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杪感覺到手臂有些疼,她咬着唇,半晌後沒忍住,低聲道:“三哥,你弄疼我了。”
換做往日的嚴翊,聽見這話便會松手,可今天的嚴翊不知為何,竟越抓越緊,歲杪不理解這個情緒,她眉心微蹙,忍着被抓的疼痛的感覺,呆呆的道:“我為何要難受啊......”
一陣北風呼嘯而過,拍擊着門窗,沿着縫隙鑽了進來,歲杪覺得殿内的溫度驟然下降,特别是眼前男人的臉色,難看的不行,過了半晌,安靜的殿内終于有了動靜。
她為何要難受。
“也對,”男人扯了扯嘴角,旋即松開了握住她肩膀的手,微微彎着的腰也伸直,嗓音恢複了以往的那般冷冽,道:“朕知道了,朕會追封她為妃的,你放心。”
雖然得到了他的答案,可歲杪卻不明白他的情緒為何忽然變得如此低沉。
“三哥,你怎麼了......”歲杪擡眸,不解的看着嚴翊。
她眼底是清澈純粹的,她是真的不了解男女之情,可這個回答卻像是往嚴翊心口上刺刀子。
“無礙,”半晌後,嚴翊緊抿着的薄唇輕啟,沉聲道:“天冷,先回去吧,你說的那些,朕都會吩咐下去的。”
歲杪隻覺嚴翊似乎心情不怎麼好,又聽見他下了逐客令,便沒敢再打擾,欠了欠身道:“那歲杪告退。”
輕輕慢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殿内。
紫色的倩影化成一個點,消失在承天宮内,
門打開,寒風趁着這時鑽了進來,吹動站在殿内嚴翊垂落的衣袖,他就站在原地,過了好久好久,方才動了動幹燥的唇,嗓音像是含了沙那般,嘶啞難聽,“你說,朕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王福垂着頭,不敢吱聲,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隻能硬生生的憋着。
又許久之後,男人終于微微動了動身子,轉身重新坐回了龍椅上,拿着奏折批閱了幾本,卻始終心不在焉。
“啪”的一聲,他将奏折丢在桌案上,對着王福道:“傳監察禦史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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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來時那麼急匆匆,回去的路上,歲杪倒是走的慢悠悠的,因心裡頭挂念着的事得到了解決,她好像沒什麼特别重要的事情了,想着回宮,可怕一回去又會胡思亂想,索性便在外頭吹吹風。
又走到了上次和嚴苓談話的那個亭子,她走進去,清荷便趕忙上前把小爐子生起火來,周圍都有木簾子遮擋着,風倒也灌不進來,火爐很快便生好了,歲杪将手放在上頭,火的暖氣湧上來,她思緒混沌,可到底在想什麼,其實她自個兒也不知道。
雪又開始下起來,越來越大,風也變得愈發冷,歲杪披着裘衣,可臉頰還是覺得冰冰涼的,思緒放空的這一刻,她忽然想起江南,她想,或許嚴翊說的是對的,朝堂不穩,有多少人會拿她動刀子還未可知,若是去江南的路上,被人推進湖裡直到淹死都或許沒人救她。
後宮和朝堂關系緊密相連,她當初的盛寵不知造了多少人妒忌......
她恍惚想起昨晚婉嫔在湖裡掙紮的模樣,又想起那隻擋在她眼前的大手,或許嚴翊說的沒錯,她不該此刻去江南,她是去江南遊玩的,而不是去江南送死的。
歲杪歎了一口氣,如今也隻能等朝堂穩住了,她才能安心的去江南。
思緒一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清荷,婉嫔薨了,沉兒的話是會派給哪個宮的娘娘?”
“回娘娘,清荷也不知,看哪個宮的娘娘若是合了眼緣,便要了去,”清荷頓了頓又道:“若是都沒人要,那麼便打發去禦膳房或者浣衣局裡當個端茶送水的。”
“我瞧着她今早來找我的時候,那副模樣,怕是和婉嫔有着很深的主仆關系,”歲杪翻動了下烤着火的手,被凍的通紅的小手漸漸有了血色,她抿了抿唇,道:“等晚些,你去叫沉兒來願合宮,就說我有事問她。”
清荷自然知道歲杪的意思,她莞爾一笑,将煮開了的茶遞給歲杪,“奴婢知道,娘娘就是心善,見不得别人受委屈。”
歲杪喝了一口熱茶,溫熱的茶水将有些冷的身子暖了些,旋即低聲道:“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正說着,一個宮女端着一碟子點心往亭子的側後方走去,歲杪收回視線,便聽見清荷道:“娘娘,方才那個端着糕點的人,便是昨夜裡,瞧見麗貴人推婉嫔下水的宮女。”
歲杪看了幾眼,問道:“皇後宮中的?”
“是的,聽說還是皇後的貼身宮女,以前在左相府中的時候就伺候着的,”清荷道:“估摸着,皇後這次立了大功,皇上定會重重的獎賞才對,可昨夜,皇後要陪皇上回承天宮,被皇上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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