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喝了點酒,也可能是野心看到希望,付行雲整個胸腔都熱乎乎的,不再冷了。
飯後,即使是平時酒量還不錯的付行雲都有點腳底發飄了,那個秃頂的男人抓住了付行雲的手,是那種讓人惡心得不行的抓法。付行雲渾身一顫,猛地甩開了。
付行雲把手背在身後,不自覺地在衣服上反複磨蹭那塊被觸碰過的皮膚,他見面前這個男人已經冷下臉了,他心裡惴惴,小心問道:“剛才您說的那個電視劇”
那男人冷淡地掃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腳邊的垃圾。
“再說吧。”
席上的所有人紛紛打車或者開車離開了,隻剩下付行雲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飯店門口。下雪了,細碎的雪花落在他頭上肩上,凍得他止不住地抖。剛才還仿佛觸手可及的夢想,一下子就變成了被戳破的肥皂泡,泡沫水濺他一臉。
付行雲被一陣冷風吹得一激靈,發現突然有道黑影快步走過來,一把将他面前那個秃頂男人推開,那男人踉跄着後退,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裡,罵罵咧咧地就要站起來。
是聞逝川。
他穿着黑色羽絨服,表情比這寒冬臘月還要冷,一臉戾氣,彎腰揪着那男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一些,另一手已經捏了拳頭。付行雲吓了一大跳,生怕他闖禍,忙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不住地勸他:“别打架咱們走吧,什麼事也沒有”
聞逝川看着那男人,刀子一樣的眼神直接把他的粗話堵回了嗓子眼裡。聞逝川手一松,那男人又重新摔回到雪地裡,付行雲忙拉着聞逝川走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付行雲不免心虛,嗫嚅着說道:“你怎麼來了啊”
聞逝川一言不發,将黑色的長羽絨服脫下來裹在他身上。衣服還帶有他的體溫,付行雲一下子就暖了起來,隻是鼻涕止不住地往外淌,鼻子一吸一吸,鼻頭通紅。
他們默默走回去,聞逝川走在前面,付行雲跟着他的腳印走在後面,沒有牽手。
走到半路,付行雲忍不住了,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他們租的房子就在前面不遠處了,狹小的巷子裡,地上髒兮兮的積水被凍得蒙了一層霜。聞逝川沙啞着嗓子問道:“馬上就要去拍電視劇了是嗎?我有沒有壞你的好事。”
他都聽到了。
付行雲有一點心虛,又有點無地自容,他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他是那個意思,我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他一牽我我就甩掉了。”
聞逝川面無表情地說:“你就這麼想出名嗎?”
付行雲被他踩到了痛處,聲音尖利地反問:“你不想出名?那你一天到晚拍個什麼勁兒?”
聞逝川顯然也被他踩到了痛處,像隻困獸,原地踱步,薄薄的積雪被他踩出淩亂的腳印,他說道:“你想這樣出名嗎?拍那些沒有營養的電視劇?走穴給别人熱場?根本沒有人在聽你唱什麼,沒有人在意你要表演什麼!”
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了,付行雲一點兒也不想表現出軟弱,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流眼淚。
“難道現在就有人在意你在拍什麼?沒有人看你的東西,你再有才華又有什麼用?别再扯什麼電影是和自己對話這一套了,電影是賺錢是賣座。”付行雲邊哭邊說,但嘴裡的話還是和刀子一樣往外丢,“你有個出名的爸爸,你要是不想過苦日子了,轉頭回去就住大房子,拍大電影,做大明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和你不一樣——”
空蕩蕩的巷子裡一下子沒有了其他聲音,過了很久,聞逝川才輕輕地說道:“是沒有人在意我在拍什麼,但我以為,至少你在意。”
付行雲哭得滿臉是淚痕,他蹲下來,羽絨服有點大,下擺被髒髒的雪濡濕了。
聞逝川接着說道:“我但凡有一丁點想借勢一步登天,我就不在這兒了。”
他們一個站着一個蹲着,付行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着打嗝,又氣又傷心,細瘦白皙的手指凍得關節都是紅通通的,他抓起地上一把雪渣,有氣無力地朝聞逝川那頭扔,邊扔邊罵:“那你滾啊”
聞逝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愛你。”
這句“我愛你”永遠留在了那條寒冬臘月的小巷裡。
作者有話說:
破鏡來了,嗐,其實倆人以前都不成熟
第16章我在呢
付行雲匆匆地離開了那個化妝間,臉上還殘留着聞逝川大拇指的溫度。
過了沒幾天,章庭那邊就把這一期訪談的預告剪出來了,放在了平台上。很短的預告,還不到一分鐘,剪了一些短句,将兩人談話過程中那一點火藥味放大了許多倍。果不其然,轉發量一下子就上去了,付行雲那頭的消息提醒也不斷地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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