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點了下頭:“是啊,今天就那一具屍體。”
“什麼病啊弄這麼大陣仗。”
“看情況不像是已知的任何一種烈性傳染病,祈老師叫疾控的過來也是以防萬一。”
“他還在解剖室?”
“嗯。”
“我找他去。”羅家楠拔腿要走。
高仁趕緊擡胳膊肘攔他:“诶诶,你等疾控的出來了再去,現在去他也沒空理你。”
正說着,就聽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羅家楠回過頭,瞧見杜海威拿着個平闆電腦往過走。杜海威迎面跟他倆點了下頭算打招呼,随後施然步入屍檢室。
嘿!腦門蹦出條青筋,羅家楠質問高仁:“他去你怎麼不攔啊?”
高仁理直氣壯:“杜科找祈老師肯定有正事。”
羅家楠哭笑不得:“我還能跟解剖台邊上談戀愛是怎麼着!”
“……”高仁眨巴眨巴眼,到底沒把“屍檢室的監控錄像顯示你确實在解剖台邊上談戀愛來着”這話說出來。
啊,不能想,辣腦子。
“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做組織切片分析。”
超過四十個小時沒睡,高仁隻想趕緊幹完活躺平。他啪嗒啪嗒走遠,羅家楠灰溜溜去法醫辦公室等。屋裡安靜得隻有通風口傳來的、催人昏昏欲睡的低頻嗡鳴,他翻着手機上的現場照片,眼皮越來越沉,沒多會直接歪祈銘座位的轉椅上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夢境層層疊疊,明知道自己是在睡覺,卻醒不過來。有時覺着自己醒了,可下一秒突然發現剛才不過是更深一層的夢境。一會身處血淋淋的現場,一會搏命追擊嫌犯,赫然間又猛地跳進客廳裡,眼前是近在咫尺無法觸及的愛人。一切都很混亂,他拼了命的想要伸出手,卻根本控制不了任何一塊肌肉,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人在逐漸扭曲的幻象中愈來愈遠——
祈銘——祈銘——祈——
“醒醒,别在這睡。”
“嗯?”
羅家楠猛地驚醒擡頭,給弓身拍他的祈銘吓了一跳。倆人同時按住心髒砰砰亂跳的胸口,對視幾秒,給了彼此同樣的無奈笑歎。
“怎麼不去休息室睡?”祈銘伸過手,抽出幾張紙巾,假裝擦桌子,順勢抹去羅家楠趴桌上睡覺留下的口水印子。
“這不等你麼——啊哈哈——”捂嘴打哈欠,羅家楠抹去眼角擠出的水分,看了眼表——睡了不到一小時——打兜裡摸出塊口香糖扔嘴裡嚼着,“……我剛看疾控的來了,情況很嚴重?”
“不确定,不過疾控那邊沒要求進行緊急封閉,隻要走了出現場的人員名單,應該問題不大。”
“那就好。”參考以前和疾控中心聯合工作的經驗,羅家楠了然點頭,“到底怎麼回事?”
屍檢報告還沒整理,光用嘴說祈銘怕羅家楠聽不明白。他把攝像機接到電腦上,打開錄像,快進了一段再正常播放,然後轉頭去煮咖啡。
視頻裡先是傳來高仁的一聲驚歎,随後聽他說:“師傅你看這氣管!”
伴随着腳步聲,鏡頭拉近了一些,羅家楠看了畫面裡的東西之後,決定暫時吃兩天素。以前不是沒看過屍檢,正常的人類氣管剖面該是什麼樣,他見過,而眼前這個肯定不正常。正常的應該是白色光滑有清晰紋路,但是鏡頭裡的這根,呃,該怎麼形容呢……糜爛了吧這是?
此時屍體的胸骨已被鋸開,随着器械對骨骼的擴張,死者的肺逐漸暴露在視野中。一把鑷子伸過來,夾起肺葉,繼而解剖刀劃過,然後聽到祈銘說:“肺部淤血,肺泡内出血,局部出現纖維化趨勢,伴有少量胸腔積液,以上均非高墜外傷所緻,考慮毒、病性損傷。”
這時祈銘過來按下暫停鍵,顯然是足夠了解接下來的畫面多有沖擊性,不準備繼續鍛煉羅家楠的承受力了。他端着剛煮出來的咖啡,靠到桌邊,聲音略有疲憊:“後來我們發現死者消化道黏膜出血,水腫,局部潰瘍形成,肝髒腎髒以及心髒均有充血腫脹甚至局部壞死的現象,初步判斷死因是多髒器功能衰竭……那附近有蛇出沒,需考慮死者中了蛇毒,但是找遍全身并沒有發現類似蛇牙造成的創口。”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問:“剛聽杜老師說,你在現場碰上蛇了?沒事吧?”
“啊?哦,沒事兒沒事兒,虛驚一場。”羅家楠幹巴的擠出絲笑,心裡白眼猛翻——杜老師?叫的夠順嘴的啊。
“嗯,以後注意點,别總讓我擔心。”祈銘垂手摸了把羅家楠的下巴。咖啡是熱的,所以他的手也熱,給羅家楠摸得心裡一癢,瞬間将杜海威那張格力牌暖男臉擠出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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