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躍進想,修姐好像對野貓媽媽也是不怎麼好,兩人相處不來,所以他才把修姐搬到這個别墅來給她養老。不知這是什麼原因,高躍進很想弄清楚,但又不願逼問這個可憐女人,所以還是歎氣道:“别追究了,是我不對,不該把辛夷搬來這兒,否則不會造成這種局面。我喝這一杯。”許半夏看着高躍進喝酒,心想他倒是道歉了,隻是這種道歉似乎有點不痛不癢。“那麼你在醫院裡指責我的話,是不是随着這杯酒吞回去了?”高躍進猶豫了一下,一時說不出口。許半夏看着他,起身道:“我看修姨除了當你們是兒子這個病以外,還有其他精神疾病,看來我以前感覺她陰氣森森沒感覺錯。好了,我回家睡覺去,你自己也想明白吧,女兒總歸是女兒……他媽的,我怎麼又插手你們家事了,再見。”說完,許半夏就領着漂染出去。走到客廳,看着藤椅上的修姨,不知為什麼,還是很想踢她一腳。她是可憐人,沒錯,可許半夏總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她不再是以前山村裡的純樸少婦,她的心計現在深得很。而她許半夏與高躍進的關系,自此是有了很深的疙瘩了吧,高躍進以後還有多少臉面在她面前趾高氣揚?許半夏沒有回家睡覺,先拐去碼頭看了一眼,那麼早,已經有貨船到港,吊車揮着長臂正忙碌地卸貨。遠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給碼頭的所有東西都染上一層紅豔,那是希望的喜氣。這種太陽許半夏早就看多,但每見一次,激動一次。連漂染都似乎被感染,看着從海平面一掙而起的太陽大叫。很快,那些吊車上的,燈柱上的,房間裡的,所有的燈光被陽光替代,而那些不知已經忙碌了多久的工人從許半夏身邊匆匆經過的時候,都隻是微笑一下算作招呼,然後各自忙自己的,不用誰在場指揮,很是訓練有素,任何外人見了都不會想到,這隻是一個運行還不到半年的碼頭。過一會兒,身後有人道:“胖子,你不睡一下?”許半夏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不過還是回頭,一拳輕輕打在阿騎胸口,道:“你做得真不錯。帥才。怎麼,你媽這麼早就去醫院接替你了?野貓一夜沒事吧?”阿騎滿臉都是笑容,他聽得出胖子的誇獎是真心的,“我媽還沒去,不過野貓她爸派了一個保姆過去陪床,他自己也準備過去看,我不想野貓為難,還是離開了好。我跟野貓說了下原因,她也覺得我在又得吵架。而且她說她一晚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應該問題不大。我真是吓得個半死,自己動刀子受傷血流得走都走不動,心裡也都沒那麼害怕過。那個老女人,後來怎麼處理?”許半夏歎氣道:“看她團得跟塊破抹布似的,我的拳頭落不下去,一向沒有打老弱病殘的習慣。跟野貓爸辯論了一夜,人找到後,他理智很多,畢竟是個經過大風浪的人。不過從他那麼失常來看,他對那女人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後來他跟我說了很多他以前插隊受那女人照顧的事,我覺得,那女人對他而言,差不多是再生父母。以後,你和野貓就躲遠一點吧。那女人懷過兩個孩子,一個與野貓爸差不多年紀,一個與你差不多年紀,都沒活,我們都懷疑她把你當兒子了。那女人精神有點失常,你就别在意了,再說野貓幸好也沒事,昨天這件事就算是過去吧。野貓爸既然派出保姆去伺候野貓,又自己跟去探望,說明他認可我對那女人行為的推斷,想做些事彌補野貓。其實你要是不會來就好,可能今天你們也可以建立關系呢。”童骁騎聽着有點雲裡霧裡的,疑惑地道:“你說那老女人對我動手動腳是因為她以為我是她兒子?可我從小過來,我媽都沒怎麼碰過我。而且我一點不象她,難道我象她丈夫?你又跟野貓爸分析什麼了?”許半夏笑道:“你可千萬别象她丈夫,那是個沒用的瘸子。高總說修姨怪癖,可能不大見人,見到你後,不知怎麼對上筋了,作孽啊,你要不是那麼難弄,也就沒什麼事了。”童骁騎不由得笑道:“做她兒子也麻煩,那麼大了還得被她捏來捏去,可是她對我好便對我好吧,幹什麼看見我媽和野貓跟見了仇人似的,你不知道這人說話有多損,文化水平太高,說出來的話我們沒一個人接得上,有時都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一點是什麼原因,你和野貓爸分析出來了沒有?”許半夏道:“我說修姨逃難到上海後不知遭了什麼罪,人性變質了,但才說到一半就被野貓爸打斷,叫我别再分析,我想,野貓爸不想追究真實原因吧。所以你們兩個以後看見修姨還是離開一點,這個女人,我看不清楚她。”童骁騎點頭,道:“知道了,不過以後也沒有機會了。胖子,我們到食堂以前吃點什麼吧,我請客,鹹鴨蛋,白粥,肉包子。”許半夏跟着去,路上吞吞吐吐地道:“阿騎,我和趙壘……在一起了。”童骁騎聽了差點跌倒:“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一點迹象都沒有?前一陣野貓還提醒我,說她那麼不講理的爹到你面前變得很君子,她都叫我提醒你别上她老爹的當,說她老爹不是好貨色,她也不想叫你後媽。我看着你不像喜歡高總的,所以沒跟你提,可是我也沒看出你和趙總有什麼啊。”許半夏的臉紅了又紅,連脖子都似煮透了的龍蝦,半天才道:“昨天前天的事。他特意給我過生日來了。”童骁騎想了一想,馬上道:“哎呀,是我不對,不該叫了你來。影響你了。胖子,趙總還算是配得上你。”許半夏強裝鎮定地笑道:“你沒影響我,他很忙,你來電話的時候我剛送走他。還有,叫野貓别胡說,高胖子哪是個容易對付的?還不是我多次交鋒軟磨硬磨打磨出來的。今早我們差點談崩,我都已經做好放棄他給我擔保的打算了,還好,沒事。不過,我還是覺得以後要跟他保持距離了,我們自己已經有了一定實力,前景又很不錯,沒必要再去低三下四娛樂人家了。”許半夏對高躍進今早以兩千萬借款做誘餌的事還耿耿于懷。這件事,也就阿騎可以說說,再說阿騎做得不錯,在高躍進面前比她許半夏要強項得多。童骁騎遲疑了一下,道:“野貓她爸給你氣受了?胖子,對不起你。”許半夏道:“我也不是個容易壓迫的人,這點你放心。還有,你抽時間多去看看野貓,别隻知道工作。”白粥榨菜拌一起,加一個鹹鴨蛋,許半夏一口氣吃了兩碗,頓時全身熱乎乎的,疲倦勞累一掃而空。告别童骁騎,一口氣開車到市區的公司,那是為了配合大規模銷售,方便客戶找得到門而設立的。到達公司的時候,才七點多一點,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許半夏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一徑敞着自己的辦公室門,拉開簾子,從玻璃窗裡看着外面。上班時間八點差五分的時候,辦公室門才被推開,有人進來。進門大吃一驚,老闆闆着臉已經坐在裡面,老闆室燈火輝煌。最先進來的是趙壘介紹來的财務經理,他一向就是這個時間進門。他有大門鑰匙。财務經理進門後就擔心,其他人都起碼要遲到幾分鐘到,看老闆的架勢,今天存心來抓考勤,而大家剛好都被抓個正着。等下有得好戲可以看了。許半夏一直端坐在辦公室裡,直到八點十分,見人還隻到了不到一半,便起身拉上窗簾關上門,不再朝外看。八點半的時候,同樣遲到的辦公室主任敲門進來,一臉是汗,叫了聲“許總”,便說不出下句。許半夏隻是靜靜看着他,什麼都不說。越是如此,辦公室主任越急,想說,又怕越說越糟,隻有等着許半夏批評。沒想到難得遲到一次,居然會被老闆親自抓到,什麼理由都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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