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雲吓了一跳,反手帶上門,驚道:“你絕食嗎?瘦成這樣。”
孟清無力地笑笑,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進去,不像坐在沙發上倒像是陷在泥沼裡,好像松軟的沙發也會将他吞噬。
面對這樣的孟清,付行雲心中一沉,覺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必定要落空了,但他沒辦法放棄。他說道:“你沒必要這樣,又不是天塌了。”
孟清還是朝他笑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付行雲有些焦灼地原地踱步,他語氣盡量柔和,慢慢說道:“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說的,你說隻要你在,我就能紅。現在你總不能撒手不幹,哥,我喊你一聲哥了,振作一下好不好”
孟清打斷他,聲音都是飄的。
“你不是已經紅了嗎?”
付行雲一時語塞,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說道:“是但還不夠”
孟清的眼神焦點一直落在虛空中,他突然問道:“你愛過誰嗎?”
付行雲好像被他的話刺到了,猛地站起來,覺得有種無力感。他問:“什麼時候出殡?”
孟清說:“下周一。”
“為什麼選周一?”
“幫不想來的人找好借口,隻想讓想來的人來。”孟清說。
付行雲匆匆離開,空洞的孟清以及他空洞的家都很吓人。原來愛情是這樣可怕的嗎?愛情消失的時候會把人的一切生命裡都帶走。
周一那天,付行雲換了一身黑西裝,去參加閻星馳的葬禮。
葬禮的人并不多,相對于閻星馳數年前在娛樂圈的熱度與地位來說,人算是非常少了。付行雲看着嶄新的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覺得閻星馳真的是配得上這個名字了,微笑時眼裡有星辰流動。
鞠躬時付行雲站在孟清旁邊,孟清瘦得西裝都穿不住了,褲管裡空蕩蕩,他好像腳下有些站不穩,但當付行雲想去扶他的時候,又發現他站得穩穩的。
第一次見孟清的時候,付行雲很狼狽。
當時他已經在a市闖蕩了兩年了,租的房子越來越小,能用的錢越來越少,銳意被一點點消磨,拍過的最長的鏡頭不超過兩分鐘,沒有說過三句以上的台詞。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偶爾會絕望地想,我這輩子都紅不了了。
沖着他的皮囊,也不是沒有人給他抛出過橄榄枝。
他也曾以為是自己的才華被發掘,但娛樂圈從不缺才華,更不缺好看,他如果要握住橄榄枝,那就必須要出賣色相。金主給他描繪燦爛前景,隻要陪吃陪喝陪睡,你想要的一切也就有了。
付行雲氣憤過,拒絕過,一次兩次三次,當他離開觥籌交錯的酒席,回到出租屋,發現合租的室友搬走了,當晚就睡在了某制作人的床上,半年後,地鐵廣告上就有了他光彩奪目的臉。
他動搖了,總是忍不住地去想,如果當晚,咬咬牙的是他,那廣告上就是他了。
到了下一次,再有人暗示他的時候,他腦子一熱,點了頭。但當他真的坐在了酒店的大床上,聽着浴室裡的水聲的時候,看着大床上暧昧的玫瑰花瓣時,他又害怕了。
他怕得牙齒打顫,心慌腿軟,他不合時宜地想起聞逝川。
那天他很傷心難過,原因已經不記得了,但就是很難過,他任性地對聞逝川又推又踹,他說:“你走,走遠點,再見吧,别管我。”
聞逝川真的走了,付行雲更氣了,甚至抹起了眼淚。但沒過一會兒,聞逝川又回來了,外面很冷,他穿着單薄的毛衣冷得嘴唇發白。他手上拿着一支玫瑰花,就一支,因為臨近聖誕節,玫瑰花太貴了,他隻買了一支。
聞逝川把玫瑰放在付行雲鼻子下面讓他聞,付行雲臉上還有淚痕,臉埋在枕頭裡,不願意看他。他鑽到床上抱住付行雲,用冰涼的嘴唇吻他的額頭,清清嗓子,用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背書給他聽。
“你們的确一點也不像我的花,你們沒有被馴養過,也沒有馴養過别人。對我來說,她比你們加起來一起還重要,因為她是我親手澆灌的都是因為,她是我的玫瑰花。”*
付行雲漸漸聽得困倦起來,悲傷難過全部都消失了,隻剩下懶洋洋的舒服。他擡起一點點頭,從枕頭的縫隙裡偷看聞逝川英俊的眉眼,用手指摸他眼窩上的痣。
聞逝川咬住他的手指,繼續背:“我在世界上隻有你,你在世界上隻有我,都是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玫瑰花。”*
後來他們開始**,那朵斥巨資買回來的玫瑰花被他們翻滾時壓在身下,花瓣灑落得到處都是。
如今,此時此刻,付行雲坐着的這張床比當時他們一翻身就吱嘎響的破床,舒服一百萬倍。上面的玫瑰花瓣很多,新鮮水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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