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特!誰這麼煞風景。我面色不豫的回頭,我的手下已經全部跪倒在地,卓瑪還在偷偷拉我的裙角。蝦米,什麼來頭,這麼嚣張。來者一行三人,中間的明顯是主子,因為兩旁的人都指着我叽裡咕噜的一通話,不用動腦筋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無外乎“大膽賤民!見到誰誰誰還不跪下”,古裝劇看了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聽過豬叫。豬叫,突然覺得這個比喻不錯,我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從上大學以後,我就變得比較嚣張,因為有某人撐腰,典型的恃寵成驕,無怪乎後來跌得那麼慘。通常這個時候,正牌是要出語訓斥手下無禮,然後向女主道歉,請求女主原諒他對手下管教不周,冒犯女主之罪。中間的那位果然轉身對着自己的手下噼裡啪啦的一通罵,等他回過頭向我說話時,我已經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這家夥太有意思了,居然這麼聽話,我怎麼想,他就怎麼做。可憐的七尺男兒在我肆無忌憚的大笑中臉色漸漸變成了煮熟的蝦子,他嘟囔着說了句什麼,臉紅得格外燦爛。“司姑娘在笑什麼呢?”胡狼登場,我也該回避了。這隻可憐的大蝦應該是個王公貴胄級别的人物,否則卓瑪也不會猛拉我磕頭,要知道我見到胡狼也僅僅是點頭示禮,誰讓我生平最讨厭給别人下跪。“沒什麼?”我狡黠的眨眨眼,甜甜一笑。胡狼有01秒的失神,天啦,我又想大笑,可憐的胡狼,我還沒向你放電呢。“沒什麼,還笑得這麼開心。”他走近我們,親昵的對大蝦說了句什麼,兩人互相行禮。“天氣好所以心情好。”我信口胡謅。“這位是桑格王子,敝國的的儲君。”胡狼指了指大蝦向我介紹。慘了慘了,居然得罪了未來的皇帝老兒,那西秦的國主叫啥名的來着,你可千萬堅持着點,别還沒等到我穿越回去就挂了。“王子殿下,小女子無知,适才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王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想讓我磕頭,門兒都沒有,王子殿下也免談。胡狼非常自覺地充當了翻譯。桑格王子看了我一眼,神色訝然,然後說了句什麼。胡狼笑着應了一句,前者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爾後你來我往,唧唧咕咕說了半天。我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到底怎麼了,我又沒怎麼得罪你,讓我的手下一直跪着你很爽阿。“王子問你為什麼笑,我說你說因為天氣好,他不相信,說這個理由太牽強,我告訴他你是一個很特别的女孩子。”也許是感受到了我眼底的不耐煩,一直把我撇在一旁的胡狼終于偶發善心向我陳訴了他們的談話。“你可以告訴他我笑是因為他很可愛。剛剛沒跟你說是因為在一個男人面前誇另一個男人不太好,——呃,你也很可愛,相形之下更帥一些。”大丈夫也要人誇,聽完我的後半句話,他陰霾的臉色立刻晴空萬裡。他又叽裡呱啦的說了一通話,不過我堅信他是不會把我對大蝦的贊美翻譯過去的。男人的虛榮心阿,有時候絕不亞于女人。而後我借口有點累了,先行離開。……“你就是那個司嘉洛,會跳很美麗的舞蹈的中土女子。”……“你不要光笑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好些年之後,我從桑格口中知道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究竟說了什麼,那個時候,他已經身陷囹圄。冬天的夜晚漫長而無聊,以前可以上網打發時間,現在除了捧着幾本已經翻爛了的書對着火盆發呆,是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着卓瑪學說西秦話。我的語言天賦素來平平,軒早早以令外語系的學生汗顔的高分通過六級考試時,我還抱着四級詞彙表苦苦掙紮,最終也隻是堪堪而過。我口語尤其爛,加上對于西秦語的學習沒能從心底裡重視起來,學了三句倒忘兩句。商文柏對我的學習從未表過任何态,對于我學習中請教他的問題倒回答得頗為詳盡。晚間無聊時,他也教我下圍棋,西秦國圍棋不普及,高手更少,他老一個人自己對弈也沒什麼意思。可惜我心不在焉,學了半天隻記得執黑棋者先行。商文柏大歎朽木不可雕也,我懶得跟他擡杠。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幾天一直漫天陰霾,我的心情很不安,隐隐的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我這人對于不幸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當年軒告訴我跟我在一起真的會很累前幾天,我就莫名其妙的心慌,果不其然,最後我被甩了,從枝頭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卓嘎看到商文柏時,眼裡的訝然一閃而過。那時,商大夫正在我的帳中教卓瑪下圍棋,他認定我不是下棋的料,轉而栽培凡事認真的卓瑪。我先看到了胡狼,笑着向他點頭,對于叩首行禮這件事我向來是能混過去就混過去,胡狼也不甚在意。卓瑪慌亂的想行禮,被他制止了,他饒有趣味的看着師傅徒弟二人對弈,還時不時給卓瑪支上兩招,最後被我忍不住說了句“觀棋不語真君子”才乖乖閉上嘴巴。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爺光臨我的帳蓬不會是為看棋這麼簡單,既是如此,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不相關的事情上呢。茶過三盞,他開始切入正題。“司姑娘,當今西秦國主陛下對中土文化很感興趣,希望找一個中土女官教授小王子們中土的文化知識,姑娘才名遠播,陛下十分欣賞,想禮聘你為宮廷教師。……”我眼前突然浮現出大蝦漲紅的臉。哼!冷嘲閃過眼底,這麼巧,才名?我不記得我有過什麼才華橫溢的作品。“小女子才疏學淺,不便擔任宮廷講師之職,至于才華,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才華。”“不必自謙了,你那首《佳人》已經在宮廷裡傳開了。”胡狼淡淡的微笑。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出頭鳥,遭現世報了,那幾個我去送詩時在胡狼帳中看到的人好歹也屬于西秦的高層吧,嘴巴怎麼還這麼大。杜甫詩聖,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剽竊你的作品。“那不是我寫的。”我極力辯白,剽竊是可恥的,尤其是在将自己陷于不義之地的時候。“那是誰寫的?岑華、聖傑還是卓坤?(這三個人是這段曆史中最負盛名的詩人。)他們的詩小王都曾讀過,沒有這首《佳人》。”有才怪。“無名氏。”明顯沒有任何說服力。“司嘉洛可不是無名氏。”他微笑道,“怎麼樣,考慮一下,我們都希望你能接受這個職務。”你們?你和誰?西秦國主還是那個儲君桑格?“我可不可以不去?”必須表明我的立場,我一點也不想當你們叔侄禮尚往來聯絡感情的工具。一入宮門深似海,蕭郎從此是路人。我腦子進水才會把自己送到一個對我有所企圖的男人面前。别告訴我,親愛的儲君同志隻是單純的欣賞我子虛烏有的才華,想引我為知己。不好意思,小女子完全敬謝不敏。宮廷生活風雲谲詐,不是我所能應對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想完全置身事外也根本不現實。“為什麼?”胡狼放下了茶碗,我示意卓瑪重新換一碗茶。“因為我這個未婚夫不希望她進宮。”一直沉默不語的商文柏突然開口。一語激起千層浪,我一口茶差點沒全噴在他臉上,好在我應變能力尚可,狠狠地強行将茶水咽下,我不動聲色的撥弄着碗蓋。“文柏兄,不知未婚夫之言從何說起,以前從來不曾聽你們提過。”胡狼很快鎮定下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商文柏,希望能從後者的神色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迹。“因為我們并沒有婚約。但依我們中土的禮儀,我看過司姑娘的身子,就必須對她的名節負責。”“咳咳……”我還是被茶水給嗆着了,臉漲得通紅。商……商文柏,你說什麼?你這頭色狼。“王爺,這件事我本不應當說,因為事關嘉洛的名節,嘉洛,對不起,我不應該說出這件事,不過王爺不是外人,告訴他也無妨。當日在山洞中,嘉洛高燒不醒,我身邊沒有草藥,情急之下惟有施以針灸術進行救治。施針時為了認準穴位,不得不……依照中土的禮節,我必須娶司姑娘為妻。”切,我當是什麼呢,醫者父母心,婦科檢查時還得坦誠相見呢,照這個理論,我大學時同班的兩個男生天天娶老婆還來不及了。當然這些話我隻能在心裡說,表面上我得垂着頭裝出一幅羞答答的樣子。“噢?原來是這樣,那麼按照中土的禮節我也應當娶司姑娘為妃,畢竟當日我也……”胡狼忽而笑了,不過笑意沒有蔓延到眼睛裡。“王爺不是中土人,不必依照中土的禮節行事。”我擡起頭,淡淡的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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