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還不都是那瘋婆娘幹的,還砸碎老娘一個煙灰缸,剛才就該找她賠錢。”
乾和之剛才也聽了現場轉播,說九姐一直在挨打,被扯頭發,都沒有還手,他們說她肯定是做賊心虛,勾引了男人當然沒臉打人老婆。
乾和之又指了指她額頭的位置,“那裡秃了一塊。”
“我艹!真的假的!”她立刻翻箱倒櫃地找鏡子,然後哀嚎了兩聲,把結賬小妹給引來了,小妹也是這會兒才看見那一小塊秃,“我就說吧姐,你剛才就該狠狠給那臭女人兩耳光,賠錢就賠錢!”
“死丫頭!”她終于找到鏡子,一隻手扯松了頭頂的頭發,企圖蓋住那一塊秃,“她那臉一看就有心髒病,我老家有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她死了我可賠不起。”
“現在他們都說你這是心虛!”小妹很氣,“還有小彩那死三八!看你挨打居然就這麼跑了!當初就不該留她!就該讓她凍死在外面!”
九姐選擇性地答,“愛說說呗,隻要進店給錢,指着我鼻子罵小三兒我都無所謂。”
九姐把鏡子拿遠了點,左右看了會兒,攏了攏蓬松的頭發,問乾和之現在還看不看得出來。
乾和之本來想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頭。
“好孩子……”她笑,“其實你那盆也沒多少牛奶,就收你二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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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2、第十二節
黃昏的天是浪漫的粉橙色。
周五,酸奶店排到乾和之休息。這天他也不需要到周密園去打掃衛生,所以他預備睡一個懶覺,晚點起床。結果剛過六點,他就自己醒來了。
乾和之醒來後,呆呆地盯着天花闆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啃了兩片面包,煎了一個雞蛋,還喝了臨期牛奶。
吃完早飯,他坐回床邊,不知道要做什麼。
乾和之決定到外面轉轉,晃到了酸奶店,被豔豔笑了,“上次我休息然後到店裡來,你還問我不用上班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現在你懂了吧!”
乾和之點點頭,“懂了,懂了。”
乾和之發現豔豔的包上多了一個紅色的小布袋,而她的包是藍色的,顔色反差很明顯,所以他一眼就看見了,就問了她一句。
“是我男朋友從廟裡求來的……”她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但嘴角卻在上揚,“他家信佛的嘛,初一十五都要去廟裡上香的,他去的時候就幫我求了個平安符,就裝在這個小袋子裡。”
乾和之好奇地湊近了看。
“其實我男朋友他也不信這個的,每次都是被他爸媽硬帶去的,因為他爸媽特别相信因果循環啊報應啊什麼的。”豔豔随口說道。
乾和之沒想到一個小袋子有這麼多故事,他站直身體退開了些,眼睛還盯着小布袋,小聲地問豔豔,“那這個有用麼?”
“能有什麼用啊,還不都是心理安慰。”豔豔癟了癟嘴,又開始嫌棄了,“花幾十塊錢買個這個,我看他腦子有坑。”
“可是你還是挂上了。”乾和之實誠地說道。
豔豔被噎了一下,“那買都買了。”
眼看着豔豔要惱羞成怒,乾和之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明智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但他說起别的,又覺得豔豔的表情意興闌珊。
女人好難懂。
乾和之見過幾次豔豔的男朋友來店裡找她,偶爾也會聽到他們說話,他感覺對方不像是會買平安符的人,至少看起來不像。
乾和之私心覺得,豔豔的男朋友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仔細回憶了下,反應過來這種熟悉感來自于李強,他們兩人身上有種如出一轍的粗野氣質。
不過既然豔豔的男朋友還能幫她買平安符,想必是他把人看得太壞了,乾和之悄悄地想,一定是李強帶給他的陰影太大了。
說起來,乾和之最近都沒有在樓裡碰到過李強,會不會是搬走了?
乾和之真心實意地希望對方搬走了,要不他也去廟裡求個符?那他該求什麼符?鄰居搬走符?廟裡有這種符嗎?
還是算了,花幾十塊錢買一個符,乾和之肉疼。
燒烤店小哥今天不知怎麼地,居然大早上的就在外面晃,以往不到下午是見不到他們店的任何人的。乾和之有理由懷疑他通宵到現在并且正準備回家睡覺。
燒烤小哥見到乾和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洗腳。
乾和之受不了别人捏他的腳,想來是和這個活動沒有緣分,另外他也真的怕對方會叫他這個「小弟」付錢,于是他拒絕了。
乾和之回答時沒有注意,拒絕的話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樣很不給面子,再一看燒烤小哥,果然面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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