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何必拒人于千裡之外。在下聽說這處小島是公子的私人别院,設計獨具匠心,一直頗為仰慕……”邵明川話說得意猶未盡,臉上也帶着笑,但是眼神裡的強勢直刺程靖,讓人心驚。
程靖的神經緊繃到了高點,對方目的不明,卻帶着以勢壓人的強硬,他還得笑着捏着鼻子領死對頭參觀他的花園。
程靖與邵明川根本談不上熟。說破天去,倆人隻算錢物買賣的合作關系,而且這關系中間還隔了一個福伯。程靖跟邵明川僅僅點頭認識而已,誰想對方竟會厚臉皮提要求進園子參觀?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尋常的東洲百姓、海船商人,會有人拒絕海防總長的親口要求麼?敢麼?
程靖硬撐着若無其事的狀态帶着他們逛花園,心裡翻江倒海,他肯定邵明川看出什麼不對勁兒了,不然以一個大将軍的身份,他絕對不會提出那麼突兀、甚至堪稱無禮的要求。可是程靖不能拒絕,誰知道人家還有什麼後手?還有,他到底哪裡出現破綻了?
“四知堂。”邵明川看着牌匾,大有深意的回頭看程靖,“這是書房麼?取‘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之意?”
程靖木着臉,“不。是遊遍天下需‘知美酒,知美女,知美食,知美景’之意。”
邵明川大笑,“程公子果然妙人,”他舉前一步,明顯要參觀參觀的架勢,嘴裡還假模假式的問,“不介意吧?”
介意!
老子,十分,他媽的,介意!
程靖心裡咆哮,臉上卻挂上燦爛的微笑,狗腿十足的開門,“當然不,這是在下的榮幸。”
“啊!是十一郎的畫。”一直充當布景闆的姬昭進門第一眼就看到牆上的一幅《長天水色》,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畫,再看落款,忍不住吃驚。
邵明川端詳了半晌,“好畫!真是好畫。”感慨的搖搖頭,真是意外,“墨色很新……程兄真有福氣,如今還能得到十一郎的新作。”
當然新,這是水莊主前幾日才畫的,送他的禮物。媽哒!
程靖擺出一臉吃驚,“哦?十一郎好像挺有名的,這玩意能值多少錢?我不太懂,在翠紅樓赢的。有個二貨跟老子面前擺闊……”
在邵明川的莫名眼神下,程靖有點心虛的草草結了故事。
書房裡除了十一郎的畫,沒什麼别的紮眼物。在風之精靈建造完畢之後,這間書房就算廢棄了。程靖的那些設計草圖早就燒了。風之精靈經過了三年的修修改改,基本帆船設計這一塊,程靖已經完成了從理論到實踐的全過程飛躍,他不需要留設計圖紙,都在腦子裡裝着呢。
程靖透過書房的窗子看向外面,看到池塘邊的水榭,“我們到那邊坐坐吧,我叫人去準備些酒水小菜。”
“晚飯吃過了,我們去坐坐就好,”邵明川攔下欲離開的程靖,“我的兵今天忙着趕路,一直沒來得及吃晚飯,這功夫,我的副官恐怕正麻煩你的夥計們幫忙弄些吃食,我看我們就不必給他們添亂了。”
“将軍發話自當相從,請。”
“請。”
程靖不知道邵明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剛剛邵明川說的很明白,自己的手下全被絆住了,沒人能脫身背着邵将軍搞什麼名堂。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程靖反而放下心來,如此這般,水莊主夫婦算徹底隐形了。一會天黑,夜裡漲潮,他們拖拽風之精靈到林子裡掩蓋的沙灘痕迹都能被潮水抹平。邵明川再精明,也不會先知到摸黑派兵翻過山頭,趟過叢林,到小島的另一邊沙灘上掘地三尺去找船。
邵明川當然沒那麼神通,他隻是用一部分親兵拖住莊園内的所有人,然後再派一隊親兵在莊園附近好好查查蛛絲馬迹。畢竟是一艘船,不管它泊在哪兒,都會有痕迹留下來。而且按照正常思維,既然程靖把莊園建在這,就沒有理由他會把船塢建在距這裡很遠的地方。
雙方各自有各自的盤算,邵明川有算漏的地方,程靖也有,他忘了水清淺。
他們前面這頓兵荒馬亂、各種遮掩,卻沒有一個人想起來叫醒鹭子仔細囑咐一番。沒機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們也沒想過對方進入後院。但是現在,邵明川就在後院,并且這處水榭距離水清淺睡覺的地方很近。整個院子本來也沒多大,各處屋子都是圍着中間的花園池塘修的。
他們在聊天,這處水榭燈火通明。
水清淺做噩夢了,驚醒後,小鳥兒本能的找家長求抱求撫摸。
水清淺揉着眼睛,拖着毯子,順着光亮一路摸上門,推門就開始哼唧,眼都沒睜呢,“爹……”
“鹭子!”程靖騰地站起來,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從後脊梁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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