婉昭儀一聽又怒了:“你罵誰呢你?”
蔣婕妤看也不看她,隻定定盯了趙思柔,微笑道:“敢問皇後娘娘,僅憑這丫頭的隻言片語,就要定臣妾的罪嗎?”
“當然不。”趙思柔依舊歪歪靠着,她也笑,“除了你這貼身的大宮女,還有為你跑腿的內侍,傳遞避子湯藥材進來的大内侍衛,禦膳房的廚工,以及被你重金收買的各宮宮人,你,想見哪一個呢?”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句:“哦對了,還有你與宮外父兄的通信,你自以為都被燒了,殊不知,在這宮裡頭,不留個心眼留個物證,萬一禍及池魚,池魚又該如何保命呢?”
蔣婕妤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趙思柔撫了腰間穗子,歎息道:“戕害宮妃,圖謀皇肆,蔣婕妤,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撲通一聲,是蔣婕妤跪了下來。她直挺挺豎着上身,望了上方坐着的趙思柔,說道:“皇後娘娘,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與我家人無幹。”
趙思柔無動于衷。她往日裡都是笑着的,現在也還笑,隻是那笑在蔣婕妤看來,分外滲人。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趙思柔的心思有多深沉。
“你以為,那些被誅九族的人裡,就沒有無辜的?”蔣婕妤聽見趙思柔的聲音,她問自己,“你憑什麼覺得,你們蔣家就可以例外?”
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吧。蔣婕妤歪倒在地上,直到現在,她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我沒想過這麼多的,”她任由眼淚滾下,也不去擦,“一開始我隻是想着,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一定要從我肚子裡出來。可後來,皇上召過我幾次,便擱下了,卻往鄭美人那裡去得最多。我就怕了,怕皇長子會是鄭美人的。”
鄭美人猶自震驚,婉昭儀卻叫開了:“所以你就要來毒害我們,你這個毒婦!虧我還那麼信任你。”
這話若是别人罵她的,蔣婕妤可能還好些,可偏偏是徐佩萸這個腦子不清醒的,蔣婕妤遂轉頭看了她,冷笑道:“我毒婦?徐佩萸,你回去問問你的親親姑母,她當年到底是怎麼坐上皇後的位子的。”
這怎麼又扯上她姑母徐太後了呢?婉昭儀不解。
趙思柔腦子裡一靈光,她有些意外:“你……太上皇已逝的秦貴妃,她是你什麼人?”
蔣婕妤又看回了趙思柔,她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皇後娘娘果然聰明人,我這次被你抓到,我服了。”
頓了頓,她方答道:“先秦貴妃,是我姨母。”
那就是了。趙思柔心中了然。
偏偏婉昭儀還被蒙在鼓裡,她左右看看,疑惑道:“這又關我姑母什麼事?”
趙思柔懶怠同蠢人說話,她朝鶴雪點點頭,鶴雪便過去,在婉昭儀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不可能!”婉昭儀一拍桌子,怒道,“我姑母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當年她入主中宮,是憑她的本事,還有我們徐家在背後撐腰。”
蔣婕妤微笑:“是啊,誰敢說徐太後當年不是憑她的本事入主中宮的呢?”她涼涼看了婉昭儀,“你以為,太後現在對我好,是真的喜歡我?她以為,她把我們秦、蔣兩家人都還瞞得死死呢,這樣我們才會死心塌地給你們徐家人做踏腳石。”
婉昭儀又是懷疑又是嫌棄:“我不信,你在撒謊!你們都在撒謊!”
蔣婕妤卻不再理會她,而是看了趙思柔,笑道:“原來皇後娘娘也知道先秦貴妃的事,那,臣妾就再無話可說了。”她伏在地上,“臣妾隻望皇後娘娘明鑒,饒了臣妾家人。”
趙思柔無語。婉昭儀卻不依不饒,要蔣婕妤給個說法。趙思柔被吵得無法,隻得瞥了她一眼道:“你回去問問太後便知道了。”
婉昭儀吃癟,卻還不肯罷休,又指了地上的蔣婕妤,要趙思柔做主:“她給我下了避子藥!我若是不能生育,我該怎麼辦?我把她殺了都不能解心頭之恨。”
她又叫又罵,嗚嗚咽咽的,趙思柔被煩得不行,忍不住道:“你可閉嘴吧,你統共侍寝過幾次?吃了幾回避子湯藥?太醫日日請平安脈,都說你生龍活虎,強壯如牛,那一點避子湯藥,還不夠你自己消食的。”
被趙思柔這般一說,婉昭儀愣了愣,雖是被罵了,還是被嘲諷地罵了,可她心裡卻蓦地輕松了起來。還好,她還能生。她安慰地想。
有了趙思柔的這番話,其他人臉色也都稍霁,唯有鄭美人,臉色愈發蒼白了。
“本宮實話同你說吧,我并不想要你的命。”趙思柔看了蔣婕妤,見她擡起了頭,臉色滿是疑惑,便接着說道,“今日在座的這些人,有欠你的,也有無辜的,更有你欠的。旁人都好說,我相信她們也不想要你的命。”她掃過楊才人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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