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雲沒來得及擦,又慌亂地匆匆塞回去。
這是之前第一次重逢時,聞逝川借給他的手帕,後來他急吼吼找回來,聞逝川又不要了,他原本氣鼓鼓地想扔,手都放在垃圾桶上了,卻又改了主意,塞在衣櫃深處的衣服堆裡,假裝已經丢掉了。這回卷在衣服裡不小心又帶了過來。
前兩天翻衣服的時候看到了,抓在手裡看了又看,甚至鬼鬼祟祟地湊到鼻端聞了聞。上面已經沒有了聞逝川的味道了,隻有他自己的味道。
太丢人了,他想,也不知道聞逝川瞧見沒有。
越是着急的時候越是控制不住眼淚,付行雲沮喪極了,為了止住抽噎,身體微微發顫。
聞逝川走到床邊,彎腰從枕頭下把手帕拿出來,這些天來,手帕上已經沾滿了付行雲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還有體溫。聞逝川抓着手帕,幫付行雲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付行雲驚訝地微張着嘴,側過頭想躲。
聞逝川輕輕捏住他的下巴,不容他拒絕,幫他把眼淚擦了。
付行雲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皺着鼻子,啞着聲音問道:“這也是舉手之勞,是嗎?”
都哭成這樣了,還要記仇。
聞逝川差點就想笑,但是憋住了。他問道:“哭什麼?”
眼淚不掉了,付行雲别過頭,問他:“這個電影為什麼要讓我演?适合我嗎?還是可憐我過氣了?”
聞逝川愛他的時候,恨不得把他融進骨肉血裡,恨他的時候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他吃掉。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在哭,聞逝川就覺得他孤零零的,好像和這個世界哪兒哪兒都不搭邊,再見面時,他即使在人群裡也好像隔了一層,後來他們在一起時,付行雲也是這樣的,又倔又任性,兇巴巴的,但偏偏又讓人覺得可憐。
這個劇本他當時看完,再聽餘向晚一講,他腦海裡就有畫面了,特别是最後一幕,主角坐在撕成碎片的橘子皮旁邊,看着沒有人敲響的門,期待着。他都能在腦海裡想象出付行雲的眼神,就像付行雲在看他的時候,眼神是一樣的,又渴望又傷心,又怕人發現。
“适合你。”聞逝川柔和地說道。
付行雲坐在床沿,聞逝川蹲在他身前,付行雲一回頭就撞入他的目光裡。
付行雲有些不服氣地繼續問道:“你覺得我很孤獨是嗎?”
“是。”聞逝川說。
“那又怎麼樣?”付行雲眼眶又要紅了,“你就不會嗎?”
聞逝川輕輕說:“會啊,常常。”
付行雲追問:“比如說呢?”
聞逝川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比如現在。”
他們定定地對視着,好一會兒,付行雲試圖從聞逝川眼裡找到他說的那種孤獨,他目光深邃。沒有誰下指令,也沒有誰說什麼,付行雲彎腰和他擁抱,緊緊地抱在一起,脖子和脖子挨着,臉和臉貼着。
他們彼此需要着。
愛是一個人眼裡盛着兩個人的淚水*,盛着兩個人的孤獨。
作者有話說:
電影内容靈感來自于簡媜散文《空屋》《隐形賊》
*前面出現過的,來自勃朗甯夫人《葡萄牙人的十四行詩》,有小天使在長評裡放了全詩原文
第31章動情
最後,兩個人的擁抱是被敲門的工作人員打斷的。他們匆匆分開,像偷情似的,付行雲壓根不敢去看聞逝川的眼睛,急急忙忙地從房間裡出去,一顆心怦怦直跳。擁抱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分開了才覺得動情。
拍攝結束了,他們正正經經吃了一頓慶功宴,接下來就是剪輯和宣發。
剪輯沒有付行雲的事兒,他也不曉得聞逝川這個路子的電影該怎麼做宣發,按理說,他該帶着助理小江回去了,但卻還是留在那兒耽擱了幾天。桑歌的婚禮在立秋的那天,邀請了他們幾個去喝喜酒。
桑歌和她丈夫全家都是做旅遊業的,幹脆把他們的婚禮搞成傳統的民族婚禮,邀請遊客參加,做成少數民族婚俗體驗,在旅遊淡季創收一把。
付行雲問:“那婚禮豈不是就沒意思了?”
桑歌毫不在意:“婚禮本來就沒什麼意思,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差個婚禮嗎?多賺點不好嗎?”
也很有道理。
參加别人的婚禮總歸要正式一點兒的,他久違地化了點妝,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出門去。聞逝川走在最前面,數月辛苦的拍攝讓他黑了又瘦了,顯得更高,漫不經心地走着,偶爾路過一隻小流浪狗,他也蹲下來摸一摸。
付行雲落在最後面,時不時踢踢路上的小石子,在後面看他,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想了很多。
人挺多的,除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還有興緻勃勃的遊客們。說是體驗傳統婚俗,但真正的傳統是怎麼樣誰知道,隻不過是玩個熱鬧,看個新奇。見人多,付行雲架上墨鏡擋了半張臉,插着兜站在人群外,聽着蘆笙悠揚、山歌熱鬧,倒也有種赴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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