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元渙不急,自有旁人替他着急。這短短幾日功夫,蕭元渙已經不知收到多少書信了,每封信都大同小異、内容毫無二緻,無非就是勸他出兵,讓他不要棄江山社稷與不顧。
蕭元渙理都沒理,不過那個人是個主意正的,被拒絕了兩次之後反而越挫越勇,派人過來的頻率也越發高了。
這日,蕭元渙聽底下人回禀說有人正在他,不耐煩地合上書,轉身就聽到了腳步聲。
看來他又是想要勸他出兵出糧了?可憑什麼呢?他還沒當上皇帝,這天下也不是他的天下。但是他在襄陽城的那些兵全都是他實打實養着的,也是真金白銀供出來的。這樣一隻優良的精兵,送去臨淮關那個地方豈不是白白糟蹋了他這麼多年的精兵強将?
再說缺糧的問題,戶部早就已經被張馮二人給掏空了,如今都入不敷出,哪來别的閑錢給他買糧呢?還得他自掏腰包。所以,蕭元渙能同意才有鬼了。
“怎麼,你家主子又等不及了?難道本王說的還不夠清楚?”蕭元渙頭稍微擡了擡,視線從下而上掃過,卻驚愕在原地——
來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丞相?!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來人赫然就是李廷芳。
李廷芳對蕭元渙這不緊不慢的态度失望至極。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看閑書,顯然是沒将涉及放在心上,虧他還覺得,這一位有明君的潛力。這麼一想,李丞相更覺得心中悲涼。
新上任的新君是個反複無常的,他看中的安王也是個不能顧全大局的。試問他當初怎會覺得安王沉穩、進退有度的?如今瞧着,這叔侄兩分明是半斤八兩。
因為太過惱怒,李廷芳說話的時候不免帶了一些火氣:“難道王爺真的打算眼睜睜地看着臨淮關失守?臣若不來,王爺打算幾時發兵?”
蕭元渙還是那套說辭:“你便是來了也沒用,如今我手頭既沒糧食也沒人,拿什麼發兵?”
“襄陽城明明有那麼多的兵力,為何不用?”
蕭元渙已然換了一副神色,變得冰冷異常:“李丞相,該做的事本王自然會做,你也别插手太過,弄得到最後誰面上也不好看。”
李廷芳額角連青筋都冒起來了:“可您當年分明答應過我——”
“李丞相!”蕭元渙一口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全都是警告的味道,“記住你的身份,不該問的事情别問。”
好,李廷芳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可他仔細一想臨淮關被迫失守之後的惡果,他卻又忍住了,硬的不行那他就來軟的,李廷芳道:“不論如何,還請王爺以江山社稷為重。臨淮關絕對不可破,一旦臨淮關被攻陷,國将不國,再去争大位還有什麼用處呢?”
不料蕭元渙根本聽不進去半個字,隻是随口敷衍了一句:“行了本王知道了,若是沒事,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李廷芳心頭的失望更甚。
繼續勸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他不得不頹然離開。來的時候怒氣沖沖,回去的時候,卻滿心悲怆。說起李廷芳與安王蕭元渙的瓜葛,那可真是太久遠了,若真要用一兩句解釋清楚,那隻能說,蕭元渙幾乎滿足了李廷芳對明君的所有要求。
比起不學無術,連公文都不知道該如何寫的蕭瑾,蕭元渙這個打小就酷愛讀書,待人彬彬有禮、且先帝交代他的每一件事情,都能圓滿完成的王爺,顯然更适合當皇帝。
那時候李況便覺得,他們這位安王是天降紫薇星注定是要登上皇位的。
但就在今天,他發現自己可能做錯了。
李廷芳走後,蕭元渙還罵了一句“書生意氣”。
侍從問道:“王爺您就不擔心李丞相因為此事同您生分了?”
“他?”蕭元渙搖了搖頭,輕蔑地道,“他在本王身上注了這麼多的心血,他才舍不得呢。不過,這人實在是沒什麼眼力見,這般畏手畏腳,怪不得一輩子隻能被張崇明壓在頭上。”
若非張崇明滑不溜手不好對付,蕭元渙也不會選擇李廷芳。
侍從又有些猶豫:“可萬一真如李丞相所言,一旦臨淮關被攻陷,夏國真就亡國了……可怎麼辦?”
“亡國不可能,頂多也就是沒了一任皇帝而已。”
他早就看蕭瑾不順眼了,正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将他從皇位上擠出去。先前地動一事本就是個把柄,若是如今再來一個統戰無力,那天下百姓自然也知道誰當皇帝才最合适。
算算日子,夏國戰敗的消息應當就快要傳來了。
可蕭元渙左等右等,終于在入夜之後等到了消息,隻是不是夏國戰敗的消息,而是齊國已經退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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