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那張潛卻是無疾而終,落得個自在。”
關風月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長歎一聲:“都過去了,不過張家的祭祀倒是值得一看,隆重,大氣。”
他在某一年柳絮紛飛的時節,曾經路過那個地方,遠遠地觀望了一會兒,原本簡單的祭祖儀式被一代又一代經營傳承,已然成為了一場盛大的懷舊宴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那鐘鳴鼎食的闊派世家,關風月的腦子卻總是會浮現出頭次見面那天,在落日時分的渡口,張潛睜開的那雙漂亮的眼睛。
衣衫褴褛的卦師總是貪玩任性,卻又總是帶着十二萬分的熱誠與真心,像他那樣的人,其實更适合閑雲野鶴的生活。可他偏選擇了那條最麻煩的路,做了一族之長,卷入那些人心勾鬥之中。
傅青竹聽完關風月的講述,心情有些微妙:“張黎的出身,原來這麼特殊。”
“有什麼好特殊的?”關風月不以為意,“張家選巫首,完全是靠上一任臨死前算個卦,但是這中間有多少水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麼久了,傳下來的能有多少真才實學?張潛再厲害,現在早就化為塵土,他所懷有的全部能耐,都埋在了地底下。現在的張家,和我們這些個市井小民,沒什麼區别。”
傅青竹沉吟片刻:“那祭祀,可能也隻是個普通的儀式了。”
“鬧不出花樣來的!”關風月擺擺手,“你就當去看個熱鬧,圖個新鮮,不要浪費人孩子一片心意!”
“我也想去。”桐笑非眼巴巴地看着幾個人,關風月不滿:“你去幹嘛?人又沒請你。”
“我想去給張叔叔掃個墓。”
“嗯?”關風月不可思議,“非親非故,掃什麼墓?”
“好了好了,不要吵。”傅青竹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我去問問張黎,他同意我就帶你去,他不同意就算了。”
“嗯!”桐笑非使勁點頭,關風月沉下臉:“你們都去的話,那我也要去,我可不要一個人呆着!”
傅青竹:“神經病。”
洗澡
晚些時候,傅青竹給張黎發消息,委婉地提了一下自己可能會帶幾個朋友過去,沒想到對方居然一口答應下來,并說會和父母商量,收拾幾間屋子給他們住,這讓傅青竹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老師。”張黎發來一連串捂臉的表情,“其實我也好久沒回老家了,我爸媽說這次祭祀會來很多親戚朋友,大部分我都不認識,你們來正好,我有人說說話,就不那麼無聊了。”
“也對,你父母到時候應該會很忙,顧不上你。”
“我爸媽說,這次祭祀,我爺爺是主禮官,所以他們會很忙。”
“主禮官?”傅青竹覺得有趣,“那你爺爺的聲望在族中很高啊!”
“他爺爺就是張家現任巫首。”傅青岩冷不丁說了一句,“祭祀的主禮官,都是由巫首擔任的。張黎這孩子,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傅青竹捂住他的嘴,單手打了一行字:“我先洗個澡。”
然後,關掉了手機。
傅青岩攥住他的手腕,輕輕掰開:“你又沒和人打電話,捂着我的嘴幹什麼?”
“順手,不行嗎?”傅青竹掙開他,随手拿起睡衣,就去洗澡了。
傅青岩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實在是閑得無聊,就拖了個椅子,坐到了衛生間門口。傅青竹還在洗頭,聽到外面的動靜,便出聲問道:“你在幹嘛?”
“坐着。”
“坐着?”傅青竹關掉蓮蓬頭,抹了把臉,朝門那邊看了一眼,隻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坐在那兒,背挺得筆直,他滿臉問号,“你,不會想偷窺吧?”
“沒有。”
“真得?”
“真得。”
“我不信。”
傅青岩嗤笑:“我要是想進去,現在就能進,你信不信?”
傅青竹不說話了,他低頭看了下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青玉,想起來關風月的那番話,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被這師徒倆耍了。
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對兒啊······
傅青竹握着那枚青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掌心,如同春日破冰而出的泉水,洗去了沉積多年的污垢,露出記憶最本真的一面。
傅青竹的腦海裡,隐隐浮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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