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雲蹲着,把煙叼在自己嘴巴裡,躲避着海風點燃,深吸一口,等到煙頭亮起火光,他才夾着煙,将遞給聞逝川,濾嘴上還有他淺淺的牙印。聞逝川就着他的手,咬住煙,兩人就這樣蹲在石頭旁,你一口我一口地抽一根煙。
抽了幾口之後,付行雲卻咳嗽起來,估計是這幾天太累了,嗓子有些不好。
聞逝川忙把煙掐了,說道:“不抽了。”
付行雲咳了幾聲之後停了下來,一擡頭就見到聞逝川手裡攥着掐滅的煙頭,正專注地看着他。付行雲撞進他專注的目光裡,突然說道:“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來着。”
聞逝川沒想到他突然會說這個,心跳漏了一拍。
“我也有好多話要和你說。”聞逝川說道。
蹲久了,付行雲有些腿麻,他站起來,聞逝川還蹲着,幫他把微濕的褲腿卷起來。付行雲看着他的頭頂,不走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兩個人都有滿肚子的話要說,都在嘴邊。愛有時候不僅僅是伸出去又收回來的手,還是到嘴邊又不敢說的話。
“我是個很不勇敢的人。”付行雲艱難地小聲說道,“看上去什麼都不怕,但我又什麼都怕。我不太會演戲,也沒有學識。我很自私,想大家都來誇我都來愛我,但有時候又想,隻要有你一個人愛我就夠了”
聞逝川幫他挽好了褲腿,一點一點地将他腳踝上沾上的沙子弄幹淨。
“手表我拿去修了,”聞逝川說,“有一部分修好了,一部分修不好。”
付行雲鼻子酸酸的,“嗯”了一聲。
聞逝川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起來看,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打來的,估計是找他們的。聞逝川站起來,裝好手機,手張開扶着付行雲的臉,拇指摸了摸他的鼻尖,說道:“别哭了。”
付行雲說:“我沒有。”
“先回去,”聞逝川說,“話慢慢說。”
沙灘上,大家都在等他們回去。
小朋友們年齡還小,不能露營,他們住在海邊不遠處的民宿裡,付行雲一行人則在海邊紮帳篷。三頂雙人帳篷很快就紮起來了,檀子明飛快地提出自己要自己住一頂,當然沒有人反對他。
太陽在海平線上緩緩下沉,他們以夕陽為背景,做了今天的個人采訪。
導演很标準地問了他們這幾天的感受,白鹭的五官在大自然的天然打光下美得讓人驚豔,她回頭看了看西沉的太陽,看了看金色的海,看了看遠處打鬧的孩子們,她伸了個懶腰,略有些落寞地說道:“我好久沒有休息這麼久了”
檀子明則還是沒心沒肺的,目光在烏央烏央的節目組工作人員裡溜了一圈,笑道:“挺開心的。”
餘向晚直接坐在沙子上坐的采訪,她兩條腿蜷着,像個孩子似的抱着膝蓋。她看着鏡頭,直勾勾的,從不回避。她說道:“我其實很不喜歡旅遊,也很不喜歡大家一起玩。像坐過山車似的,到了最高點看到了最美的風景之後,就開始往下落了。我在想我下一個劇本的内容,可能會寫一群人出去玩,但到了最後,回程的時候,卻還是一個人。”
付行雲第一次不設防地在鏡頭裡展現他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他說:“我不知道。出來玩,理所當然是應該很高興的,我們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有時候,好像心情又很複雜,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輪到聞逝川的時候,他沉默地坐了很久之後,突然站起來,和攝像師說了兩句,直接将攝像機接了過來,他踩在退潮的海岸邊,認真地拍下了最後一抹夕陽。
入夜後,小朋友們去民宿休息了。
晚上的海邊很冷,他們都裹着毯子,坐在帳篷口看星星。帳篷裡難架攝像機,拍出來的效果也不好,節目組幹脆在拍完最後的鏡頭後,将攝像機撤了,麥克風也撤下之後,囑咐他們好好休息,第二天他們就要和小朋友告别了。
帳篷裡亮了一盞小燈,像是和天上的月亮遙相呼應的另一個小小恒星。
聞逝川從他的登山包的最底下,摸出了一個盒子,付行雲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當初他送聞逝川的那塊手表的盒子,原來他帶過來了,一直帶在身上。
“我拿去修了。”聞逝川邊說着邊打開盒子。
那塊手表靜靜地躺在絲絨盒子裡,星月表盤璀璨如初,在昏暗的帳篷裡熠熠生輝。
付行雲驚喜地說道:“修好了”
話音未落,他就留意到,原本摔碎了的表盤是修好了,但表面上的指針并沒有動,時間停滞了,作為一塊手表,它失去了記錄時間的作用。
付行雲感到一陣難言的沮喪。聞逝川把那塊不再走動的表拿出來,抓着付行雲的手,把他的手攤開,将手表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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