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傅先生不會介意家裡多出幾朵花來。
乾和之把買來的百合枝簡單修剪一番,插進花瓶裡,擺到床頭櫃上。
下午的陽光懶洋洋地照着,穿過一扇老舊的窗,照進這個狹窄逼仄的空間。
乾和之本來翹着腳昂起頭看着,沒一會兒人便困了,于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在這個陽光充足的午後,在若隐若現的百合花香氣中,第一次找到了些獨自生活的樂趣。
環境算不上好,甚至搭不上靜谧的邊,但他為自己做了一個微小的決定,并為此感到由衷的快樂。
即便這個決定隻是買一束花。
到了該交房租的日子,乾和之揣着一兜錢去了銀行。他還沒有成年,沒有身份證件,去銀行辦卡就很麻煩,需要這樣那樣的證明。
所以每次交租,他都是直接到銀行用自助終端,把錢打到房東的卡上,再把憑證收好。
在周密園打掃掙的錢,徐阿姨都用手機轉給他,乾和之不太會弄,看着個數字來來回回地變也沒有什麼真實感,還是徐阿姨教他操作,又帶着他實地走了幾遍,他才逐漸克服了空着兜去超市買東西的心虛感。
手上的現金越來越少了,乾和之總覺得人有些發飄。
他這兩天時不時地就會想起自己剛出來的時候,雖然距離現在也沒有太久。
那時候他也像現在一樣,揣一兜錢。沒有地方住,就在一個破舊的不查證件的旅館住了兩天,買了一個很便宜的智能手機,打聽附近出租的房子。
乾和之是在聽旅館前台小姐和别人聊天的過程中聽到的薔薇小區,他們說薔薇小區的房租很便宜,但乾和之沒有立刻做決定,他連着幾天的白天都在附近亂逛,像個剛從大山深處來到現代城市的原始人,對一切都充滿好奇,也充滿恐懼。
原本乾和之會在旅館住更長的時間,因為他已經忍了新訂的房間的床居然是被人睡過的,連被子都沒有疊,地上有煙灰和紙團,蹲坑散發出濃烈的刺鼻氣味等等問題,他自以為已經見識得夠多了。
沒想到一天半夜,他的房間突然有醉漢摸進來。
那人帶着一身酒臭味就往床上撲,摸到乾和之的時候,乾和之從夢中驚醒,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似的。
反應過來後,他連滾帶爬地從床頭的窗戶跳了出去,然後又硬着頭皮溜回房間,在如雷的鼾聲中拿走行李逃跑。
事實證明,倉促間做下的決定總是伴随着更大的代價,乾和之交了足足半年的押金才成功勸住了他現在住的房子的房東把房子租給了他。
搬進去的第一天晚上,乾和之隻收拾出了一張床。他被陌生的環境磋磨了一天,面對無數不知底細的人和全然陌生的社會規則,最後筋疲力盡地,攥着那把泛黃的房門鑰匙入睡。
這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名義,和這個社會産生聯系。
乾和之帶着一隻白色長頸細花瓶,插着三支百合,一支已經開了花,另外兩支還都隻長了泛青的花苞,比平時早一些到了周密園,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輸入密碼,進了門,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乾和之抱着花瓶來到二樓,看到書房門和主卧門都是打開的,屋裡沒有人,又不死心地到其他房間門口都轉了一圈,才确定傅聞聲今天不在家。
乾和之感到沮喪,他看了眼懷裡的花瓶,輕輕摸了摸磨砂的瓶身,又摸了摸花苞,歎了口氣,覺得有點可惜。
打掃的時候,他特意把花瓶拿到了陽台上,防止百合花在他打掃的過程中沾上灰,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他才把花收進屋,到處擺着試了試,最後放在客廳的電視機櫃上。
深棕色原木,配上白淨的瓷器,有種淡雅的莊重。
乾和之離開前多看了眼,覺得還挺和諧,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這天的打掃任務完成後,徐阿姨照例在手機上轉賬給乾和之,這是乾和之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
一邊,日常開銷壓得乾和之喘不過氣;
另一邊,他在如此緊巴巴的狀态下,仍然勒緊褲腰帶,給生活富足一人住一棟大别墅的傅先生買了個花瓶。
現在完整的資金鍊條瀕臨崩潰。
終于,在火燒眉毛的情況下,乾和之無奈地認清現實,開始尋找新的工作。
原先影院的同事在朋友圈轉發了一條招聘信息,乾和之看了眼,發現招人的酸奶店開在一個購物中心外圍,距離自己住的地方雖然有點遠,但有一班公交可以到附近。
乾和之記下了聯系電話,打電話過去,和人約好了時間,第二天一早就坐上公車。
約好的時間是八點半,乾和之在八點左右就到了店門口,等到快九點才等來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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