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約定定下還沒半盞茶的功夫,鶴雪便覺得内急,撇下趙思柔,自己去找茅廁了。
趙思柔就在這破敗道觀的斷壁殘垣間閑逛着,你别說,即便是破敗了,這裡也自有一種殘缺的美感。她立在一塊殘碑前,透過枯黃雜草,依稀辨認着上頭的字。
正專心着呢,她忽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待擡頭看時,隻見那殘碑上頭,不知何時盤了一條通體雪白的蛇,蛇眼黑寶石似的,紅信子一吐一吐的,正與趙思柔看了個對眼。
要說趙思柔算是膽子大的,說書先生的什麼妖魔鬼怪都吓不到她,可她卻唯獨怕這些活着的動物,尤其,是還會咬人蜇人的,比如蛇。
她從小就怕蛇,就算是沒有毒的菜花蛇,她也怕得要死。有一回有條菜花蛇從廚房的房梁上掉了下來,當時她正和家裡姊妹在廚房裡偷吃食,看見那條蛇活生生從她眼前遊走,吓得她差點沒給她姊妹的耳朵叫聾了。
如今大了,她到底也穩重了些,沒有當場就叫出聲來,可卻也動彈不得,一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僵住了。她雖不清楚這條蛇是什麼來曆,可隻看那通體雪白的外表,也知道它不是一般的毒。若是就此被咬上一口……
趙思柔心中不禁哀苦,前不久差點墜塔,今日若是喪生在這蛇口之下,怕也是要被天下人笑話。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她不禁反問自己。
屏息之間,她隻覺度日如年。也不知那蛇何時會突然發動,鶴雪那丫頭怎麼還不回來,她還沒去過江南……一時之間,她的思緒亂如麻。
才想到自己死後那些人記不記得給自己供四季鮮果,她就見那白蛇身子突然往後仰去,俨然是要進攻了。她心酸閉眼,得,大梁史上第一個死于蛇口的皇後。
然而接下來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趙思柔卻聽見刀劍劃開皮肉的聲音,緊接着叮當一聲響,她下意識就睜開了眼。
那條白蛇已被斬作兩段,跌落地上,尚垂死掙紮。而那殘碑之下,一柄匕首閃着寒光,刃上還沾着血。
得知危險解除,趙思柔懸在喉嚨口的一顆心終于放回了肚子裡。她人是輕松了,可腿卻軟了下來,眼看就要癱到地上去,卻被人自背後一把撈住。
“沒事吧?”一個聲音在她耳後響起。
趙思柔腿上沒力氣,上身完全靠在了後面人的胸膛上。這胸膛,嗯,她覺得有點熟悉。待聽見對方開口,她就更能确定了。
“我沒事。”她掙紮着要自己站着。可那殘碑才盤過蛇,她不想伸手去扶,四周又沒個依靠,眼看又要跌倒,還是陳萚再伸手,扶了她一把——這回他隻是攙了她的一隻胳膊。
有了陳萚的這一點支持,趙思柔勉強算是站住了腳。她不敢去看那條蛇,隻好面向了這位十六皇叔,嗫嚅了半晌,終于道了謝。
她垂着腦袋,不清楚這位十六皇叔是個什麼神色,隻聽他“嗯”了一聲,仿佛沒什麼感情。她又想起方才他對那位鄭小姐的模樣,安慰自己他這反應也是正常的。
“哦,這可是雪裡銀啊。”那老道突然出現,一見了那地上的白蛇,頓時欣喜。
“雪裡銀?”趙思柔皺了眉,什麼蛇,還取個這樣刁鑽的名字。
老道卻笑道:“善人們怕是有所不知,這塞外原本少蛇,可偏偏這雪裡銀,僅此處才有。此蛇劇毒,但皮、肉、骨皆可入藥,是上好的解百毒良方,可遇而不可求,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
他說着蹲下身去,将那斷作兩截的蛇身撈了起來,喜悅道:“我說二位是貴人吧,這不,這蛇便是預兆了。”
這算什麼好預兆?趙思柔的眉擰得愈發緊了。
老道的視線落在了兩人攙扶的手上,他笑着點了點頭,卻又什麼都沒說,拎了那蛇,便又回去了。
趙思柔這才察覺,慌忙掙脫開了這位十六皇叔的手,朝他略福了一福,便越過他離開了。
陳萚被留在了原地,他俯身撿起了那柄匕首,掏出帕子,擦拭了上頭的血迹。擦着擦着,他就一個人笑了起來。
趙思柔在路上碰到了解手回來的鶴雪。鶴雪見她走得飛快,臉色又差得很,便問了一句。趙思柔就将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跟她講了一回。
一聽說她家主子差點就被劇毒的蛇給咬了,鶴雪也後怕得要死。
“阿彌陀佛您還好好活着,不然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她在道觀裡念起了菩薩,也是不怕遭報應。
趙思柔劫後餘生,還能開玩笑:“我要是死了,你就躲進這雲開山裡,或者逃去隔壁燕國,怎麼都得活下去,怎麼能給我抵命呢?我又不是被你給咬死的。”她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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