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即便瓦片損壞,雨水一時半會兒也透不進來。而且木片防風透氣,冬天保暖夏天遮涼,很是舒爽。
瓦片也是他們自己燒的,薄厚均勻整齊的瓦片從低往高一點一點摞了起來,一層不夠又摞了一層,三十人從早上忙活到下午,足足忙活了三天才徹底蓋好。
之後就是室内的抹平,用石灰漿把牆壁磨的幹淨平整,在地上貼了光滑整齊的石磚,盥洗室牆上地上都貼了磚,磚面打磨略微粗糙防止滑倒。
陶制的管道将污水排放到房屋後的污水池中,到此,所有的裝修都完成。
看着那三進的嶄新的大院子,衆人臉上一派輕松。
包工頭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自豪道:“葉老弟,我給你說,這是我修過最漂亮講究的房子,你的那些點子簡直太厲害了。”
衆人一陣贊揚,包工頭又道:“明天十八,是個少有的吉日,葉兄弟簡單的辦個禮吧,住進了新房,總該熱鬧一些!”
本來上梁的時候就應該辦禮的,可惜葉遠閑不願意同村裡的人來往,便取消了這一步。包工頭總覺得可惜,像葉兄弟這樣雅俊的人物,什麼禮都該盛大一些才是。
葉遠閑不願拂了友人面子,他也不願留下遺憾,便笑道:“正有此意,包大哥和諸位兄弟就多住一晚,明天咱們吃個便飯。”
“沒問題。”包工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酒就包在我身上,正巧今兒趕集,我再去給咱們買些花生來下酒。”
其他人也連聲答應,他們沒有包工頭那麼多銀子,便有的去山裡掐野菜挖竹筍,有的摘了快過季的櫻桃煮甜水,還有的去那大水裡頭摸魚蝦泥鳅。什麼都不會的索性一聲不坑的去砍柴,總歸都熱熱鬧鬧的忙碌起來。
葉遠閑去鎮上客棧裡要了三桌酒席全部打包,又多買了些鹵熟的肉和排骨、豆幹等作為下酒菜,最後提了四壇十斤裝的白酒,這才晃晃悠悠的往家裡走。
路上正巧碰到了徐張兩位衙役,葉遠閑難得笑容和煦的打了個招呼。
兩人是分開行動的,傻子去山裡抓山雞野兔。
說是明天辦酒席,但喝酒吃肉等狂歡卻是從今晚開始,春日裡必不可少的就是種種烤肉,院子裡還養着之前抓來的獵物,按照葉遠閑說的,男人們手腳麻利的處理幹淨抹上調料,就在院子裡烤起了肉。
不一會兒,采野菜的摸魚逮蝦的就都回來了,野櫻桃也去了核裝進了罐子裡倒上水放了糖在小竈裡熬着。
晚上燒烤注定是煙火味最濃的,三十幾号大男人圍着高高升起的火堆行酒令侃大山,說到興起處還站起來比劃幾下。
于是葉遠閑知道了:王家的姑娘不到三歲就已經二十多斤,是個十足的胖丫頭;賀家的小子十二歲了還尿床,半夜自己抱着被子偷偷洗;孫家的媳婦兒懷孕已經八個月了,要不了兩天就要生了……
如此種種,大家或在抱怨或在炫耀,但總歸是沒抱着壞心思的,隻是單純的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樂,好讓他人也沾一沾這人間煙火氣息。
葉遠閑從來沒有參與過這樣的場合,在那或笑或鬧的種種神色之下,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内心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葉遠閑想,原來這世間的人還可以這樣,這樣平凡,這樣熱鬧。
“哥倆好呀,好上加好呀…”一幫子大老爺們兒劃拳喝酒,葉遠閑看得有趣,不自覺就記下了劃拳時的規則。
一旁的包工頭已經微醉,一回頭就瞧見葉遠閑唇角角含笑,微紅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清冷淡漠的眉眼似乎燃燒了火焰的熱氣,變得沒那麼難以接近,卻又看起來異常精緻。
包工頭咽了咽口水,再次在心裡感歎:我滴個乖乖,我這大兄弟生的真好看,比我家那口子都好看。
然而這話他不敢說出來,就着手裡的杯子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卻忘了杯子裡頭裝的是酒,被嗆得咳嗽了好一陣。
酒令行到一半兒,傻子被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年輕小夥子拉起來硬要跳什麼「戈舞」,據說那是從戰場上流傳下來的戰舞,是戰士們英勇身姿的最好的展現。
傻子忘記了動作,但看那幾個年輕人跳了兩下後,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跳起來。葉遠閑看着他靈活矯健的動作,突然想起了幼時學過的詩經裡頭的一段音律,音律十分簡單。
瑩潤有力的手掌拍在了倒扣着的木盆上,發出了沉悶的「咚」的聲音,正好随着舞步落下,意外的契合。
于是極其簡陋的木盆成為了今晚唯一的樂器,傻子不知想到了什麼越跳越猛,幾個年輕人紛紛退後将最中心的場地留給了他。
跳着戰舞的男人褪去了眼睛裡褪去了孩童稚氣,留下的隻有金戈鐵馬般的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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