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鶴雪從外面進來,急急報道,“嚴尚宮正在遠香堂候着呢,說是……”
不待她說完,趙思柔便恍然大悟道:“是了,我竟給忘了。”她轉向陳萚和鄭琬玉,讪讪笑道,“昨日嚴尚宮便定了這個時辰,要來與我商讨回宮後的諸多事宜。”
她拍了拍鄭琬玉的手:“你既來了,就先替我顧下這邊吧。”又沖陳萚說道,“十六皇叔您慢慢作畫,我回來在看。”
她說罷轉身,朝鄭琬玉一眨眼,悄聲道:“就這一次,你可得把握住了。”
她走出沒兩步,又回身道:“點心記得給我留兩塊啊,可不許都吃光了。”
這回算是都交代完了,她終于出了水榭。鶴雪撐起了傘,嘟囔着:“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演這一出。”
鶴雪是這場戲的角兒之一,自出演前就這般抱怨了。可趙思柔卻道:“有些念想,晚斷不如早斷。”
她駐足回望,已看不清水榭裡的人了:“或許在她看來,便是斷這念想,也是甜蜜的。”
“會嗎?”鶴雪不明白,“這不是自虐嗎?”
趙思柔笑着一點她的腦袋:“你呀,希望你一輩子都不用懂這個。”她說着又歎了口氣,“走吧。”
第二十八章
鄭琬玉的确也就是這麼想的。
宮人都退守到水榭外,鄭琬玉還是不敢看陳萚,她甚至不敢開口說話,她怕他一開口,一切就都結束了。
如果時間能一直都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她這樣想。
可那終究隻是幻想,在陳萚擡腳走開時,她唯一的美夢,也醒了。
他甚至都沒有丢下一句話,就那麼擲下筆走了。
或許,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清楚吧。
她的貼身宮女過來時,鄭琬玉才驚覺,自己臉上都是淚。
她擦幹了淚,繞過去看那副畫,淡墨的山水,唯一的亮色,便是那抹紅。
雨停了,趙思柔也回來了,鄭琬玉還站在書案前,瞧着那副畫發怔。
趙思柔已經聽說了,她走之後,陳萚也沒有停留,獨自離去了。她不清楚他們之間有沒有說些什麼,但見鄭琬玉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還是有些難過的。
她正搜腸刮肚想着該如何來安慰鄭琬玉,鄭琬玉自己就先開口了:“娘娘,”她的聲音很輕,“這幅畫,能給嫔妾嗎?”
趙思柔的視線落在了那副畫上,她有些猶豫:“可是這畫兒還沒畫完。要不,我再拿去讓他畫完,再送你?”
鄭琬玉搖了搖頭:“現在這樣就最好了。”她臉上的笑很缥缈,“是了,現在這樣就好。”
鄭琬玉抱着那副畫離開,趙思柔獨坐水榭内,她想了很久,待回過神來,太陽不知何時出來的,這會子已斜挂西山,鋪了水面一片紅。
這之後,趙思柔在行宮再未見過陳萚。
這場雨又接連下了幾日,再放晴時,天已涼爽些。
那些诰命夫人和千金小姐們沒在行宮裡見到祁王,失落是難免的,尤其在聽說祁王與定王都已經先行回了京時,這份失落就更是明顯了。
太皇太後有些不好意思,這人是她請來相看的,可沒想到男主人公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叫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着趙思柔好生找了些珠寶首飾出來,一一賞給那些小姐們,也算是彌補了。
趙思柔等人也沒在行宮住上多久,天氣涼了,他們也就回去了。
回京之後,很快便迎來了中秋。
中秋夜宴是宮中大事,皇後自然首當其沖要操心。好在這不是趙思柔第一次操辦了,事事樣樣都周到,就連嚴尚宮都忍不住點頭道,娘娘真是越發能幹了。
趙思柔同周寶林、朱寶林回憶起自己第一次接辦宮中宴會時的場景,自己都嘲笑自己,完全是一抹黑。要不是有嚴尚宮等人在一旁指點,她就要将瑞王愛吃的鹵豬耳朵,放去茹素的齊國公桌上了。
一轉眼就到了中秋這日,晚宴在攬月台舉行,那裡地勢高,又臨水,屆時頭上有月,杯中有酒,湖裡又有月,端的是美景。
這一年的夜宴比往年要更熱鬧,宮裡多了幾位妃嫔,定王祁王也回來了,難得齊聚一堂,太皇太後高興得都忍不住多喝了兩杯,耳朵都紅了。
趙思柔見狀,再不肯叫她老人家多喝了,忙給她布菜,都是些清淡爽口的。
她老人家便拉了她的手道:“阿柔啊,今兒是十五,晚上皇帝該到你那兒去了吧。”
此言一出,在座的都安靜了,隻遠遠的絲竹之音悠悠飄來,卻不曾在一人心尖停留。
她老人家果然是醉了。趙思柔看了陳筠一眼,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低了頭,又偷偷去看下面的鄭琬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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