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西律這輩子隻近距離接觸過兩次死亡,第一次是知道徐淮名失聯後沒幾天他親自去了事發地一趟,那麼高的地方,貨車翻下去人幾乎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機會,可他們怎麼也找不到徐淮名,連談西律在失望之後的默認了對方的死亡,而第二次就是現在,他是直面的、客觀地看到一個前些天還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走的人現在卻躺在冷冰冰的擔架上。
這種沖擊太大了,談西律一時有些難以承受。
這就是死亡。
無情、冷漠、可懼。
白熾的燈泡懸在頭頂,經年的微塵浮在燈上,每有人哭一聲,浮塵就會被驚下來,悠悠的飄浮在半空中。
談西律在徐淮名的攙扶下慢吞吞地往手術室前走,他看見林長宇呆滞地站在手術室門口,林小智在他旁邊大哭,林漫玲的丈夫正指着醫生破口大罵:“老子有錢,我給你們錢,你們怎麼能救不活呢?我有錢,要多少都有,人給我救活啊?你們别拿錢不幹事啊?幾十萬我都扔進去了,人還救不活,你們是吃幹飯的?”
醫生垂頭向他道歉:“抱歉先生,我們是真的盡力了。”
男人“呸”了一聲,說:“我不管,昨天你們這護士還說她恢複得好,怎麼可能就死了。”
“先生……”有位護士說道,“是病人自己受了刺激呀。”
言外之意是不關我們的事,又不是我們把他逼得休克的。
男人嘴角抽了抽,轉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林長宇,直接擡腿猛踹一腳:“你個喪門星,克死你爸就算了,還把漫玲氣死了。”
男人的腳勁兒大,林長宇直接被踹到牆角,沉重的肉體碰撞聲之後,林長宇痛的呻吟一聲。
“長宇……”談西律反應極快的掙開徐淮名的手往林長宇那兒跑,他護住林長宇,惡狠狠地轉頭瞪着男人,“動什麼手啊?”
“你誰啊,我教育我兒子怎麼了?你讓開。”男人皺眉看着談西律,就要上手把他撥開。
手就快觸碰到談西律時忽然有人箍住了他的肩膀,對方聲音冷漠:“你碰他一個試試。”
來人的體溫極其冰涼,男人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冷,他欲掙紮,卻發現自己使了吃奶的勁都紋絲不動,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去,見到了一張十分英俊的臉,隻是這人仰着頭看他,一臉淡漠的眼神被隐沒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絲眼鏡下。
下意識的,男人被他的氣場撼動,男人抿唇,不敢動了。
談西律把林長宇扶起來,他摔得不輕,痛的額角都滲出了冷汗,林小智也在這會兒從為母親哭變成了為哥哥哭,孩童稚嫩的聲音喊着:“哥哥。”
林長宇摸了摸他的頭,說:“哥沒事,小鬼别再掉金豆子了。”
林小智聽了想哭又不敢哭,臉上挂着兩抹淚痕,濕答答的,漂亮的小臉都快皺起來了。
林長宇輕喘了口氣,男人下手太狠了,他覺得自己脾髒都快破裂了,以前男人打他時的壓迫感又再次來臨,隻是不同的是這次他不用再害怕了,他已經長大了。
“你不就是想要林漫玲的錢嗎?裝什麼愛的深沉?”林長宇站直了身體,扯着嘴角笑了,“錢錢錢,你們眼裡還有其他東西嗎?”
男人被他戳中心事不由得一怔,之後便露出原來的面目來:“林漫玲這個臭婆娘,嫁給我的時候帶了你們兩個小累贅,吃我的喝我的,我養你們好幾年,我生意上出了問題她一個子兒都不掏,死了還把錢都給你們了,真是個白眼狼。”
林長宇皺着眉說:“那是因為你拿錢不做好事。”
林漫玲今天來找林長宇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越發脆弱了,她這回沒化妝,穿着病理服跑出來的。她連坐在沙發上都在發抖,藥物把她的身體已經摧殘得完全沒了人樣。
她怕林長宇還是不簽協議書,這一回直接把銀行卡帶來了,兩張卡,錢已經分好了,一張給林長宇,一張給林小智,一分錢都不會留給她的丈夫。
林長宇一開始也覺得奇怪,他們好歹是夫妻,林漫玲為什麼會這樣做,但他總是讀不懂林漫玲的心,就好比林漫玲再嫁的時候明明可以不管他這個前夫的兒子,卻還是帶着他一起嫁給了那個暴發戶,讓他不至于成為孤兒,但又在暴發戶打他的時候冷眼漠視。
導緻他對這個女人又感激又恨她。
之後,在女人接到暴發戶的要錢電話後林長宇才明白。
男人的生意出了問題了,他急需一大筆資金周轉,所以他盯上了快死了的林漫玲。
林漫玲說,她不是沒有幫過男人,可他太貪婪了,就像是個無底洞一樣,林漫玲覺得不能這樣縱容下去,她想,不如把錢留給兩個兒子,起碼能讓他們不愁吃喝的過完下半生,也好比錢又被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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