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沉沉夜幕之下,混沌的夜色之中,白日裡赤牆金瓦的大盛皇宮此刻如同一頭蟄伏于漆黑夜色中磅礴的巨獸,随時等待着給予獵物緻命一擊。
整齊踏步的腳步聲逐漸變大,接着混雜紛亂無序的腳步聲,還有驚慌失措的竊竊私語。
燈籠、燭火漸次亮起,議論紛雜,人心惶惶。
今夜的大盛皇宮注定不會平靜。
明秋宮裡,丹亭睡意昏沉,半夢半醒之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将她驚醒。
芙儀瞧着門急聲道:“姑娘!姑娘!!快醒醒!出大事了!!”
芙儀聲音急切,像是發生了大事,丹亭霎時清醒,連忙起身開門。
“出了什麼事?”
丹亭剛打開門,芙儀連禮都來不及行,忙道:“姑娘掖庭司來了,說您今日熬制的解暑藥有問題,要抓您審問呢!您快去換衣服,他們即刻就要帶您去掖庭司!”
芙儀一連串的話砸得丹亭有些發懵,芙儀見丹亭發愣,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哎呀姑娘,掖庭司說隻給了您一盞茶的時間整理,您快去把衣裳穿戴好!”
丹亭愣愣的點了點頭,關上門轉身随意尋了件衣服穿上,然後被芙儀領着去往前廳。
前廳中,一小隊身着銀甲的内宮衛隊已等候多時,為首的衛隊長見到丹亭前來就立刻宣讀太後口谕。
“今夜西宮衆多宮人腹痛難忍,嘔吐不止,疑似由醫女丹亭所熬制的解暑藥造成的,現奉太後口谕,緝拿疑犯丹亭前往掖庭司審問!”
解暑藥?!
丹亭自認為自己的解暑藥不會出什麼問題,可現在西宮出的問題又和自己脫不了關系。丹亭知道自己現在是無謂争執,唯有接受審問。
她垂下眼,态度和順,“我跟你們去。”
“亭亭!”
風郁姗姗來遲,他今夜心神不穩,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丹亭為了讓他凝神靜氣給他點了安神香,等他發覺動靜趕來,丹亭正要被掖庭司的人帶走。
風郁突然出現,訓練有素的衛兵也立刻做出反應,交叉的大刀阻止他再次接近的動作。
冰冷的寒光在風郁的脖頸處一閃而過,丹亭的心一下子揪緊,她的聲音略帶急促道:“大人!他是我師弟!請容許在下跟他說幾句話。”
衛隊長默了幾秒,擡起手示意衛兵收起兵器。
風郁得到解禁立馬來到丹亭跟前,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你不要害怕,沒事的,萬事還有我在,冷靜應對就好。”
風郁知道此番禍事大抵是幾方勢力共同造就的後果,但是用醫藥方面的問題來陷害丹亭就是大錯特錯了,這件事不是難在自證清白,而是最後的結果。無論如何,大不了自己帶丹亭離開,從此隐世而居,否則他也不會讓皇宮安甯。
丹亭給予風郁一個安定的微笑,讓他放心。
“我可以的。”
丹亭微笑着說道,然後輕輕抱了一下風郁。
長街上丹亭随着銀甲衛隊,逐漸和昏沉的夜色融為一體。
她一身水柳的春色長裙,溫柔的恰似一道春風,好像初見那水綠的裙擺如同蹁跹的蝴蝶,如今卻被黑夜吞噬殆盡。
風郁看着長街盡頭濃稠的墨色,握緊了拳頭。
如果沒有自己最開始的出現,丹亭就不會有頻繁的下山,就不會被發現蹤迹,被人脅迫進宮給皇帝治病,丹亭現在可能還在千裡山的竹屋裡,快樂無憂,等到十八歲下山的遊曆,然後醫術突飛猛進,永遠不會卷進這些危險的漩渦之中…
風郁突然覺得自己第一次那麼贊同白仲舜的話。
那年錦城的新年,他與白仲舜在街邊吵架,白仲舜說他沒有保護丹亭的能力,白仲舜說得很對,在權力和金錢面前,他的保護是蒼白無力的。
收回思緒,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想出破解之法。
風郁轉身回到明秋宮,他得先去看丹亭的房間有沒有被動過手腳,然後再去太醫院看看。
……
這邊,丹亭被帶到了掖庭司。
掖庭司是盛太祖為查辦宮中有錯犯罪的宮人所設立的刑司,宮人如有犯錯,經掖庭司認定,輕則罰入辛者庫幹那些髒活累活,永世不得出宮;重則下獄不得好死。
掖庭司前廳用來審訊犯人,鐵灰色的牆壁,地上鋪的是青黑色的大理石,正面對着的大塊牆壁中心有一個黃銅澆築的的虎頭,占據了正面牆的三分之二,張着獠牙,兇惡無比,碩大的眼珠直直的盯着人,好似在說如若不吐露實情,下一刻你便身首異處。最上面有一塊金制牌匾,是先帝親筆寫下的“正大光明”四個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身旁兩側站着掖庭司的銀甲衛兵,手執鐵血大刀,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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