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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與你共我
「你喜歡什麼味道?」
夏立按照宋漪給的地址找到了一處矮層小區,發現熟悉的人影已經等在樓下。
男生幾乎和旁邊的路燈杆差不多單薄,鵝黃的T恤被燈光打得有些褪色,他正低頭看着手機,另一隻手夾着煙,時而偏頭吸一口,火星微閃,飄淡的煙霧讓人想到剛拿出冰箱的牛奶雪糕。走近了看清喉結跟小臂,迎上一張溫和的笑臉,夏立隻想一剝包裝紙把人吃進肚子裡。
「等了很久嗎?」
對方垂下手把煙避在身側,搖搖頭,「抽支煙的工夫。」
夏立跟着他進了樓梯間,視線粘在那一雙細白的腳杆上,筋絡浮浮沉沉,他的心也一同上上下下。莫名的緊張,倒不是因為要做愛——在那檔子事情上他持有老夫老妻的自覺——而是因為要拜訪宋漪的家。總是冷淡沉默的人,主動把通行證放在他手心。通向獨居的家,或許也通向一顆同樣青澀的心。
被單獨拿出來出租的閣樓,地方不大,伸長脖子一望就能望到頭,但被收拾得整齊幹淨。橘色的老式落地燈亮着,把眼前的空間染得暖蓬蓬。
宋漪把人引進門,撓撓脖頸,接着給他倒了一杯水來。夏立坐在小沙發上,手裡捧着小貓印花的卡通杯子,一面喝水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察覺到的男生抱着手臂撲哧一笑,「怎麼,想看就放心大膽看啊。」
也是,你渾身上下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個遍。夏立隻敢在心裡默默接話,放下杯子起身往裡面走去。床、桌椅、櫃子這幾樣家具緊湊地挨在小房間裡,他難以想象在這樣的環境生活會有多沉悶單一。沒有遊戲機,沒有電視和電腦,甚至沒有漫畫雜志。宋漪不會打遊戲跟安靜的性子有了不用解說的原因。
牆邊的簡易書架上擺着滿當當的書與習題,職業病讓他有了解别人書單的習慣,他走近掃了一眼,取向基本上是亞洲文學,其中幾本他也讀過,原本就快滿溢出來的喜歡又多添一份。
「能租下這裡還要謝謝你。」身後的宋漪笑笑,撲倒在床上放松地橫躺開,像伸懶腰的家貓。
正拿着一本《青梅竹馬》看的夏立懵然地扭過頭,「嗯?」
「這裡很貴,沒有你的兩萬塊,我還不會舍得多花錢。」男生把賣身交易說成雪中送炭,平靜又真摯的語氣聽得他臉皮瞬間發熱,「幹嘛那樣瞪我?我說的是真心話。」
「你知道我當時…不是那個意思。」收緊的手指把書脊捏得咯吱響,夏立後悔過很多次在小巷裡的氣急敗壞,也始終在逃離自己曾經做錯的事情。但一想到那天如果不抓住宋漪,今天站在這裡即将與宋漪做愛的就會是别人,心髒像摔進了檸檬汁裡,喘不過氣地被酸澀與恐慌浸泡。
「嗯,我知道。」他從宋漪的回答聽取一層不動聲色的原宥。
夏立将一絲羞愧領受到手,看着對方翻身下床,拉開床頭櫃最低一層,嘩啦嘩啦翻抽屜的聲音打斷了他思考措辭的念頭。從他的角度可以可以瞥見一些包裝設計眼熟的盒子,比大腦中聯想記憶的搜索引擎運作更快,宋漪先一步開了口,「你喜歡什麼味道?」
男生舉着兩盒安全套,紅的,灰的,像在認真詢問他想吃哪種口味的棒棒糖,「草莓味,還是香橙味?」
夏立羞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宋漪沒等到回應,以為他都不喜歡,蹲下身又去抽屜裡挑,「還有無味的,這個是…薄荷的不太好,會辣屁股…」
灼燒感在耳尖跳起舞,喚醒周身的興奮神經,夏立連忙沖過去扣住他的手腕,「都行,都行。」
走近了他才注意到這一層抽屜裡數量過多的安全套跟潤滑劑,各式各樣,好像直接看見了宋漪跟各式各樣的人上床的情景。占有欲讓他死咬後槽牙,擠出酸溜溜的質問,「你家裡怎麼有這麼多東西?」
「之前打折便宜買的,反正要用。」男生的手腕被捏得發白,也不惱,徐徐地解釋,另一隻手選準了今晚要用的草莓味套套,耐心地等着夏立,「不松手是不想做嗎?」
夏立緩緩松開手,憤懑的心情被迫咽了回去,隻是迷茫地瞪着那一片正恢複血色的皮膚。
「坐吧,我先洗澡。」
宋漪站在花灑下面,旋開了新潤滑劑的蓋子,輕甜的味道很快占領了小小的衛生間。晚上兼職結束回來的時候已經灌過腸了,現在隻要做一下擴張就好。草莓味的潤滑被慢慢送進身體裡,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他熟練地吞下自己的手指。他一手撐在置物架上,一手在身後抽插着帶出輕微的水聲。先是中指,再加入食指,由勉強容納到自如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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