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去了集市,估計還要一會才能回來。醫館裡隻剩下顧山川在大點藥材,她也不會瞧病,害怕真有病人上門惹得自己手足無措,便就将門關了,勤勤懇懇的收拾着藥架。
她看着整齊的藥架,滿足的拍了拍手,剛準備休息休息,門外便傳來了叩門聲。
以為是老大夫趕集回來了,她把門打開,卻看見莫仁一臉着急,衣冠不整的。身上還帶了傷。
顧山川以為他是和誰起了沖突,疑惑道:“你這是跟誰打架輸了?”
莫仁喘着氣,焦急道:“您可别嘲笑我了,靖王府現下鬧翻了天,說是靖王被人擄走了,我過去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收尾的江湖手,本來想捉住他問個究竟,但是我這一點花架子你也是知道,人跑了,我看你每天晚上都去靖王府,想必跟他們也有些關系,便來找你了。”
“賀旬被江湖手擄走了?你确定這消息是真的?”顧山川不相信江湖手敢光天化日之下把一個王爺從王府裡頭抓走,擔心是江湖手設下的圈套。
“這東西還能有假?靖王府的衛兵大部分都被調去保護忠誠皇帝的貴族了,府裡的士兵少得可憐,江湖手沒辦法對其他家族下手,自然就把怒火轉移到了一直阻礙他們計劃的靖王身上。”莫仁此刻就差自己單槍匹馬沖去救人了。一旦賀旬不在,穩定整個徐州的定心支柱就不在了,屆時百姓大亂,江湖手再趁此鬧事,徐州就可能保不住了。
顧山川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他們将賀旬抓走而不是直接殺掉,那麼賀旬的作用最終肯定是用來威脅官員和皇帝,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現在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嗎?”顧山川問。
“府中還有能當大用的門客封鎖了消息,這兩日因該不會有消息散布出去。”
“你知道覃王現在在哪嗎?”
莫仁搖搖頭,“沒聽說覃王來了徐州。”
顧山川點頭,賀州行悄無聲息的來,又一直沒有蹤影,也難怪江湖手敢不忌憚他而把賀旬劫走,不管他們下一步有什麼動作,把賀旬從虎口奪出來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你安頓好你的人,我去會會他們。”
顧山川說完就要走,卻被莫仁拉住,“你不要這麼沖動啊,你一個人能幹什麼?不怕死在九陽門裡嗎?”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一旦這件事散布開,百姓惶恐都是小事,一旦傳到皇帝耳朵裡,縱使他再沉穩冷靜,也不可能不分神,這才是江湖手想看到的。”顧山川怎麼能不知道此行危險,但眼下各個門派還不能打草驚蛇,賀州行也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單槍匹馬看上去是危險了點,但總比拉着一堆人大刀闊斧的去救人暴露人數的強。
莫仁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惡,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小姑娘往虎穴裡鑽,身為一個七尺大漢的自己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看着。
顧山川安慰地拍了拍他地肩膀,“不怪你,你無門無派又沒有師父帶,如今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放心,我可是穿雲谷的人,就算敵不過,但至少在逃跑上鮮有敵手,不會有事的。”
“那你……早去早回。”
“注意安全”四個字在他唇齒間含着,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他不是不相信顧山川的本事,隻是懊惱自己沒有本事,越是想幫忙,越是無力的那種對自己極度痛恨的失落感。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來這裡護着這一片的百姓不受貪官欺負,招安了原本禍害這裡的混子,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但如今在這種關乎整個徐州,整個九州百姓的事情上,他才知道自己的那點驕傲有多麼可笑。憑他,能保護自己的安全都謝天謝地了,又哪裡來的能力去保護别人?
正如顧山川所說,他隻是個沒有師父教導,沒有門派依靠的乞兒罷了,自己琢磨苦練又能怎麼樣,最終不還是要擺在身份背景和天賦之下?
“俠”之一字,他終究是擔待不起。
顧山川讓莫仁待在醫館等着老大夫回來,莫仁也因為心中壓抑不再想走動,便乖乖坐在醫館裡面等着老大夫。
也許是腿腳不便,一直等到正午時分老大夫才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
莫仁接過重物,一看有肉有蛋的,笑問道:“您今天改善夥食啦?”
老大夫不是很怕莫仁,他又不想他那幾個手下一樣長得膘肥體壯兇神惡煞,說話也沒有一股子火藥味,對他也還算親切。
“這不是那丫頭回來了,一個月沒見就瘦的不像話,不吃點好的怎麼行?對了,你怎麼有空來老頭這來了?”老大夫一邊踱步一點點向着醫館移動,一邊說着話,身子雖然日漸虛弱,但精神頭卻是一日比一日打,完全不像是個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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