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榭躺在床上,一時半會沒有睡意,他想不明白,這個一天到晚發愁的人,怎麼反而入睡這樣快?
沒過一會兒,他就敏銳地發覺不對。
原本悄麼聲不喘氣的沈斷鴻那邊,傳來了均勻平直的呼吸聲。
有那麼一瞬間,沒有感情的殺手心軟了一下。
唉……
周榭轉了轉眼珠子,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有點失落,沒有和屍體同床共枕畢竟是好的,可是沈斷鴻既然仍活着,自己還得想辦法殺他,麻煩。
他回憶起沈斷鴻的作息,結合魔教布局,在心裡不斷演算刺殺教主的一百種方式,不過得手的概率都不高。
周榭呆呆地望着榻上挂的紗帳的頂部,旁邊躺着個屍體一樣、但又絕不肯死的魔教教主,心想這人腦子又不清楚,内力又深不可測,實屬天字一号的棘手人物,這回搞不好是要自砸招牌了。
共通主線伺機而動
周榭蹲在屋頂上思考人生。
他來的時候,約莫是臘月朔,現如今轉眼到了正月既望,其間刺殺未遂二十七次,至今尚未得手。也就是江南不下雪,否則這麼長時間,無須沈斷鴻親手打擊報複,他周某人凍也凍死了。
然而,沈教主貴為魔頭,卻有一副菩薩心腸,不僅不對周榭進行床下的打擊報複,還以德報怨,把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剛入冬就添了兩套新衣裳,典雅華貴,領上還有一圈不知什麼動物的純白皮毛,和周榭的白皮膚相得益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其太過考究,以至于宣兵奪主,使周榭看起來更模糊了。
就昨夜裡,沈斷鴻還一手捧着書,一手順着摸摸周榭的頭發,又繞過來捏捏面頰和下巴,輕描淡寫地評價說:“不錯,近來圓潤不少。”
周榭梗着脖子沒有說話,在他近三十年的殺手生涯中,還是頭一次受到此等沉重打擊。
周榭在屋頂上越琢磨越不是個滋味兒,磨牙霍霍,伺機而動。
不過半柱香功夫,他餘光瞥見沈斷鴻遠遠走來。此地過于開闊,不适合暗殺,但反正沈斷鴻也不反過來要他的命,不如正面和他比劃比劃,也好揣測二人之間差距。
思緒至此,周榭登時一躍而下,内力凝于鋒芒,寒芒先至,急風長嘶,呈破空之勢;沈斷鴻一手覆于劍柄,劍未出鞘,先有劍意洶湧而上,生生破開一擊,殃及周遭腕來粗細的青松竟齊根碎為齑粉;周榭一擊不中,不退反進,長袖微顫,接連數枚飛刃迎面刺來;沈斷鴻劍鋒出鞘半寸,玄鐵嗡鳴,飛刃無端盡數向斜上沒于身後屋檐,而後一時無異,隻聽得周榭輕喝:“再來!”倏忽間青瓦簌簌塌陷,碎如塵泥。
此時隐有障目之勢,正是再添一擊的良機,周榭于是攜短刃急步近前;然而他又想到近日沈斷鴻所為,人非草木,難免動容,電光火石間,周榭做出了決斷:
(5)刺擊
(6)收手
刺擊
塵煙騰飛間,忽而沈斷鴻頸側破空聲起,冷冽殺意直取咽喉。沈斷鴻方挽起劍鋒拆下一招,急攻快刀又至,心下略略一驚,竟被逼得無可保留,一時劍意尖銳,兵刃既接,不過三招,周榭手中薄刃最終難敵劍意,不慎脫手,碎擲于地铮然脆響,分曉立見。
“怎麼,”沈斷鴻問,“再來?”
收手
周榭尚不至自負,心知沈斷鴻謙讓自己,倘若認真迎戰,他得手機會渺茫。何況近日沈斷鴻确實待自己不薄,還他一命,自己也不算薄情寡義之徒。
然而攻勢既出,難以挽回,好在沈斷鴻看出他意圖,起劍抵擋,兵刃相接,順勢化開一擊。忽而沈斷鴻手一松,不顧一刃一劍墜地脆響,隻将周榭攬入懷中,喃喃道:
“你這是何意,周榭?”
周榭默默無言地任他抱了,耳畔盡是自己力竭的急促喘息,鼻腔裡盡是沈斷鴻身上的冷香。
他的目光飄忽不定。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有人像這樣同他拆招,但并沒有多餘一個擁抱……應當沒有吧,那人待他并不親昵,他不知道那人身上有什麼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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