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菜刀刀口長,再加上有衣服阻擋,一刀下去沒能直接要了李石虎的命,刀口從胸膛一直劃拉到肚子上,幾乎将他開膛破肚。
可李石虎還活着,勉強喘着氣,對外人說的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鄰居們此時已經進了大門将二人圍住,可礙于劉老頭手裡沾滿了血的刀子,并不敢上前阻攔他。
有人立刻撒丫子跑去請新的村長,焦灼之下,隻聽劉老頭啞着嗓子開口:“我兒原本沒那個心思的,是你偏要說給他聽。五百文錢啊,我和他娘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才攢了二兩銀子給他娶媳婦。你一張口就是五百文錢,他那混賬貪财的性子,怎麼能不幫你去幹那事呢?”
衆人一聽這話紛紛嘩然,原來劉鐵柱真的是聽了李石虎的話才去毀人青苗的嗎?
可惜李石虎傷勢太重,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嗬哧嗬哧大口喘息着,像竈膛裡破舊的老風箱一樣。
劉老頭慢慢坐在地上,如今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隻想在死之前将事實說出來,他兒子做過的事情他認。可那些不該由他兒子背的黑鍋,他也要盡力給摘了去,不讓他兒子死不瞑目。
“我之前就覺得不好,可聽鎮上回來的人說我那孩兒被流放了,我那會兒還想,流放了也好,至少保住了一條命,說不定在那邊疆還能改去他混賬性子,再找個媳婦生個胖娃娃,好好過日子。”
劉老漢聲如泣血,字字如刀,聽在旁人耳中隻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可你到這地步都不肯放了他,還要找山匪去殺了他。也算我兒命大沒死成,被好心人從屍體堆裡扒了出來帶回了鎮上,我才能再見我兒一面。”
“李石虎啊,我兒的屍骨還在家裡放着呢!”劉老頭喉嚨裡愈發含糊不清:“你我自小一塊長大,我從未有對你不住的地方,你怎麼就如此心狠,連半點舊時的情分都不念呢?”
李石虎瞪着眼睛雙手徒勞的抓了幾下,鮮血将他身下染紅,眼看就要不成了,衆人不忍的别過頭不去看他。
很快新村長和大夫王伯匆忙趕來了,人們連忙讓開一條道讓兩人進去。
王伯看着胸膛已經沒了起伏的李石虎,搖搖頭:“沒了,沒救了。”
緊接着他又去看劉老頭,衆人這才意識到劉老漢已經有一會兒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彈了。
隻見王伯擡起劉老頭的臉,他唇角一抹血迹流淌,血迹還帶着發黑的顔色。
王伯歎一口氣:“也不成了,他吃了藥。是毒耗子藥,我也救不了。”
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劉老頭臨走前問李石虎的那句話他們聽着都難受。
太陽越升越高,新村長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眼睛被他揉得發紅:“行了,去老張頭家拉兩副老房先将人藏了,銀錢從祠堂裡走。”
老房,就是棺材。
一個後邊來的好事的小年輕問新村長:“村長,咱們不報官嗎?”
新村長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語氣不善:“犯人、苦主都死了報什麼官?官爺來了把你關進大牢打闆子嗎?”
那小年輕悻悻的不說話了。
天氣漸漸熱了,村裡常有老人熬不住暑熱,所以每逢春冬老張頭家經常會多做兩副棺材,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等将人草草裝了起來,往鎮上送信的人還沒回來。鄰居婦人這才想起李石虎媳婦還在屋裡頭,連忙跑過進去看。
隻見床上婦人已經臉色漲紅急出了滿身的汗,手裡的被子都快被她抓爛。
“沒事了,沒事了!”鄰居婦人安慰她:“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安心等着吧。”
也不知床上的人聽懂了沒有,眼角落了一串淚。
葉遠閑接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是錢家小子帶來的,他家雖然是村裡人但他父親常年在外面跑商,一家人都在鎮上住着,偶爾才回來一次。
劉鐵柱就是被他跑商回來的父親發現的,也虧得劉鐵柱從小到大就是個渾不吝的,錢大富才對他印象頗深,能從死人堆裡發現他。
“你說這都造的什麼孽啊,我爹把人帶回來的路上好幾次他都差點斷氣,可最後還是活下來了,連我爹都說他冤屈大,不說出來死不瞑目呢。”錢仁多蹲在謝家大宅前面看着葉遠閑和傻子兩人平整園子,嘴裡嘟囔着。
他自小識字,後來沒考中童生就跟着他爹跑商,見識的多了對謝家這樣男男成親的事也不排斥,反而好奇的很。
所以在他爹幫忙辦喪的時候他就找了機會溜了出來,死皮賴臉的找兩人搭話,一來二去也能說上幾句話了。
“要我說都是李..太古闆,”錢仁多捂住嘴四處看了看才又接話:“沒見識還小心眼針對你們,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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