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終于有胃口吃了,梁起鶴就把雞絲面和兩道撇過油的青菜放到他面前,讓他配着吃。
林稚虞的神情依舊是恹恹的,但動作沒停下來。不過吃了一半他就放下勺子,皺着眉說飽了。
梁起鶴也沒勉強他,拿紙給他擦了嘴就又抱回床上去了。林稚虞打着哈欠,側了個身想繼續睡,梁起鶴卻從床頭櫃上拿過醫院開的藥,又脫了他的褲子。
林稚虞遲鈍地反應了過來,轉頭看去,發現那人低着頭,認真地消毒手指,然後套上了一次性的矽膠指套。他動了動唇,原本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拒絕的話不知怎的出不來了,隻好又把臉悶進了枕頭裡。
高燒帶來的熱度就好像行走在潮濕悶熱的雨林裡,明明困得隻想睡,腦子裡卻異常清醒。特别是感覺到梁起鶴又擠了潤滑劑抹勻,然後那顆冰涼的痔瘡栓慢慢地推進了身體裡。
白天他腦子裡都是負面的情緒,現在卻因為疲倦和高燒冷靜多了。羞恥的感覺依然在腦海中盤踞,卻沒有再蓋過理智。以至于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地方,在腦海中描繪出了梁起鶴的動作。
然後他就發現了,明明隻是第二次塞,梁起鶴卻娴熟多了,不但沒有再弄痛他,甚至連清潔的時候都很溫柔。
溫柔這個詞隻在方昊唯身上出現過。還記得那年他受傷住院,半個多月的時間裡都沒人來看過他,而方昊唯作為為他急救的醫生反而每天都會來探望。
那個人是真的很好,無論是對他傷勢的關心還是偶爾帶來解饞的小蛋糕,更或者是為了逗他笑說的冷笑話,都是他人生裡從未感受過的溫柔。
他輕易的就淪陷了,卻在将要出院的時候看到方昊唯身邊有個漂亮的女孩。他找護士打聽,才知道那女孩是方昊唯的女朋友。
梁起鶴的聲音忽然打斷了越飄越遠的思緒:“好了,睡吧。”
他這才發覺褲子已經被穿好了,身邊的床墊也彈起了一些。他轉頭看去,梁起鶴正往衛生間走。
上了藥的患處又傳來了涼絲絲的感覺,舒服得他彎起了嘴角,想着等梁起鶴出來了一定要再說聲謝謝。畢竟這兩天自己一直在制造麻煩,上午還對梁起鶴發了脾氣。
林稚虞想着要道謝,梁起鶴卻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不知道在裡面幹嘛。林稚虞撐着精神等了一會兒,漸漸地睡意又侵占了腦海,眼皮一閉,他的意識又斷了。
他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邊站着的醫生不是方昊唯,而是那個給他做抽骨髓檢查的陳醫生。
抽骨髓的針很粗,過程也很痛。陳醫生給他做着心理建設,說他雖然才十六歲,但現在的醫療水平發達,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
林家的人也是這麼說的,包括他那個所謂的父親林翊山。
那時他對林翊山還抱有幻想,覺得缺席了那麼久的父親終于回到他生命裡了,會有人關心他了吧。
結果林翊山根本沒問過他痛不痛,隻關心抽骨髓的過程是否順利。
林稚虞不安地打了個戰栗,身旁的梁起鶴放下平闆電腦,低頭看了他一眼。
這頭蠢鹿剛才又抱過來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埋在自己大腿外側的臉不安地動着,手臂也在用力。
梁起鶴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快五點了。
他把平闆電腦放到床頭櫃上,把燈調到最暗,拉開腰間的手躺了下來。
結果還沒躺平林稚虞就又抱了過來,仿佛在懼怕什麼,連呼吸都有點重了。
梁起鶴讓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拉過被子蓋好,想說再睡一下。結果懷裡的人不時地抖一抖,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低頭去看林稚虞。
借着微弱的床頭燈光,他發現林稚虞的睫毛濕了,眼角還有淚痕。梁起鶴愣了愣,猶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卻在這時候看到又有顆淚滑落,消失在了光照不到的陰影裡。而林稚虞的嘴唇也動了動,一聲很啞,啞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鑽進了梁起鶴的耳朵裡。
“爸……好痛啊……”
梁起鶴不知道他究竟夢到了什麼,但想起了他的身世又沉默了。最後也沒有叫醒他,而是将手臂伸到他的後背輕輕撫着,在他頭頂說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夢裡的林稚虞仿佛能聽到這一聲安慰,漸漸地又睡踏實了,直到上午快十點了才睜開眼睛。
梁起鶴還沒醒,所以他又是躺在梁起鶴的臂彎裡,跟那個人四肢交纏,緊緊相貼的姿勢。
但這一次他卻沒像之前那樣反應激烈了,因為他記得睡之前發生的一切。雖然這樣擁抱的姿勢于他們的關系而言太過界了,可相較于梁起鶴幫他上藥,這個真的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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