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着實逗笑了嚴翊,他嘴角輕扯,輕聲道:“三哥不會騙你。”
嚴翊一口一口的喂,歲杪難得乖巧的喝完了藥,等喝完了之後方才覺得有些不自在。歲杪看着他将碗放在桌案上的背影,總覺着臉上熱熱的,下意識地不想讓他瞧見,小嘴還糊着藥汁沒擦幹淨呢,便站起身道:“三哥,我...我方才才想起我那本遊記還沒看完,歲杪先告退了。”
幾乎是說完她便消失在了殿内,等嚴翊轉身的時候,已不見小家夥的身影,看了眼方才她坐着的位置,嘴角一勾,無奈道:“小沒良心的。”
不似歲杪這邊這般喝藥都有人喂着哄着,李茵葉臉色蒼白躺在丸子床上,手腕處裹着細白的紗,紗上還有些紅。而床榻前的地上是碎落的花瓶,瓷渣遍地都是,若是一個不小心便能紮進鞋底陷入腳心踩出血來。
“廢人!”又是一個花瓶砸落地闆的聲音,随着而來的是李茵葉的怒罵聲,“我要你們有何用!”
安嬷嬷立刻上前,苦口婆心道:“娘娘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原本隻是關心的一句話,如今聽上去,倒顯得無比諷刺,像是被擊中了心中最敏感的那個點,李茵葉手握成拳,狠狠的往自己的腿上敲打,“身子?我如今受傷了,你瞧他關心我了嗎?”
說出口後,方才意識到殿内有許多的人,還好安嬷嬷反應快,将殿内的下人們都遣散了,旋即上前輕輕的捏着李茵葉的肩膀,輕聲細語道:“娘娘,奴婢知道你心裡苦,可人在高處,哪能不勝寒啊。”
“話雖如此,可,”李茵葉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見他方才像是擔心我麼,甚至都沒問我喝過藥了沒,我印象裡,剛進宮那幾日,他可是親自去願合宮督促那人吃藥的,怎麼到了我這,就變了态度呢?”
安嬷嬷歎了一聲氣,“娘娘再等等。”
“等不了了,照這個情況下去,再等願合宮那個可能都懷龍種了,”李茵葉抓住了安嬷嬷幫她捏肩的手,急聲道:“你趕緊再幫我傳信給爹爹,就說、就說願合宮那邊是個隐患。”
安嬷嬷隻能應道:“好好好,奴婢這就去。”
雪越下越大,日落的時候地上的積雪都堆積的厚厚的一層,歲杪百無聊賴得阖上了那本遊記,揉了揉有些發酸得眼眸,她望着忽明忽暗的燭火,耳邊是風拍打門窗的聲音。
她又開始想起今日在承天宮内,嚴翊說的那句話。
将遊記翻來覆去的,她忽然擡起眼眸看向清荷,嘶了一聲,像是個好學的孩童那般問道:“清荷,我問你一個問題。”
清荷點着安息香呢,聽着便随口應道,“我聽着呢,娘娘問就是了。”
“若是有天,我摔倒了,出血了,你會擔心我麼?”
歲杪躺在貴妃榻上,一直小手支着下巴,白皙的小臉上,布滿了好奇,一副乖寶寶認真聽講的模樣,逗笑了清荷,她笑了笑,抿着唇莞爾道:“娘娘,你這話問的,我自幼伴你身邊,你若是摔傷了,莫說摔傷,劃破了一根指頭我都心疼,你說我會不會擔心呢?”
歲杪一聽,眨着眼眸,拿着遊記晃了晃又道:“那什麼情況下,你會對一個人不擔心呢?”
清荷猶豫了下,道:“陌生人我就不擔心了。”
這個答案不在範圍内,歲杪頓了頓,又追問道:“那那個人不是陌生人的話呢,是你較為親近,也不算親近就是認識的人,并且同你有關系。”
歲杪向來沒有這樣遮遮掩掩的問一個問題,清荷自然是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好奇的道:“怎麼了,娘娘這是遇見了什麼難題,還是擔心誰呢?”
歲杪咳了咳,拿着遊記遮住了自己的臉,嗓音嗡嗡的道:“你先回答我呀。”
清荷輕聲笑了幾句,看着捂着臉的歲杪,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關系是什麼關系,但是我隻知道,若是一個人受傷了,另一個人還不擔心,無動于衷,那就代表不在乎。”
歲杪愣住了,喃喃道:“不在乎?”
清荷點點頭,“我所理解的是這樣,若是一個人真的在乎一個人,怎麼可能看見她受傷了還無動于衷。”
“我回答你了,那你也同我說說,這個你口中的人,是誰啊?”
清荷笑着湊上前,卻被歲杪的小手給推開了,殿内隻剩下清荷的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歲杪不解,“不就是問了個問題嘛,我又沒什麼别的心思。”
于她而言,她是真的不明白清荷在笑什麼,她隻是很奇怪,那句不擔心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而她如今明白了,是因為不在乎......
清荷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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