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片刻,才想起裴宜笑問的問題,耳根發燙,卻目光不移地回答:“我不曾強求過别人,可裴小姐,卻是我所想要強求的。”
言下之意,便是裴宜笑與别人都不一樣。
裴宜笑心中明白了幾分,心中也動容,她敢說,在皇城高門大戶之中,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接受她這樣的女子,名聲不好,還是和離過的。
可沒想到,蕭重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會真心來求娶她。
“我們這樣,好像是在私定終身一般。”她忽然笑出聲。
蕭重急别開頭,他也覺得很像,這要是傳出去,裴宜笑的名聲怕比現在還要差。
蕭重道:“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裴小姐不必在意。”他轉身要走,好像依舊沒有反應過來,裴宜笑為何要問那些問題。
燭火還在寒風中不停搖曳,她望了眼天,嘴角露出一抹笑來,她從身上拿出一塊通透玉佩出來,喚了一聲:“将軍且慢。”
蕭重停下,隻轉了半邊側臉過來。
硬朗的側臉上,燭光映上,不同于時人的溫文儒雅,他連一個側臉,都透着剛毅與肅然。
她跟上他,将手中的玉佩遞上,她是第一次送給男子定情信物,臉上通紅,露出了小女兒般的嬌羞神态。
這一刻,她好像抛去了上輩子的記憶,未來的軌道轉入了另一個方向。而她病中那個夢境,仿佛也是上天給她的指示,預示着她這一生的未來。
不管她與蕭重将來會如何,她此刻也相信着,面前這個男人,他是與溫故知完全不一樣的,她相信他。
蕭重徹底僵住了,身體不受控制一般完全轉了回來,他眼神落在她手中的白玉身上,一瞬間,一股血氣上湧,腦子也完全不夠用了。
他嗓子幹的厲害,想要與裴宜笑說句話,卻說不出來。
直到裴宜笑彎着眼眸問:“将軍是否後悔了?”
“不……不……”他惱怒自己嘴笨不會說話,此時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手伸過去,迅速收起裴宜笑的玉佩來,生怕她反悔了一般。
他急匆匆遍尋全身,哪裡找得出一件像樣的東西來。
世人定情都喜送珠玉,可他本就不愛戴着些配飾,現在卻惱怒自己竟然連一塊玉都沒有。
他亂找的動作惹得她微微一笑,那個征戰沙場的戰神蕭重,竟也有這麼窘迫的樣子。
她細聲道:“之前蕭老夫人送了我一對镯子,我贈将軍一塊玉,正好。”
“不。”蕭重眼色一沉,最後将身上唯一帶着的一把匕首拿了出來,“那對镯子并不是我送的。”
蕭重道:“裴小姐,我是一介武夫,身上也沒有什麼精細的玩意兒,隻有這一把匕首,你若是不喜,回頭我送别的東西與你。”
“将軍所贈,自然喜歡。”裴宜笑接過他的匕首,小巧不重,用來防身正好。她福了福身子,模樣溫順又恬靜,說道:“願将軍且記着自己所說之話。”
蕭重想起自己所回答的問題,也是正了神色,向裴宜笑揖了揖身子,沉聲道:“蕭某定不負裴小姐。”
凜冽的風吹着燈籠搖擺,燭火搖曳,也吹得門闆輕微作響,風裡廊下,有兩道人影,一個握着玉佩,一個攥着匕首。
·
裴宜笑一場風寒,拖了回皇城的腳步,蕭重身上仍有官職公務,不便在山上久留,與裴宜笑等人道别之後,就與盧沙一同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裴宜笑才與侯夫人說了,她與蕭重互相看對眼了的事兒。
侯夫人雖吓了一跳,但也不算驚愕。經此一行,侯夫人也覺得蕭重似乎也并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哪裡有什麼青面獠牙,那模樣還算是俊俏,脾氣也不錯。
侯夫人看裴宜笑的樣子,就知道她自己已經拿了主意,自從女兒和離之後,性子看似沒變,實則穩重了很多,侯夫人都看在眼裡。
她若是自己決定了,怕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侯夫人也就沒有反對。
等到她身體好了一些,能經得起馬車颠簸了,裴家一行人才從庵堂裡離開。
那日天氣晴好,山上連小雪都沒有下,一路平敞。早上從庵堂裡出發,到了晌午時候,就已經到了皇城。
給守城的将軍出示了行令後,就放了行。
城裡城外,是兩般天地,外頭清冷,裡面卻熱鬧。貨郎的叫賣聲與路邊食肆的噴香食物,都撲面而來,她撩開車簾看了眼,淺淺笑着:“我有些饞北塢坊那家醬鴨子的味道了。”
她指使繁星去北塢坊買醬鴨子,繁星一聽,也饞的很,那家的醬鴨子油光透亮,醬香十足,肉質鮮嫩肥美,咬一口下去,油便将肉全都包裹起來,卻并不油膩,滋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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