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俠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憤怒的小臉繃得跟什麼似的。
說好的狂霸炫酷拽呢?
——黑得就像個驢糞蛋兒!
第8章仁術先生大起底
因為他爹在露水縣撒了個彌天大謊,留下各種引人瞎想的身份迷霧,讓他們往後這大半個月的行程都沒再遇到不開眼的人惹麻煩。不過流言再大,估計也難超越一州一府之地,随着他們船行越來越遠離江下州中心,借搭順風船的便宜好事要告一段落了。所以,下一段避開麻煩的主要手段,就是‘易容’——水清淺把自己領悟到的前後一推敲,就不難明白為什麼他媽媽忽然想起教他易容了。
水清淺拉着他爹去船尾釣魚(順便約談人生)。樓船船尾有個低半格的小平台,放上倆小馬紮,正好适合釣魚。
“兒子,今天陰天。”
“跟釣魚有什麼關系?”
“陰天,嗯……魚兒心情不好。”
小鳥心情也不好!
“好吧,”水莊主咕哝一句,好像抱怨兒子越大越不好哄,“這裡向東二十裡有一塊很複雜的多金屬伴生礦,所以這裡的水含有較高的金屬礦物,魚兒不易存活……”
“這些也是傳承上教的?”水清淺興緻不高。
“差不多。”有些道理一通百通,不過關于礦藏,确實是被朝廷裡的能人異士們探出來的。水莊主看出來兒子這是有煩惱了,所以随口應後,開始發展話題,漸入中心。擡手揉揉小鳥兒的翎羽,“這條我們水路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到出海口,鹭子會看到大海的。”
小鳥回頭看了他爹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他爹:嗯,這煩惱,貌似還不小。
“我記得有個飛天兒的老巢貌似就在潛港……那厮在傳承之地留言号稱要征服海洋。還起了個很騷包的外号,什麼‘海的寵兒’?”水爹繼續說,“想要出海,我們可以去拜訪他。”
“我們怎樣找他呢?”水清淺皺着眉,“如果他也不得不易容的話。”
水莊主收起戲谑之心,他的小鹭子确實很不對勁兒。
水清淺心裡不太舒服。深究起來,跟易容這事兒有關。在水吟莊那方圓百八十裡的地方,就算他爹隻是個小地主,某種程度上也算一個能隻手遮天的土皇帝了。所以從小到大,水清淺一直活得比較肆意。别看這娃人前人後一副謙遜有禮的樣,還玉樹臨風,那都是面上虛的。内心傲嬌得一塌糊塗。在水莊主夫婦的羽翼下,全世界都圍着水清淺轉。或者不說這個,單單‘飛天兒’這麼個騷包的名頭就足以支撐起小鳥所有驕傲,不往外顯擺那叫矜持,跟真?傲嬌沒有關系。
優越感,源于自身的與衆不同,更源于水莊主夫婦的潛移默化。
各種傲嬌,各種優越,出了家門之後,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就說金太歲那事吧,他爹媽把人一頓打,完後,他爹三言兩語把對方給吓住了,連帶着一路都安甯不少,不得不說是大獲全勝。第一次,水清淺見識到了權勢的威力。也是通過這次,水清淺才意識到,其實他們家什麼也不是,在權勢面前,一家小地主實屬卑微蝼蟻那一撥裡的。你騙人,你借勢,是因為你沒權沒勢。你忽悠一次能成功,你忽悠兩次依然能成功麼?說到底,沒權沒勢的屁民就等于任人宰割。這樣的認知,讓水清淺整個世界觀都不好了。在水清淺幼小的心裡,他父親的形象一直光輝偉大、無所不能,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可是他現在朦朦胧胧的明白:他父親并不是萬能的,也不是金身不敗的,作為小地主,他們沒有依仗。有錢又怎樣?有種憋屈叫形勢比人強,哪怕是個流氓縣令的公子也有真·本錢騎在他們身上作威作福。
既然不能依仗一路忽悠騙人,所以過了江下州的地界之後,如果他們不想再遇到一個金太歲、不想被盯上,就要易容,把自己黑化、醜化……這樣就沒人觊觎了,不會被欺負。‘多看一眼都會自插雙目’媽媽說的。
可他們是飛天兒!
傳說中應該無所不能,聰明博學,被供起來拜拜,被各種羨慕仰慕愛慕包圍的飛天兒!
但真實中的世界,讓水清淺覺得,覺得,根本沒有虎軀霸氣什麼的。羨慕愛慕?周圍全是仇恨值才是真的。
水清淺跟父親嘟哝着他的迷惑,他的委屈,太具體的形容鹭子還說不好,就是外面的世界讓他心裡憋屈,很不舒服的憋屈。
水莊主抱着兒子親親小臉蛋,他覺得很欣慰。這趟出行能讓鹭子明白什麼虎軀一震、霸氣側漏都是三流江湖話本騙人的,這很好。身份是把雙刃劍。不是你自己不承認是飛天兒,就能安康一世。他們家小鳥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就該明白不敗金身是神話,而扮豬吃老虎才是處世哲學的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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