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謙慎站在白楊樹底下,穿的戎裝,雙手垂在身側,很是英挺。他聽到聲音就回了頭,帽檐下揚起一張白生生的面孔,日光裡格外晃眼。芷荞腳步頓了一下,才走過去:“大哥你怎麼上這兒來了?”“爸回來,晚上叫你回家一起吃飯。”“那你發個短信給我就好了,何必走這一遭?”“我去景山,正好順路。”“哦。”芷荞笑笑,順了一下頭發。下午也沒有什麼事,芷荞想了想說:“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吧,反正明天也休息。”他點了點頭。兩人在林蔭道間走了會兒,橫穿大半個院區,到了她住的宿舍樓底下。老建築,六層高,橘色的牆皮在經久日曬下微微泛黃,透着腐朽的氣息。外面還爬滿了爬山虎。白謙慎隻擡頭看一眼便問她:“你住三樓,是吧?”“啊?”他撤回目光,和她驚詫的眼神對上,笑了笑,擡手指了指:“我看到你陽台上挂着的衣服了。”芷荞擡頭一看,臉色就沉下去了。挂在陽台上随風招展的不是别的,正是她今早洗好了晾在室内過道裡的運動内衣,雖然不是文胸這種貼身衣物,也是非常私密的了。她沒動過,那肯定是别人私自給她晾出去的。“大哥,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收拾一下就下來。”這種小事,她也沒跟白謙慎說,轉身就鑽進了樓裡,走得飛快。寝室的門半開着,隐約還有歡聲笑語傳來。芷荞憋着一肚子火,猛地推了進去。就聽見“砰”一聲,門闆磕在牆壁上發出“咚”的聲響。周黎和李佳悅都愣住了,齊刷刷看向門口,一人嘴裡還叼着咬了半口的餅幹。她臉色不好看,像罩着層霧霾似的,被這氣勢駭住,兩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了,不覺落了下去。周黎小聲抱怨:“幹嘛啊你?開個門這麼大聲響?”芷荞沒理她,先去陽台把衣服收了回來、疊好,放進了衣櫃裡,回頭就盯着她,眸光冰冷:“誰把我衣服挂外面去的?”李佳悅心裡有鬼,往後縮了縮:“過道裡晾不下了,就給你挂外面了。一件衣服而已,你至于生這麼大氣?”“一件衣服?這是我的内衣!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内衣挂陽台上去?”芷荞冷笑,面無表情,“真是自私自利,厚顔無恥。你家裡人沒教過你先來後到别随便碰别人的東西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媽媽沒教過你嗎?”李佳悅一張臉漲得通紅,忽然跑回座位上,趴在那兒哭了起來。“荞荞,你怎麼這樣?大家都是室友。”周黎連忙過去安慰她,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芷荞不為所動,反而笑了,還特地拔高了嗓門,涼涼道:“你說的對啊,我是她舍友又不是她媽,幹嘛要慣着她。”李佳悅聞言,哭得更大聲了。周黎臉色也很難看。芷荞才不管她們,帶着好心情提着行李下了樓。到了樓底下,她俏生生站到了白謙慎面前:“大哥,我好了,我們走吧。”“做了什麼好事啊?春光滿面的。”白謙慎彎腰,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芷荞搓着手,不知道為何有點兒心虛,但是轉念一想,大抵隻是調侃,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做了什麼。短短幾秒鐘,她眼神轉了很多次,最後笑:“沒啊。”……白霈岑難得回來一次,調遷後,大多時候都在駐地。他每次回來,霍南齊都陪着,白霈岑就照例留他吃頓飯。飯桌上,飯菜特别豐盛。以為這個一家之主向來嚴肅,也沒人說閑話,都各自低頭吃着。他問了兩句芷荞的事情,又和白謙慎說了幾句也沒多話了。一頓飯,吃得蠻壓抑的。芷荞的扒飯速度也比平時快了點,吃完出去,才松一口氣。有人在她肩上打了一下,不輕不重,吓了她一跳。回頭一看,她拍着胸口:“大哥你要吓死人啊。”“怎麼,你以為我我爸?”一語中的,芷荞臉色尴尬。不過,在這個家裡,也就白謙慎不懼白霈岑的壓力了吧。她小臉有點繃:“我還是回出租屋去吧。”“住一晚再走吧。”他說。她有點兒不願意的模樣,他也就罷了,回頭去拿鑰匙:“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好。”正值晚高峰,路上有點堵,一輛挨着一輛,長長的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前方,都看不到紅綠燈的路口。芷荞有點絕望,在副駕坐上坐立難安,晃來晃去。白謙慎笑:“我這椅子上是有釘子嗎?”他這人乍看時非常安靜,笑起來,聲音像山澗的泉水似的,清冽動人,仿佛有安撫人心的奇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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