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你師父那要來他手上的那塊地圖,不就是為了借此去坤泉眼找治你這小情婦血毒的辦法?既然如此,我隻想求你也順便找找救我那傻胞弟的法子,隻要你答應,我這條命給你也無妨。”毒龍一本正經的請求,哪裡還有傳聞中那陰毒狠戾的形象。
賀州行思慮了一會兒,還是有些顧慮,完全沒在意身旁顧山川詢問的眼神。
“前輩為何不交給清轲?”
“他武功不高,即便會為了阿傑拼命,但那傻子絕不會讓他死在自己前頭,我沒辦法交給他。”毒龍解釋說。
“這麼看來——”顧山川忍不住插嘴,“——他反而更像個江湖手。”
毒龍歎了口氣,仿佛有很多話要說,領着他們到一處陰涼處坐下,“他确實是,隻不過被清風寨買了身契,說的好聽點是那土匪崽子的親衛,實際上隻是個死士,吃着清風寨的糧,随時準備赴死罷了。”
“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之間生了情?”
毒龍憤憤的将拳頭砸在地上,留下了一個三公分深得拳印。
顧山川在一旁暗暗砸舌,毒龍名聲在外,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可是我終究于他有愧,我沒有資格再去管他與誰交好,隻想能治好他。”毒龍低着頭,委屈的像個孩子。
“究竟得了什麼病?”賀州行問道。
“不是病,是詛咒,騰龍閣的詛咒!”毒龍說的咬牙切齒。
看來他離開騰龍閣出來做江湖手是有原因的。
毒龍接着道:“騰龍閣将是同根同源的雙胞嬰兒買來,取其中根骨好的作為弟子培養,根骨弱的則被收容在禁地,用他們養蠱。”
顧山川聽着就寒毛倒立,好歹是兩大龍頭門派之一,竟做的出如此殘忍之事。
“閣中弟子年至二十五要進行升龍儀式,經過儀式後的弟子都會修為大漲,這一直成了騰龍閣的秘術。一年前我被閣主指派去主持那年的儀式,無意間闖入了禁地。
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那些同日生的孩子都還是嬰兒的模樣,但體内卻都有着一股不小的氣,大概是入門兩三月的弟子那般功力。
我當時也不明白這些究竟是什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我被幾個來檢查孩子的主事長老發現,我當時是閣裡天賦最高的弟子,他們不忍心放棄我,便叫我不要将這事說出去。
自我從禁地出來以後,日日都魂不守舍,我必須要把這件事了解清楚。
于是我去幽龍淵獄試圖找到一些去過禁地被關押的人詢問,有個已近八十的老師兄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我,并囑咐我離開騰龍閣,離開這個吃人的地獄。”
“所以那個蠱會對你弟弟怎麼樣?”顧山川越聽心頭越緊,越發覺得這些個宗門沒有一個是好玩意,就應該全部關門大吉。
“升龍儀式後,他被賣到一些江湖手那裡培養成死士,因為蠱的原因,他們修煉很快,長大也很快。大約長到十三四歲的樣子就已經有了二十多歲男人的模樣,便賣出去。契約大概是十年左右的樣子,因為他們大多也就二十多年的壽命,而這些,身為死士的他們都清楚,故而并不惜命,也因此能賣出很高的價錢。”毒龍說着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的一身功力有一小半是來自被詛咒的同胞弟弟,他的心應該會很痛吧!
他們自小被貫以正派之名,學的是“俠之大者,以天下為先”的道理,哪個心中不是蕩然正氣。卻在某一天發現,自己竟是個為提升功力不擇手段的殺人兇手。
沒有什麼比信仰崩塌更讓人痛不欲生的了。
顧山川皺着眉看向賀州行,賀州行隻是搖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容易被這些殘忍的事情影響,她們的敏感導緻她們能深入的與受害者共情,無論是毒龍還是阿傑。
“幸好他還活着,我還能為他做些補償。”毒龍低低的嘀咕着,試圖自己安慰自己。
賀州行一邊安慰着顧山川,一邊又問:“你把這事告訴他了?”
毒龍點點頭,“我不想騙他,但我沒有告訴清轲,我怕他會殺了我。”
賀州行點點頭,他能理解毒龍,若是清轲想殺他,他懷着愧疚,大抵不會反抗。可是他還要去找救阿傑的辦法,他還不能就這麼一死了之。
三十九歲的毒龍,一朝功名皆成土,逃脫騰龍閣做江湖手,不為謀生,隻為将這一身在自己并不知曉情況下犯下的罪孽洗清他再也不想做什麼救世的大俠,其他與他弟弟一般飽受詛咒折磨的孩子他也都不想管。
從此大名鼎鼎的毒龍的一生,都将是為了贖罪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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