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旬道:“哦,他确實受了不輕的傷,不過是内傷,需要長久的調養,隻要不再強行調動他無法承受的内力,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那些江湖手是什麼來路?”顧山川好奇問道。
賀玖曦搶着說:“他們的頭子是個渾身白毛的老怪物,就是他把小魚打傷的,不過那一掌之後就跑了應該是察覺到神刀來了跑掉了。”
“白鬼?他怎麼也跑徐州來了?”
賀州行道:“應該是看着周前輩在青州才帶人來這搶你們這裡的地圖來了,到手的鴨子飛走了他們一定不會甘心,估計躲在哪裡調養生息,總之徐州這裡已不安全,你們要多加小心才是。”
“尤其是你,再讓我抓住你亂跑,我就把你關起來,哪也不許去了。”他對賀玖曦警告道。
賀玖曦撅着嘴,不情願地道:“知道了。”
“殿下,周大俠在門外,想見顧姑娘。”守在府門的侍衛前來請示。
顧山川不明所以,這太陽都快落山了,周濟轲這時候找自己幹什麼?
“那我先出去一趟,不打擾你們兄妹叙舊了。”顧山川說完就随侍衛出去了。
靖王府外,周濟轲不耐煩的靠樹坐着,若不是穿的還算體面,那姿勢和一個乞食的乞丐差不多,是要被侍衛不留情面的轟走的。
“前輩找我何事?”
周濟轲站起來,不滿的敲了下她的腦殼,“沒大沒小的,叫師叔。”
“用武力強制别人改口是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你這樣我可就走了,人家靖王殿下可比你溫柔多了。”顧山川終究還是逃不過周濟轲那隻愛打人的手,除了憤憤不平,實在沒有别的發洩方式可言。
“打你都是輕的,昨天你來我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你的毒是不是沒有被那小子的藥抑制住?”周濟轲問道。
九陽真氣的修煉有一個壞處,傳法之人可以對小輩的身體狀況有一定的敏感性,像顧山川的血毒蔓延速度加快惡化,周濟轲就能感覺得到,想瞞也瞞不住。
“也沒有那麼嚴重,三年活頭還是有的,我這樣死掉實屬意外,師父應該怪不到我頭上,這般既随了我的願,也能死的安心些,”顧山川對于這個血毒倒是一點也不排斥,恨不得它明天就發作要了自己的命。
“放屁!小姑娘家家的天天盼着赴黃泉,沐平收了你這麼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徒弟隻能是人生之大不幸。”周濟轲指望刺激她生出一些求生的念頭,不過終究是徒勞無功。
顧山川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你們願意如何說便如何說,願意如何想便如何想,就算我是一個師門不幸的不孝弟子吧。我不能去滅了穿雲谷殺了谷主給師父報仇,我也沒本事幫他洗清欺世盜名的冤屈,更不能讓他死而複生,我的生活裡又沒有值得我向死而生的事情值得我為之不得不活着,你們又何苦一個兩個的都勸我在這毫無樂趣的地方每日背着痛苦活着?為了讓我每夜不能寐時一遍遍重溫滿身鮮血的師父躺在大火中一點點變成灰燼嗎?”
“我甚至連個衣冠冢都沒法給他,隻能在無人的幽僻之處立個碑……”她越說越落寞,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周濟轲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始終認為讓一個人活着是拯救他,卻沒體會過無所依靠的活着比死去還要痛苦的日子,他忽然覺得也許她的選擇是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了。
顧山川好久沒有這般暢快的坦白心事了,幹脆便将所有憋在心裡的不屑與煩惱一口氣都吐露出來。
“我記得前輩你說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可是前輩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大俠,更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做那個大俠,我顧山川生來貧賤,沒有富貴人家的日子,沒有男人衆星捧月的地位,沒有父母柴米油鹽的呵護。你與賀州行一樣,生來就是俯瞰世界的。而我,是被世界凝視。我們不一樣,國家是否安定百姓是否康樂跟我都沒有關系,我隻想我的師父活過來,可是如今他連一絲灰都沒有給我留下,我活着與死去,不過是冰山上偶爾融化的一片雪花,不值得你們再去想方設法的凍起來。”
周濟轲愈發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太過可憐,不忍她就這麼放棄自己的性命,卻又無法反駁她說的這些話,隻道:“無論如何,你習了九陽心法便多少算我的半個徒弟,我不叫你死,你就必須給我好好活着!”
顧山川笑道:“如今是這血毒要我的命,是死是活已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前輩就算是說動了我,我也頂多再活三年,注定之事,何苦還要來為難我呢?”
“你若是有心對抗這血毒,也不至于它這麼快蔓延,以後我每周來一次,若是叫我發現你還是這般可治可不治的死樣子,我叫你最後這三年也不好受!”周濟轲說不過還打不過嗎?但凡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他向來懶得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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