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家楠的印象裡,自己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哭過。即便是拿老爹的警棍在學校打人進了分局,回家被親爹打出骨裂他都沒掉一滴眼淚。宣判的那天,人都走光了,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審判庭裡,眼淚止不住的砸落。十四條刀疤将永随終生,然而聽到死刑判決的那一刻,他覺得,一切的辛酸與付出都值了。
看他笑着皺眉,陳飛擡起執煙的手拍拍他胳膊,輕歎了口氣:“不提過去的事了,說眼前的案子……那個叫曾慧櫻的,我考慮,還是得查。”
“嗯,我也這麼覺着。”斂住情緒,羅家楠回手抹了把眼角,抽抽鼻子說:“查了那麼多人,就她一個人的體貌特征符合現場勘驗的結果,我不覺着這是巧合,就是這個動機應該跟情殺沒關系,您想,她都走了一年多了……這男人要是偷腥不該隻盯着一個,有慣性,可問了農大所有認識肖文恒的人,包括他的家人、朋友,沒人提過他有個人作風問題。”
話一出口,羅家楠剛放平的眉頭又不由自主的皺起。作風問題,傳聞杜海威不就是因為這個調離原工作單位的麼?經過更衣室那一出,他發現那家夥确實有招桃花的體質,從來沒見過祈銘吃他的醋,隻是多看了杜海威一眼而起,瞧給他媳婦急的,就差當場扒褲子檢視忠誠度了。
不不不,羅家楠幹咽了口唾沫——除了俺媳婦,哪個男的光着都不想看。
沉思片刻,陳飛說:“袁橋他爸不是駐英大使館的麼,待會等他回來,讓他想辦法找找關系,查查曾慧櫻在國外的情況,也許曾慧櫻出國之後和肖文恒還有聯系,也許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行,按您說的辦。”羅家楠回手按滅煙頭,“兵分兩路,袁橋查曾慧櫻在國外的情況,明天我直接會會她。”
“别打草驚蛇為好吧?”陳飛并不贊成。
“我不用警察的身份去不得了?”羅家楠攏了把放肆支棱的頭發,一秒斂起土匪勁兒,帥臉挂起邪笑,打眼瞧上去活脫一浪子,“化妝偵察是我長項啊。”
陳飛斜楞了他一眼:“用不用給你借條裙子?”
“您要想看,我倒是能勉為其難。”
“去去去,滾蛋,一點正經的沒有!”
“您起的頭啊——诶!有話好好說!别動手!”
眼瞅着陳飛擡起腿表現出踹自己的傾向,羅家楠拔腿就跑——大小是個副隊,讓别人看見被陳飛當兒子似的揍,影響多不好啊!
有時候他真納悶,全世界除了他爸,誰還會說陳飛脾氣好。
—
“收拾這麼體面,打算去參加婚禮?”
早起看羅家楠穿的人模狗樣,襯衫西褲打領帶,頭發還用發蠟抓出把造型,祈銘略感疑惑。上一次看見羅家楠打扮得如此正式,是為了參加苗紅和喬大偉的婚禮。
對着衛生間裡的鏡子左照右照,确認胡茬刮得一幹二淨,羅家楠轉頭沖他一樂:“不是,去走訪。”
“哦,以什麼身份?”祈銘了然——化妝偵察。不過以往羅家楠化妝偵察大多以平凡路人形象出現,雖然是個扔人堆裡紮眼的主,但他要真想不引人注目,能裝的比誰都低調。就說他蹲路邊混在一群老大爺中間看下棋的那次,祈銘從旁邊路過兩次楞沒認出他來。
羅家楠走到玄關打開鞋櫃,拎出雙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比比褲子,往腳上套:“藥廠高管,那個曾慧櫻不是搞基因科學的麼,我假裝去挖個角。”
“你昨晚給我看的那篇德語論文,是她寫的?”
“對啊。”
“那你跟她聊不了三句就得露陷。”
“……”
反正就祈銘這情商啊,羅家楠早已五體投地。他忍着沒翻白眼,回身沖對方笑笑:“不聊專業,想攏住人才得暢想未來,畫大餅,不然誰給賣命?”
絲毫沒有遲疑,祈銘反駁道:“我招助理的時候從沒畫過餅,還是有很多人來面試。”
“那是你專業過硬,有個人魅力。”
羅家楠昧着良心拍馬屁。聽高仁說,當初祈銘面試了十幾個,最後肯留下來的隻有他而已。祈銘面試助手提問時根本不給人留思考的時間,問題還一個接一個,密集到面試者毫無招架之力。挑起毛病來句句捅人心窩子,絲毫不給人留顔面,弄得面試者一個個雄心萬丈的進屋,最後無一例外灰頭土臉的出屋。高仁也曾被打擊到懷疑人生,感覺自己的博士學曆是買來的一樣。
大家都覺着祈銘太難相處,雖然他真有本事,專業過硬,但天底下又不隻有他一個法醫。積累經驗在哪都一樣,何必在一個絲毫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手底下忍氣吞聲?高仁是覺着機會實在難得,忍忍看,不行再另謀出路。慢慢的他也習慣了,祈銘說話就那樣,并非有意噎人更談不上看不起誰,純屬情商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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