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銘低頭笑笑,順勢向後靠去,倚上那厚實的胸膛:“不公平,你能看見我,我看不見你。”
“那我再吃點虧,摸,随便摸。”羅家楠空下左胳膊攬住祈銘,以令人安心的節奏慢慢晃悠着,“媳婦兒,說正經的,我是又希望你依賴我,又希望你能盡快适應現狀,不過你這麼聰明,别太快用不上我啊,傷自尊。”
擡手握住橫在肩頭的臂膀,祈銘垂頭在肌肉結實的小臂上落下一吻,淡淡道:“傻不傻,弄個拖油瓶你倒高興了。”
“必須高興,你看你,以前除了上炕用我,還什麼——诶诶诶,别掐别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羅家楠吃痛弓身,臂彎裡的東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然而沒等祈銘出聲,一抄膝窩給人打橫抱了起來。
“羅家楠!”
祈銘低聲驚呼。失去了視力,平衡感随之降低,迫使他本能的緊緊抱住羅家楠。修長的手指深深陷入肩背的肌肉,宛如弱小的幼獸般攀附着對方。
羅家楠偏頭吻上血管突突直蹦的額角,柔聲安撫:“摔不了你,放一萬個心……你這眼睛要好了,皆大歡喜,要是好不了,記着,前面要是有坑,我躺進去給你墊着。”
祈銘被他逗笑了,笑着笑着,鼻息漸重:“家楠,還記得你和我表白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麼?”
哪句?羅家楠腦子一抽。
顯然祈銘沒指望他記着,隻是擡起臉,循着記憶挪動眼珠,在一片黑暗和虛無之中描摹對方面龐上的每一處細節:“我說,我得先記住你的臉,這樣即便是閉上眼也能想起你的長相……知道麼,我趁你睡覺的時候,數過你有多少根睫毛來着。”
“多少?”
想到自己曾在某個無名的夜晚被深情凝視,羅家楠的眼眶微微發熱——這就是他媳婦兒,愛不言說,卻又愛得比誰都深沉。
“左眼一百三十三,右眼一百三十六,不算下睫毛。”
“忽悠我吧你就。”
“不信你自己數。”
“免了。”羅家楠嚴辭拒絕,同時往上托了一把懷裡的人,壞心眼的笑笑:“我沒數過你的睫毛,不過有個地方的毛待會可以好好數數。”
祈銘一秒冷下語氣:“羅家楠,昨兒高仁幫我把解剖刀帶過來,你看是削蘋果用還是?”
“……”
羅家楠乖乖閉嘴——隻要别削我,削什麼都行。
—
祈銘出院之前,高田豐照常來做例行檢查,發現左眼也有了光感。是個好兆頭,說明視神經的供血正在逐漸恢複。人體的自我修複功能極其強大,隻是需要時間。按照祈銘的情況,恢複視力大概需要半年左右。
高仁過來幫忙搬東西,不留神嘴快了透露了案情,一起火葬場上報的案子:家屬領了骨灰回去結果當天晚上卻被通知領錯了,到火葬場一看,屍體居然還沒燒,然後也沒人認領他們抱回去的骨灰,也就是說推進焚屍爐的不是他們的親人,至于是誰,不知道,都燒成灰兒了。
雖然有燒骨DNA提取鑒定的方法,但不适用于骨灰,因為火化後人體的有機質已經全部燃燒殆盡,所以确定屍體身份成了難題。老韓把尚且成型的遺骸都從骨灰盒裡挑了出來,沖洗辨認,目前隻在殘留的股骨上端找到了一處疑似刀割的痕迹,推測這很有可能是一起兇手利用焚屍爐毀屍滅迹的兇殺案。
祈銘一聽就決定不回家了,先回局裡,害高仁被羅家楠好一頓埋怨。為了照顧祈銘,羅家楠請了長假,現在倒好,休假原地取消。這案子從報上來他就一直在跟進,老實說确認屍源信息不是太重要,能辦這種事兒的肯定是内部人員,嫌疑人絕跑不出火葬場員工的範圍。但祈銘不這麼想,從嫌疑人嘴裡審出來死者身份,于他來說是對法醫工作的亵渎。
燒骨極脆,弄不好就斷,必須輕拿輕放。祈銘眼睛看不見,隻能用手一點點去摸為數不多的遺骸,為了增加觸感的敏銳度,他連乳膠手套也沒戴,看上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潔癖有多嚴重。
“老韓,”摸着摸着,祈銘忽然頓住動作,“把燈拉過來,你看下這個位置。”
打燈對于祈銘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老韓得用。就着燈光他仔細觀察祈銘指的位置——胫骨内側中部向前凸出彎曲——沉思許久恍然道:“這是……骨梅毒。”
“嗯,做X光确認下,看是否有骨密度增加的情況。”祈銘輕輕放下那截骸骨,長出了口氣,“出現這種情況多是先天性的,肯定接受過治療,而且死者很有可能有智力缺陷,通知羅家楠,讓他安排人去醫院查一下診療記錄,和火葬場工作人員的親屬做交叉對比。”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讓你搞錢,你給文娛送去内卷? 她的梨渦很好戳+番外 妖妃是禍水,得寵着! 上香就有獎勵,老君為我逆反天罡 名角今天掉馬了嗎[娛樂圈] 一天之計在于晨 葉安+番外 穿成渣攻後把惡毒男配捧在手心+番外 原神:踏空穿越,開局不死不滅 仲夏+番外 我上輩子竟然把渣攻當個寶! 從我心[末世]+番外 朝思暮念 我熱愛你所熱愛的一切 旗袍公子 四合院之傻柱重生了 我張無忌,隻想修仙! 四合院:開局賈張氏來借錢 咬定 祖師明明很強,卻過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