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吓一跳,羅家楠腦子裡那點銷魂夜餘韻散一幹淨,皺眉問:“幹嘛呀大清早的火燒火燎,狼攆屁股啦?”
吳天都不帶停腳的,風一樣刮出辦公樓大門,隻留下點話音跟大廳裡——“媳婦兒要生了,我趕着去醫院!”
“生兒子請客!生閨女全局發紅包!”
羅家楠朝即将奔出視野的背影吼了一嗓子,以全局通用的方式表示祝賀,随後腳步輕盈地跨進辦公室。進屋瞧見喬大偉,他過去拍了人家肩膀一巴掌,笑問:“呦,大偉,調回來啦?”
喬大偉當初是從特警隊調來市局的,純粹的硬漢風。一米九三的個頭,一身二百斤的腱子肉,肩膀寬羅家楠一拳不止,被拍一下,不動如山。隻見他慢悠悠回過頭,平時沒點笑模樣的臉上表情平淡:“沒,這不天氣熱麼,領導發話說發高溫補助,過來統計下人數。”
“一天多少錢?”仿佛聽見了小金庫裡傳來孔方兄的撞擊聲,羅家楠眼裡閃閃發亮。
喬大偉伸出四根手指。
“四百?”
“四十。”
“……”羅家楠就差把“嫌棄”倆字刻臉上了,“這他媽按天氣預報發的吧,買兩瓶水就沒了。”
“嗨,就老賈那摳門勁兒,發個補貼跟發他家存款一樣,有的領就不錯了。”嘬着喬大偉給買的豆漿,苗紅耿直挖苦後勤老大。
喬大偉斜眼看向媳婦,一臉“下回别當我面說了行不?好歹是我上司”的無奈。曾經兩口子都在重案組工作,為了照顧年幼的孩子,他主動申請調離原崗位去了後勤處。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留女不留男,畢竟不管從前途光明與否和體能需求度來評判,怎麼都是喬大偉留下更合适。
對于他人的疑惑,喬大偉的回答是:“紅姐從數百名女警中經曆層層選拔才進的刑偵處重案組,我得支持她沿着自己追逐的目标走下去。”
好男人,羅家楠曾為此而感慨。反正讓他走他肯定舍不得。雖然在市局重案組工作聽起來高大上,可實際上,這是份付出與回報完全不成正比、離婚率傷亡率高居各行業榜首、沒一個老警察想讓兒子子承父業的破差事。但是每一次結案之時,那種如釋重負、從頭到腳都如沐朝陽的舒爽成就感,萬金難換。
喝完豆漿,苗紅甩手将空杯子扔進垃圾桶,拎包起身:“大偉,我今天得出席庭審,不定幾點回家,你跟保姆說一聲,别做我的飯了。”
“嗯,開車慢點。”喬大偉乖巧點頭。
背沖老公招招手,苗紅那生完孩子沒仨月就恢複如常的勁瘦身影消失在門外。羅家楠拿胳膊肘撞了下喬大偉,低聲問:“真不回來啊?過些日子許傑也要調走了,到時候咱組都沒人了。”
隔着兩張桌子,歐健暗搓搓舉起手,滿眼“我至少還算個人吧?”的謹慎看着他倆。結果被羅家楠冷眼兇了一記,又趕緊低頭看卷宗。
“等有孩子你就知道了,三天兩頭跑醫院,光靠保姆哪行,父母必須得有一個跟着。”話說到這,喬大偉忽然意識到可能戳了羅家楠的痛處,話鋒一轉,“再說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幾天我還聽陳隊說要再來新人給你和紅姐帶。”
“現在的新人哪能跟咱那時候比,整一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呐。”
羅家楠冷嗤一聲,目光意有所指的掃過歐健。前些日子他特意掃聽了一下歐健的身家背景,得知他爸歐風奇是多年前“七·一七”案裡殉職的緝毒警。這案子當時影響極大,那時他還在警校,為搜捕射殺歐風奇的毒販,他們在校學警全部被調出去走街串巷排查嫌犯。據說那次排查是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動用各單位人員多達四千餘人次。
他覺着歐健可能是因為父親殉職之後被家裡保護得太好,不然怎麼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小夥子,不但面相文靜——對比老歐同志挂在大廳的烈士榜上那猛張飛似的照片,根本看不出是父子——性格還跟個大姑娘似的。不,局裡的姑娘都沒一個跟他似的,打電話通知家屬來認屍,眼圈說着說着就紅了。
可不管怎麼說,畢竟是烈士子女。本着照顧前輩遺孤的心态,羅家楠倒是勉為其難願意在許傑調走之後,接手這小子。反正自要落到他手裡,呵,絕沒有練不出來的金剛鑽。
正苦讀卷宗的歐健突然渾身一哆嗦,冒起滿胳膊的寒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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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連續數日的調查,羅家楠給農大裡認識肖文恒的人問了個遍。沒發現死者和誰有仇,更沒人知道他跟哪個女的眉來眼去過。領導說他勤懇踏實,從不靠溜須拍馬迎合奉承獲取好處;同事說他平易近人,一門心思鑽研學術,在業界很有威望;學生贊他為人正直,不會像有些教授那樣,故意卡着學生的課題不給過,借此收取額外的課時費或者占女學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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