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過了一個晚上,又過了瘋狂改稿的一天。第二日,夏立随着爺爺去參加鵬叔女兒的婚禮,在酒桌上都他全程握着手機,眼巴巴地等着消息,新人宣誓之時恨不得直接打電話過去也給對方看一看自己的決心。再加上跟編輯、校對為了修改一句話,來來回回磨了十幾遍,整個人又急又燥。
夏老爺子看着自家孫子一副坐不住的模樣,拿起拐杖揍了他屁股兩下,「怎麼了臭小子,看人家結婚,怎麼自己等不及了?爺爺可期待着你把小朋友領到家裡來呢!」夏立把快沒電的手機倒扣在桌邊,悶着臉去摸盤子裡的軟糖吃。早都給您領回去過了。他強忍着滿身荊棘的難受,心說道。
等着老爺子跟鵬叔及一衆親友聊到盡興,回到家已經快到下一頓的飯點兒了。夏立被熬得已經徹底沒了念想,拖沓着動作把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飯。
回到房間,重新亮起的屏幕上終于彈出了他千盼萬盼的名字。他渾身一振,激動地點進去看,臉上喜悅的笑容在兩秒鐘後凍結。
「對方轉賬給您10,000元,請您注意查收。」
閃電擊中脊背,内髒被灼燒,一瞬間燃起心焦的味道。夏立在陽台上走來走去,後槽牙咬得咯嘣響,手勁狠到快把手機攥碎。
他想問宋漪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前求他等等他,竟然說的是這一回事。他是債主,是隻想着追情債的傻子,哪裡是真的在乎錢。難道還了錢,就能把一切推得一幹二淨了嗎。這麼短的時間裡如何湊齊這麼大一筆錢,難道又去找别人了……充氣過滿的氣球一戳就爆,爆破聲後隻留下癱軟的橡膠碎片,他愣在那裡,看着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是宋漪。
「夏立。」傳進耳裡的聲音難得明朗輕盈,脆生生地喚他,喚得他心頭一顫,「在幹嘛,看到我發的消息沒有。」
明明最先不回消息的人不是他,他卻狠不下心質問。好像在面對身後藏着禮物的小孩,夏立覺得一陣酸楚,「看到了。」
「那怎麼不收?」
語言是濾紙,兩個人的關系與感情經過之後變得純粹,與髒兮兮的猜忌誤解分别。他的聲音在下落過程中變得艱澀,「為什麼,為什麼要還給我…」
「我想結束這種關系,從很久之前就在想了。」
有小蟲咬穿了冰涼的指尖,沿着一直爬到他的心髒,一口一口地啃食着,靈魂覺得癢,肉身覺得痛。夏立說不出話來了,隻能聽着耳邊冷靜的聲音掌握自己。
「我很缺錢,一開始我們各取所需,沒什麼。我很感謝你。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喜歡上你了……」他聽見宋漪在那頭輕笑一聲,也聽見心頭的缺口被徹骨的風灌得呼呼作響。原來一切都比他所以為的發生得更早。「挺那什麼的…我真的攔了自己好多回,結果還是沒成功。錯覺也好,真實也罷,喜歡你是沒辦法的事。夏立…你真的很好,很好很好,我在你面前總想把以前的髒事藏起來,可總有藏不住的一天。我以為會把你吓跑,但是你沒有,還說喜歡我。你也喜歡我。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我哪裡配啊…」
「宋漪…」他聽着對方果斷将自己剖白,握着鐵欄杆的手裡全是黏膩的汗。他既不是先動心的那一個,也沒有确鑿的勇氣說自己是愛得更多的那一個。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就跑了,搞得一塌糊塗,你是該怨我。然後還仗着你喜歡我,厚臉皮求你等等我。我拼命攢錢,加了兩份工也隻能先拿出來這些了,怕你不願意再等下去了…」微微打顫的嗓音,混上略微嘈雜的環境音,流進僵緊的胸膛。語氣是一貫的冷靜,此刻卻燙得人雙頰發熱。夏立無助飄動的眼光落在那個街對面的身影上,穿着白色的上衣,瘦瘦長長,太熟悉了。纏繞在小腿上那團冰涼的蛇瞬間變成點燃全身的導火索。他頓了一刻,扭頭就跑出房間,随便穿了雙拖鞋沖下樓,心情是空白的鼓脹,速度如末日的逃離。
宋漪聽見亂成一片的腳步和喘息愣住了,疑惑地問道,「我還沒說完呢,怎麼那麼吵,幹嘛…」話沒問完,答案已經出現在了路的盡頭。
「我願意等。你接着說,我在聽。」夏立盯着一百米外路燈下面的人,臉上自動浮現出來笑容,陰雲也吹散,冰霜也融化。他踩着人字拖往前走了兩步,卻被決絕地制止道,「别動,我過去。」
那瘦長的身影承着夜幕降臨前的灰藍,輪廓被身後的店鋪燈牌染出黃燦燦的一圈,宋漪向他走來,小貓的肉墊徐徐踩在柔軟的心尖,這條樸素的街道上發生着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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