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善吾進來時看了一眼,這殿中的擺置比起她的明仁殿來也不遑多讓。
陳太妃躺在床上,左右兩側的宮女一邊伺候她喝藥,一邊小聲垂泣,看這架勢,仿佛陳太妃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陳太妃臉色也确實蒼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她跟陳善吾還真有些相似,不是長得相似,而是身上的氣質相仿。都是一樣的溫婉動人,觀之可親。
見到陳善吾過來的時候,她分辨了一下才認出對方,随後便死死地拉住陳善吾的手:“你,你來啦……難為你還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到底是同出陳家,這宮裡也就隻有你跟我最貼心了。”
陳善吾被吓了一跳,有些摸不清這位不熟悉的姑姑的路數,隻道:“是侄女來遲了,還請太妃恕罪。”
“咱們這樣的至親,何苦說那些虛詞?你能來就夠了。我本想着過些日子便去尋你說說話。你畢竟初進宮,許多事兒還得教一教才明白。可如今我這破敗的身軀你也看到了,再護不住你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隻怕早晚得跟着先皇去了。”
陳善吾的手使勁抽了兩次都沒有抽出來,她生平頭一次笑的這麼勉強:“太妃這是說什麼胡話?您身子骨健朗着呢。”
“不必安慰我了,我自己是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隻是可憐你這孩子,才剛新婚,便接二連三碰到這樣的事。如今我病了,該委屈你先照顧我幾日。”
陳善吾手還是被她攥着。
很奇怪,這太妃分明躺在床上,但手上卻十分有力,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不過她不放人,又問得這般坦率直白,陳善吾隻能被迫應下。
陳太妃唉聲歎氣:“還是你這丫頭貼心,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往後在宮裡需要相互扶持的地方多了去了。這回還得多多委屈你,我也不知是得了什麼病,每日手腳都有些無力,你跟在我身邊也不需做什麼,隻需陪一陪我便是了,我身邊就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邊上的宮女也連連應和:“是極了,還是陳妃娘娘善良體貼。我們家娘娘這段時間生病都悶壞了,您一來,她這興頭兒都高了許多,往後您可得常來。”
陳善吾笑而不語,她總覺得這話怪怪的,這翠微殿的人,怎麼都不知客氣二字究竟怎麼寫?她跟陳太妃本就不是親姑侄,要說感情那是一點兒都沒有的,怎麼如今聽着反像是賴上了她一樣。
然而這小宮女接下來的話卻叫陳善吾徹底無語。
“我們家太妃覺淺,每日早上醒得早,往後陳妃娘娘起身之後便直接來殿中吧。咱們翠微殿地方也大,便是待上一整天也使得。晚上我們家太妃睡得也早,天黑之前必能讓您回去。您若是不想兩邊輾轉,也可住在這邊,住處都給您收拾好了。哎呀,太妃一輩子過得不容易,臨老了才遇到您這樣知心的晚輩。”
“還有,咱們家太妃啊,白日裡躺在床上最喜歡别人念佛經給她聽,經書都已經給您備好了,明兒您過來直接念就是了。”
“聖上純孝,如今外頭也盛傳陳妃娘娘是個孝敬長輩,體恤下人的好主子,咱們翠微宮可都盼着陳妃娘娘過來呢。若是外頭知道您給太妃侍疾,必定又要誇您了……”
一句接着一句,簡直就要把陳善吾給架到高台上面去了。
陳善吾覺得荒謬之餘也沒有多想,她甚至覺得這是不是陳太妃給她的一個下馬威,她從陳太妃手上拿了宮權,如今陳太妃便借着事情的由頭來搓磨她。怪不得父親讓她進宮的時候,便讓她提防着這位堂姑姑。
不過,陳善吾并不是一個會知難而退的。不就是侍疾麼,她來便是,她倒要看看這位太妃娘娘能有什麼手段。
陳太妃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難為都應下了。”
陳善吾體貼道:“不過都是些小事而已,這本就是小輩應該做的。”
姑侄倆對視一眼,都笑得溫柔可親。
陳善吾被陳太妃絆住了腳,蕭瑾這邊什麼辦法都想了,說了半天也沒能讓戶部尚書松口。
總之,沒錢就是沒錢,哪怕蕭瑾威脅說查賬,馮慨之也是一臉無懼。
既然敢這麼回,馮慨之就有他的底氣,戶部的賬上确實沒什麼錢。
馮慨之振振有詞:“這些年邊境動亂不斷,戶部的錢不僅要養着這偌大的朝廷,還得支撐軍費開支。這段時間戶部就更力不從心了,先是您大婚,後是大行皇帝喪禮,且糧稅都還未收入賬,您這會兒讓戶部拿錢赈災,真的沒錢。”
蕭瑾忍着火氣給自己灌了兩口濃茶:“别拿婚禮跟葬禮說事兒,這兩件都是一切從簡!”
馮慨之軟硬不吃:“再簡也是兩筆不小的開支。聖上沒來戶部當過職,自然不知戶部艱難。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都是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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