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番之後,才像了點樣子。
“您不說,師父他老人家不會知道的。”
王師一副“實在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笑着搖了搖頭。
“聽什麼?”
“我給你帶了個小徒弟,你一定會喜歡的。”賀州行拍了拍顧山川,把她推到前面去。
顧山川隻知道傻站着,臉頰發燙,話都說不清楚,“晚,晚輩顧山川,見過先生。”
“我聽說過你,青州醉春樓的那個頭牌琴師是吧?”也許是年紀大的原因,王師一雙渾濁的眼珠看着她竟讓她有些被看穿的感覺明明隻是個随手就能殺死的普通人,竟讓她感覺後背發涼,這是周濟轲都沒有帶給她過的感覺。
“頭牌實在不敢當,不過是小技薄巧讨生活罷了。”顧山川從來沒覺得自己的琴技有多好,不過青州百姓給她這名頭她也沒有不接的道理,能多賺些銀子,何樂而不為?
“姑娘謙虛了,在小輩之中,你的技藝還是能排得上隊的,老夫我有幸去青州聽過一回,當時本想問那醉春樓的掌櫃要人,但又怕身份暴露引起風波便作罷了。”王師是個随性的人,他不似其他琴師一般惜才,甚至不想讓更多原本有好出路的孩子因為彈琴淪為世俗娛樂之物,坐下弟子甚少,教學也不甚上心。
“你可想跟着我學?”王師情緒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波動,仿佛并不想她答應刻意為之。
顧山川隻是欣賞王師的技藝,并不想在這方面有什麼造詣,于是就拒絕了。
王師點點頭,又問了那個問題,“想聽什麼?”不過這次是問顧山川。
“晚輩鬥膽,想聽先生彈一曲《千裡》”
王師仍是點頭,“想家了?”
顧山川愣了愣,道:“算是吧。”
《千裡》并不是王師作品中賦有盛名的曲子,是他年少時青澀的作品,那時背琴離香遠赴徐州,為寄托羁旅之愁所做,曲調并不歡快,故不被世人所喜歡。
她能知道這個曲子,也算是對王師喜愛的緊,想想自己的家,從前應該是在穿雲谷,可如今在哪呢?說是思鄉,她卻無鄉所思。
思的不是地方,思的是從前的日子。
王師彈罷,看着低頭默不作聲的顧山川,轉頭問賀州行,“她是你江湖上的朋友嗎?”
“偶然遇到的,覺得有趣就帶在身邊了。”賀州行不太願意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就這麼随口回答了一下。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回家呢?一個女孩子,何苦在外漂泊?”王師難得變了情緒,溫柔地開導着顧山川。
顧山川坐在一旁,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沉默了片刻,王師似是知道了什麼,又着手彈起琴,還是《千裡》,卻不再是思歸的情緒,而帶了一絲年少闖蕩的豪情。
直到二人離開風雲閣,顧山川還有些緩不過來,不知是王師的樂聲出神入化讓她深陷,還是思念過盛難以回神。
“你知道嗎?你師父說過,你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孩子了。”賀州行看着她的低迷,心裡頭悶得慌,跟在她後頭慢慢走着,自己對自己說。
“謝謝你。”
走了半路,顧山川一句話也沒有說,如今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着實叫賀州行摸不着頭腦。
“謝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顧山川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說的什麼?”
顧山川眼簾低垂着,嗫嚅半天沒說出什麼像樣的話來,“總之,謝謝你。”
話罷便灰溜溜跑走了。
“哎!”賀州行叫住他,“顧女俠客氣了。”
賀州行領着她到了靖王府,顧山川卻仿佛進了鬧世——人實在是太多了。
院子裡四處都有三三兩兩的門客湊在一起,有的在閑聊,有的在商讨正事,甚至府中雜役都悠閑的支着掃帚歡喜的聊着八卦趣聞。
“這怎麼與你那王府差别那麼大?”顧山川所聞的五皇子賀旬一直是個淡漠寡言之人,想象中應是門可羅雀的樣子,卻沒成想是這般門庭若市的景像。
賀州行解釋道:“五弟向來勤政愛民,家中總是招攬許多門客一起商讨如何更好的治理徐州,他這個人隻是不喜歡說閑話,若是聊起治國□□的事情,說上三天三夜都是基本操作。”
顧山川贊許的點頭,十分有深意的看着賀州行,“靖王殿下确實勤奮,也難怪徐州的百姓比青州多出那麼多,這一點某位兄長還真是比不過呢。”
“我就是一個江湖草莽,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我才懶得管那麼多百姓的吃住生活,被逼的和自願的,自然相差甚遠。”賀州行輕飄飄的回應她的調侃,他自小跟着江湖中人長大,除了被逼着讀了些修身養性的無聊書籍,哪裡懂得如何治理城邦,青州之事向來都是交給自家謀士管着,他每日除了出門玩樂就是處理師父交給他的任務,偶爾還要帶帶愚鈍的師弟師妹,有的是他忙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在陷入永恒黑夜前 半生癫狂半生閑 雪影天下 美人他弱不禁風+番外 末世,女配被大佬們寵上天 星空下的七彩花園 良娣她獨得恩寵/太子側妃傻乎乎+番外 穿成黑心後娘以後我不伺候了+番外 團寵真千金她是陛下白月光 心動上司居然是我曾經的債主 入戲之後 末日:惡魔輪盤 我自九天來 鬼男友他上了幽靈船 禍水穿成女炮灰(快穿) 半畝方塘半畝田 無名抗日英雄譜之潛行敵營 太子火葬紀事 黑血:決戰在即 輻射:重返維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