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家裡最常見的小動物就是那種吃蚊子蟑螂的白額高腳蛛,看着吓人,但其實性格溫順,怕人。聞逝川一看見蜘蛛就叫他,付行雲使壞,讓聞逝川閉上眼睛,他來處理。等聞逝川閉上眼睛,付行雲就十指彈琴似的摸上聞逝川**的後背,吓他。
“蜘蛛爬到你背上了——”
聞逝川吓得一抖,回身摟住付行雲,把他壓到床上,咬他的肩膀肚皮,蜘蛛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人生海海,人生海海。
付行雲躺在沙發上,念叨聞逝川拍的這個片子。
人生海海,他們倆早就順着不同的方向,漂到各自的海角天涯。
付行雲今天要拍下午的戲,準備停當了,小江開車在樓下等着載他去片場了,場記才往他這頭打電話,說要調整一下拍攝次序,付行雲的戲份調整到明天一早。
調整拍攝順序本來是很常見的事,據小江說,場記也很禮貌,再三說了抱歉。
但付行雲覺得不對頭,親自打電話回去問,也沒生氣,和和氣氣的,就問了句調整之後的次序。場記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語氣中多有愧疚,吞吞吐吐。
付行雲算是聽出來了,原本他今天下午拍的,換成了陳忻拍。陳忻就是那個演他角色少年時期的小演員,抱住了資方大腿的那個。但問題是陳忻已經殺青了,沒有他的戲了。
“那個黃導黃導給他加了兩場戲”場記妹妹越說越小聲,生怕付行雲生氣。
付行雲深呼吸一口氣,忍住了,禮貌地挂了電話。
小江在電話裡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哥,咱們還過去片場嗎?”
付行雲沒好氣地說:“去屁啊,今天休息。”
他正要挂電話,那頭小江突然間驚奇地“哎”了一聲,付行雲問他:“怎麼了?”
“沒怎麼”小江夾着電話,看着車窗外,“就看到了個人,就那天給雲哥你遞手帕那個,那天咱們在山上不也還遇見了一回嗎?”
付行雲挂電話的手指停了停,随口問:“他一個人?”
“幾個人一塊兒呢,不知道在聊什麼。”
“知道了。”
付行雲挂掉電話,站起來,拿起擱在一旁的手帕。那天幫忙找手帕的人估摸着可能是付行雲急着用,又洗過一遍,熨過疊好,平整柔軟又好聞,一看就是被精心對待了。付行雲看着不順眼,把疊好的手帕甩開,抓在手裡揉了揉又重新疊好。
一切都要雲淡風輕,一切都要不經意、不在意、舉重若輕。姿态要好看,這是付行雲行走娛樂圈這幾年的準則。
他拿着手帕,對鏡子看了看。鏡子裡的他,高鼻梁桃花眼,笑起來眼睛彎彎,上唇薄下唇厚,唇珠微翹,皮囊萬裡挑一。他滿意地架上墨鏡,摁電梯下樓去。
他那時候還沒想明白,隻有不夠從容的人才格外在乎姿态好不好看。
作者有話說:
小江小江,一直沒想到小江叫什麼名字好
第4章離譜
付行雲住的這個酒店是影視城裡最大的,好幾棟呈環形,圍着中間的小花園。小花園裡有些灌木,幾棵樹,幾張石凳,很簡陋潦草。畢竟來這裡的明星藝人都來去匆匆,所有人在資本的運作下高速運轉,花園弄得再漂亮也是徒勞。
果不其然,聞逝川正坐在石凳上,兩腿伸長,雙手後撐着石凳的邊沿,擡着頭打哈欠。陽光被枝葉篩碎,落在他眼皮上。他好像很困,沒睡夠的樣子,眼下發青,下巴有胡茬,懶懶洋洋,像曬太陽的大貓。
付行雲說:“咦,這麼巧?”
聞逝川停頓了好幾秒才回過頭來,看了付行雲一眼,收回腳,掏出煙盒抖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用煙堵住了嘴,一言不發。
付行雲一時間有些尴尬,隻是對話已經開了頭,騎虎難下。
他摘下墨鏡,随手挂在襯衫領口上,笑着說:“你的片子拍完了?這麼有空?”
聞逝川悠悠地吐了一口煙,在付行雲心目中,他是落魄的不得志的,但就現在看來,他那被煙霧模糊了的臉上,有疲憊和困倦,但沒有那種失意的人常有的寥落,反而是光華内斂,銳意不減。
他漫不經心地盯着付行雲,反問:“你呢?大明星。”
“大明星”三個字,平淡得讓人聽不出諷意,但付行雲就是平白覺得硌耳朵,特别是最近他正着急于資源流失的問題,明明聞逝川根本不知道,但他就是讨厭他那雙深沉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
付行雲突然就覺得乏味了,覺得這場“多年後重遇落魄舊情人,高擡貴手施恩不望報”的戲碼壓根沒有給他帶來快樂,他隻覺得沒意思,舌根發苦,喉嚨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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