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并不死心,又跑來抓住陳延青的胳膊俯視着他,“你見過伏城沒有?”
“沒,沒有。”陳延青不得不承認,他被梁月的眼神吓到了,那眼神裡的信息像是在告訴他,如果說了真話,那麼他和伏城就都會被吞噬掉。
“梁月!”
陳延青在更加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裡扭過頭,這次進來的是伏校長,他将梁月的身子扶起來,并退到唐萍面前,才說,“不好意思,唐老師,她有些着急了。”
“伏城不見了?”唐萍看向陳延青,“延青,你今天上課沒見他怎麼不跟老師打報告?”
“唐老師,别怪孩子,我們家那個總是逃課,”伏校長說,“沒事,我們再去看看監控,耽誤你們吃飯了……”
陳延青心裡的恐懼被梁月這樣的陣勢放大了不知多少倍,伏城那句“我今天要是出什麼事了,你就是最後一個見過我的人”一遍又一遍在他腦子裡回放,直至陳延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急速的心跳,噌一下站起來,“我,我下午看見他翻牆出去了。”
“你看見他翻出去為什麼不告訴老師!”梁月吼道,“你個小孩子怎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陳延青呼吸聲很重,重到他感覺大腦甚至有點缺氧,唐萍在替他道歉,楊向安在跟校長出主意,隻有梁月和他像是仇人,各執一方,怒目而視。
“往佳禾路,”陳延青說,“那邊有網吧,籃球館,保齡球館,再過去就是購物中心,”說到這裡,陳延青突然站直了身子,“媽,我先去找一下,找到了我給你打電話!”說完便沖出了門。
隔着射擊俱樂部的玻璃牆看到伏城的時候,陳延青的腿開始抽筋了,他栽倒在地上,握着小腿肚子,臉上也因為疼痛感而變得扭曲。
伏城大概是換箭的時候看見他的,那會筋抽的正盛,一雙腿到了他面前,随後又蹲了下來,不言不語的抓住他腳踝将他的腿放到了自己腿上,另一隻手則開始替他十分有規律的揉着因為抽筋而緊繃的肌肉,好久,緊繃帶來的疼痛感逐漸衰弱,陳延青才虛脫的後仰,雙手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勻氣兒。
“我在路上就想好了,”陳延青跟他說,“如果你沒在這裡,我就報警,你要是死了,我也死。”
伏城聽不懂似的,将他腿掀到地上,“一來就死不死的,我開罪你了?”
“不死我也會一輩子活在愧疚和别人的指責當中,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什麼毛病?”說完便往回走了。
陳延青爬起來跟了上去,“你爸和你後媽找你都找瘋了,你那後媽剛才在我家就跟要吃了我一樣,我看她是真的挺關心你的!”
“所以呢?”伏城重新站回了射箭的位置,拿了支箭架到弓上,“不如咱倆換換?”
“誰要跟你換!”陳延青擡手意圖要搶下那支即将離弦的箭,可晚了一步,那支箭飛出去,正中靶心。
伏城放下弓,看向他,“你知道剛剛那樣很危險嗎?”
“我,”
“你不知道,”伏城冷冽又異常平靜,“就像你不知道梁月是什麼樣的,也還是會替她在我面前說好話。”
陳延青閉了嘴,看着伏城離開,自己卻好一陣挪不動腳步。
外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下雨的,陳延青到大門口後,伏城在星巴克外廊的棚子下頭避雨,他穿的黑色翻領外套,雙手插在褲兜裡,細細密密的雨絲在燈光下像一根根繡花針,他靜靜地站在那,視線不知落在何處。
陳延青猶疑了一陣還是走了過去。
“總有個原因吧?”陳延青用最輕的語氣說,“僅僅因為她小,站不住腳麼不是。”
伏城沒回話。
陳延青又說,“我是因為你翹課,你爸爸在找你,所以來帶你回去的,你不想跟我說其他的也沒事,我就是覺得,很多事情,嘗試接受也許會比這樣抗拒要順利的多。”
“陳延青。”伏城突然開口。
陳延青偏頭看向他,“怎麼了?”
“咱倆不熟,”伏城說,“你沒立場跟我這麼說話。”
陳延青回了家,楊向安已經走了,唐萍拿了幹毛巾出來給他擦頭發。
“伏城怎麼比你先回來了,你這是找到他了還是沒找到?早知道外頭要下雨我就不讓你去了,你說那個梁月,就算要在校長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後媽精神也犯不着這麼為難你吧。”
陳延青埋着頭,一直沒吭聲,唐萍心以為是梁月給他的委屈鬧的,也有些紅了眼眶,擦頭發的手又放輕柔了些,“兒子,以後伏城那小孩咱不管了,媽錯了,校長家的又怎麼樣,他就是教育局局長的,那也不關咱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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