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麟“啪”的一聲攤開折扇給自己扇風。
他方才下意識出手把花搶過來,拿到手了才覺得不妥。
三人中,旁觀一切的含翠回神,急忙說:“這位公子,我們樓裡的規矩,将花枝給誰,便是有邀請之意……”
鄭麟尴尬地搖着扇子,眼神飄忽,心虛地不敢去看身後的人,道:“那可真對不住,我們有事得先離開。”
他走了幾步,見伏七殺還站在原地,朝伏七殺遞去一個問詢的眼神。
“那是給我的花。”伏七殺聲音滿是郁悶,頗有一種肉骨頭被搶走的委屈,若是有狗耳朵,都是委屈到撇下的。“麟哥搶過去了。”
鄭麟心裡一咯噔,心想難不成對方還真的看上那花魁了?!
他心情複雜,将花枝還給師弟,“抱歉,别生氣。”
含翠見花枝轉了一圈,又回到伏七殺手裡,對方得了花枝,表情都燦爛許多,雙眼含笑,與方才的黑臉惡鬼判若兩人,瞪大眼,支支吾吾地問:“公子,你們……你們是一起的?”
“是啊。”鄭麟指着自己:“是一起的。”
“公子誤會了,小的意思是,這花叫姻緣簽,若是由一人送給另一人,被送的人拿在手裡超過十息,兩人行房時便能更為快活。”
“什麼是行……”伏七殺未說完,便被鄭麟一扇子敲在手臂上,把話頭給打斷。
“我們今晚有要事,便先離開了。”
鄭麟恨不得腳底抹油推着伏七殺跑。
花樓豔館果然是步步陷阱,他已經很小心茶水宰客,要是真讓伏七殺去睡花魁,一時不知道誰更吃虧,但他很不高興被強制消費就是了。
含翠見兩人誤會了,急忙攔在兩人面前,“公子!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公子不是把姻緣簽給你師弟了嗎,十息已過,姻緣簽大約已經在你們兩人之間生效了!”
含翠話音未落,隻聽到一聲異響,鄭麟手裡的折扇應聲而裂。
原先還溫文爾雅的修士笑容再也繃不住,胸膛劇烈起伏幾息,呼吸之間,像是忍下了滔天怒火,再擡頭時除了笑容略微勉強,倒是沒有殺氣。“生效之後有什麼症狀?”
含翠顧不得羞赧,坦白道:“就是兩者肌膚相親,更為情動。”
鄭麟呆了呆,一張臉瞬間漲紅,連帶着耳尖都燒得像紅玉髓,直到圍觀衆人以為他會暈厥過去,他卻立刻從納戒中拿出手套戴上,強裝冷靜道:“知道了。”
避免身體直接接觸,姻緣簽的效果便不會被觸發。
“姻緣簽這東西本來就是豔館裡用來助興取樂的玩意兒,我送給你算我的,你送給他算你的。”舞台上的花魁一舞完畢,走過來攀着欄杆,朝鄭麟抛來一個媚眼,拱火笑道:“早知道公子吃醋,我便不看他了。”
“順便一說,姻緣簽尋常手段解不了,挨過三天就好。”
鄭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算法,語氣依舊冷靜如常:“任何術法符咒都有雛形規律可循,不勞您費心,七殺。”
旁邊的青年拿起花枝一揮,整枝姻緣簽在他手中消散。
青年自始至終都未反對少年的話,讓花魁有些意外,眼神在兩人之間打量片刻,了然道:“兩位既然已經互表心意,又何必來豔館消遣?莫非是想玩些刺激的……”
“你那套刺激的手段玩法老子早八百年就膩了,我們還有事,告辭。”
鄭麟惱他說話放浪,也不落下風地怼回去。在他那個時代,男生之間開車開到飛起,車轱辘直接在臉上來回碾壓,還以為他是吃素的?!
說罷不等對方回應,拂袖帶着伏七殺離開。
直到兩人回到大街上,鄭麟臉色依舊陰沉,像是還在為這件事而不悅,心裡的驚濤駭浪卻片刻不曾停息。
自從到了這個地方,自己一言一行不敢說都是深思熟慮,但也從不任性,手賤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花魁給伏七殺的花,對方不想接一定有辦法還回去,自己卻突然去攔……
說是着急處理鬼饕餮,這個借口更是有些牽強,真要着急,就不會等着看花魁跳舞了。
鄭麟隐隐覺得自己觸到了一種極為陌生的情緒。
回頭看跟在身後的伏七殺,昔日頂着一頭亂發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少年已經成長為一位極為出色的青年修士,站在滿街燈籠下,暖紅色的燈光皆照在對方身上,花樹影動,對方發間身上都是落下的花瓣。
身側都是花娘少年招呼調笑的聲音,伏七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隻專注在自己身上,裡邊好像靜靜燃燒着野火,看着溫順無害,觸之則傷,燒起來無窮無盡,一發不可收拾。
鄭麟像是被對方眼裡的暗火燎着一般,脊背竄起一陣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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