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荞下意識回頭。下一秒,腳踝處就傳來一聲骨頭正位的聲音。伴随而來的,還有鑽心的疼。芷荞“啊”了一聲,回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居然也耍詐?“白首長,你太過分了!”她的語氣裡,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控訴。白謙慎仍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單膝着地,一隻手還擱在膝蓋上,自下而上望着他。他笑得是溫文,出口的話卻很無賴“我就過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芷荞:“……”看着她目瞪口呆三觀盡碎的模樣,白謙慎忍不住朗聲笑起來。記憶裡,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毫無包袱地笑過了。“好了好了,回去了,不跟你鬧了。”他在她面前彎下腰,示意她上來。芷荞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勾住他的脖子,趴到了他的背上。他起身,拖了拖她的小屁股:“抓緊了,别掉下去。”他聲音裡的調笑,芷荞完完整整地聽出來了。她扁扁嘴,想着扳回一局,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提起聲音,惡意道:“駕——”白謙慎無可奈何地笑了。夕陽下,她趴在這個堅實的背脊上,任着他背着下了山。……容芷荞并不是一個多麼敏銳的人。但是,女孩子對某些事情,總是有着與生俱來的直覺。又或者,那是身體的本能。那天,從景山公園回去後,她沒有多想,倒頭就睡了。晚上卻莫名其妙地夢到他。那是五年後,她的婚姻殿堂。婚禮辦得很大,所有人都來觀禮,新郎是一個容貌平常的年輕人,她大學裡的師兄,在神父的見證下執起她的手。說,芷荞,我會愛你一生一世。芷荞那個感動的,微笑、踮起腳尖跟他親吻。吻完後,新郎也望着她。白璧無瑕的面孔,微微含笑,分明是白謙慎的模樣。容芷荞一個激靈,吓得從床上坐了起來。自此才知道,那天在景山公園裡的感覺,絕非她的錯覺。三合一過幾日,天終于放晴。容芷荞去了就近的一家花店。說花店并不恰當,這不是一家單純的花店,一樓賣花,二樓是供客人看書的地方。老闆是個年約三十的知性女人,穿着白色織錦旗袍,搖着一把绯色的香扇。她是常客,又出手闊綽,老闆娘熱情地把她往樓上引:“客人,請小坐會兒,這會兒還早,你要的金劍郁金香估計等會兒才到。”芷荞不是個多話的人,上樓拿了本書,在二樓靠欄杆的地方坐了。半個小時後,送花的車到了。老闆娘把她要的金劍郁金香包了起來,正準備送上樓,忽地有人跨步進來,伸手就攔住她:“慢着。”這店能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盤下這麼大店面,自然是有些背景的。老闆娘不耐煩地轉過臉去,可一看見來人,臉上就堆起了笑:“小三爺,什麼風把您出來了?”沈遇嫌惡地揮揮手:“你别離我這麼近,一股子的脂粉味。還有,别這麼叫我,跟進了妓院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老闆娘讪笑:“那我叫你沈爺,成不?”沈遇皺皺眉,不耐煩道:“也成。對了,我讓你給我送的綠地郁金香呢?拿來吧。”老闆娘的臉有點僵了,尴尬地解釋:“最近沒貨啊,要不,您再等兩天……”沈遇當即就火了:“還等?我都等一個禮拜了。你他媽去問問,我沈遇什麼時候等過人?”老闆娘不住賠禮作揖。沈遇目光往下一瞥,看到了她手裡的金劍郁金香。他眼睛亮了亮,笑着搶過來,放手裡轉了轉:“這什麼品種?長得還不錯。”這厮就是一草包,哪裡懂得賞花,這趟急着要綠地郁金香,也不過是為了前些日子在花展上跟人攀比,為了讨女神張萱萱的歡心,誇下了海口。老闆娘在心裡腹诽。嘴裡卻好聲好氣:“金劍郁金香。”沈遇琢磨了會兒,說:“算了,就這個吧,我看你那綠地得年後才送過來了,爺可等不了。”老闆娘急了:“這可不行!這是别人訂了的。”沈遇一瞪眼,蠻橫勁兒上來:“我說給我就給我,在這地頭上,誰他媽敢跟我搶?看我不打扁他的狗頭!”老闆娘為難極了:“您沒什麼,我們做生意的可不能這樣啊,這不,人還在樓上等着呢。”沈遇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又聽她絮絮叨叨了這麼久,滿臉不耐煩地擡起頭。——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然後,他愣住了。入目的是張清冷的臉,眉眼漆黑,不施粉黛,烏黑的頭發散在雪白的肩頭,露出一截天鵝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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