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川想通這一點,有點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委屈鹭子了。”邵明川說。
程靖越過碧紗廚看睡得小臉紅撲撲的鹭子,連邵明川這種成了精的老狐狸都被他拿下了。果然是開天辟地的大殺器——水莊主說的。
“委屈?我隻希望他能快樂。”按下所有的思潮,程靖平靜說,然後平靜的看向邵明川,“我希望他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過什麼樣的生活……比起一個莫名其妙的身價名聲,他應該更喜歡自由自在的。”
“我不認為權勢和地位會是一種累贅。”邵明川反駁。
“就像你派兩個親衛每時每刻盯着我,評估我每一個朋友,向你報告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這一切源于你的好心,因為怕我被外藩人士給騙了。”程靖笑了笑,“我可以接受你的用心,但無法接受那兩個護衛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
邵明川皺眉,他大概能理解一點兒。
邵明川身邊有六個金吾衛輪班保護,這是一種榮耀。如果是飛天兒,金吾衛的數量應該不會少于八個人輪班。不能否認飛天兒是比較特殊的一群人,他們很珍貴,也很可怕。想想那艘可以逆風行駛的船,如果圖紙被程靖賣給外邦人,那将是怎樣的後果?或者舉個邵明川不知道的例子,水莊主曾經一念之間就能‘推’出來的工業革命,那變革将徹底颠覆整個帝國的政體。太出衆所以太危險,飛天兒就是把雙刃劍。正因為如此,朝廷才想方設法劃拉所有飛天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倚重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謹慎,就看當權人物的魄力了。
用飛天兒的話:扣在玻璃罐子裡、小心輕放。
從理智上,可以理解;
從感情上,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飛天兒畢竟人太少了。
邵明川看向程靖,程靖百無聊賴地擺弄着炕幾上的帆船模型拼片,把先前鹭子拼錯的地方一一拿下來,零件玩在手裡遲遲沒有重裝上去。邵明川看着那半成品的帆船模型,明白了,程靖在跟他談交易,如果他能對程靖,乃至鹭子的身份向朝廷守口如瓶,那麼他就能得到那船,否則……
邵明川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答應……也可以。但有條件。
“你必須入伍,加入海軍,我會特批你成為我身邊的屬官。”如果他厭煩被天天被人盯梢,那就讓他來護衛他吧。保證程靖不會被外邦所挾,保證他不會弄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幺蛾子。成為他的兵,雖然不必像真正的将士管理嚴格,好歹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無憂。
“那鹭子呢?”
“等鹭子接受傳承後再說。”邵明川伸手阻止程靖的抗議,“我知道不是所有飛天兒都能接受傳承,事實上,失敗才是絕大多數,哪怕是你們的親骨血。所以,在鹭子成為真正的飛天兒之前,我們可以不必讨論這個話題。”
若鹭子最後傳承失敗,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但如果鹭子真的成了飛天兒,想避世恐怕也沒可能了,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邵明川心中算盤打得很精。
但程靖更是有恃無恐,過幾天鹭子就跟爹媽離開這裡了,開空頭銀票,誰不會啊。
兩個男人暫時達成一緻,各自盤算。
那兩個男人在外間說話的時候,水清淺就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犯困就沒睜眼,然後一個大消息把他砸蒙了——不是所有飛天兒都能被傳承?失敗才是大多數?
如果他是不被承認的孩子,
如果他接受不了傳承,
如果他不能成為真正的飛天兒……
鹭子從小長這麼大,頭一次這樣恐慌,然後,爹媽還沒在身邊,還沒人給摸毛!!
小鳥兒燥郁了,開始各種别扭,各種叽歪。
“這到底是怎麼了?”程靖在地上急的直轉圈,“鹭子,你到底要啥,倒是說話啊?”
“小叔,我會成不了飛天兒麼?”等所有人都退下了,夜深人靜隻剩下他和程靖的時候,小鹭子終于憋不住心中的憂慮。
程靖愣了,“鹭子怎麼會擔心這個?”
“白天我聽到了你們聊天了,邵将軍說,不是所有飛天兒的小孩都能接受傳承的。”
“他放屁!”爆粗口之後,程靖尴尬的咳了咳,“你别聽邵明川胡說八道,他知道個啥。”
從苦逼二十二人組到現在,飛天兒傳承有五百年了。就像水清淺曾經奇怪的,子又生孫孫又生子,怎麼人數還能少得如此可憐?很簡單的解釋,這裡有個理解誤區。帶有飛天兒後裔血脈的人并不少,但能接受傳承的飛天兒後裔血脈,如今老中青加起來,撐死四十來号罷了。
在飛天兒這個族群裡,能接受傳承才是開金手指的根本,隻有這一類人是正八經兒的飛天兒。不能接受傳承的人,就算他們擁有比尋常人更優質的外貌,比尋常人更聰慧,又如何?過不了兩三代便泯滅在人群中。在外人看來挺奇怪的事,明明同樣是飛天兒,同樣結婚生子,怎麼你的後代接受不了傳承,他的就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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