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淮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貪财暴戾,而是心中另有謀算。
鄭麟仔細琢磨那些對話,心道原來祺祥殿内部也并非鐵闆一塊,而且李淮舟和殿主禦甯東似乎是理念不合。
此時夜色已深,天上一輪彎月,遠離了花街的喧嚣,其他坊市街道一片靜谧,遠遠聽聞夜貓子叫幾聲,也迅速安靜下去。
石闆路上灑着淡淡的月光,兩人肩并肩行走,伏七殺見鄭麟沉默,提議道:“麟哥,不如去藥鋪落腳,明天也好把藥帶回去。”
鄭麟自然不願麻煩對方連夜送他回門派,點點頭應允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伏七殺搖頭,笑容清淺:“不麻煩,不過藥鋪隻有一間房,得委屈你和我擠一床了。”
既然是睡藥鋪,幹脆便在外邊梳洗算了,鄭麟還惦記着泡澡,領着人往浴場走。
小少年是第一次進浴場,掀開簾子入内,見到有些客人隻在腰間圍着一條白巾大大方方走過眼前,一時間愣住,還是鄭麟催了才回神,顧不上交了門票錢,立刻推着鄭麟往回走。
他才不想和一堆人一起泡浴池,尤其一些人還披頭散發,看起來十分不自重!
兩人回到藥鋪,鄭麟替伏七殺栓上後門,見對方用法術引出井水送入角落一處小房間,進去看,才發現裡邊砌着一方挺大的池子,池子裡用木闆拼接,外邊用青磚與白泥糊了一層保溫,上方砌着鵝卵石。
等放滿一池冷水,伏七殺從小腰包裡掏出一顆火紅色的珠子扔進水裡。
“稍等片刻水便自己熱了。”
“這是什麼?”鄭麟見那顆珠子沉在池底,裡邊火光灼灼,好奇地問。
“火魄珠。”
伏七殺去給鄭麟找了一條毛巾與木屐,便退出去。
“你先洗,我要準備床鋪。”
聲音已經離屋子遠了。
鄭麟先是仔細沖去身上的浮塵,踩着池邊的階梯泡進溫度正好的水裡。
今日奔波一天,他正累得緊,任由池水燙得骨頭酥軟,身心舒緩下來,靠在池壁上感歎。
随着時間推移,水溫越來越熱,最後居然蒸出滿屋的霧氣,鄭麟目瞪口呆,伸手把窗戶推開,一股冷風灌進來,淡色的水蒸氣仿佛有聲音一樣咕湧咕湧往窗外冒去。
鄭麟心道:得把火魄珠拿出來,不然就成熬湯了。
他伸手在池底摸索,碰到一處水溫更熱的地方,想也不想就去撈那顆珠子,登時被燙得嗷一嗓子,閃電似的抽回手。
右手皮肉通紅,驟然回到微涼的空氣裡,抖得像觸電一般,鄭麟顧不得禮儀,一手提着毛巾圍住下邊,跑到院子把手浸到盛着井水的木桶裡。
旁邊門闆半掩的房間内,伏七殺僵着身體躲在門邊,直挺挺的不敢動,生怕被對方發現。
藥鋪周圍有結界,他聽到動靜卻沒感受到殺氣,還以為來了什麼厲害角色,立刻出去查看情況,才沖到門邊就下意識折返躲起來了。
天色已晚,院子裡隻有兩盞燈燭,對凡人而言昏暗的環境在修士眼裡依舊清晰到能辨毫厘,對方簡直就像赤條條地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伏七殺雙眼發直,感受到臉上的燒熱,心道之前鄭麟也是這般在浴場裡的,那裡那麼多人,豈不是人人都能看到,對方都未矯情,自己又何必……
他拍拍臉,努力裝作無事發生地走出去,問道:“麟哥,怎麼了?”
“被火魄珠燙了手……”鄭麟攪弄冰涼的井水,話音未落,站在門邊的小少年已經快步跑到他面前。
“沒事吧!我看看!”伏七殺着急地抓住鄭麟浸在木桶裡的右臂細看,見整片手掌發紅發燙,說道:“外邊涼,你先進浴室。”
鄭麟這才感受到夜晚涼風的确凍骨,急忙跑進浴室。
屋裡邊雲蒸霧繞,暖烘烘的,他披着單衣坐到旁邊凳子上,不多時伏七殺端着一碗膠質的透明藥膏回來,拿竹片給他往手掌上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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