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武量不及細想,匆匆趕去公主府,幾日前她聽陳笙抱怨陳芥姜進京直奔公主府,也不來探望她。
見開公主府大門的是他的随從,她就确定了。
這個爛人果真窩在了劉太枝這裡。
陳芥姜見她來,擡了擡眼皮,放下書卷,開口便道:“别急。”
“是你給殿下引薦的箜篌?”她瞪着他,“快撤他走,不能再待下去了。”
“好端端的幫手為何不用,他要協助劉太枝,我想護下自家阿姊,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你沒什麼好跟我着急的。”他直視着她,語氣淡淡。
她猛地上前,随從邁出一步就要擋她,陳芥姜揮手遣開,就聽她壓低聲音道:“陳三,你這是弑君!”她眼中執拗,“我知道你們肯定讓箜篌在藥食調理上作了手腳,到時候皇上暴斃,你們一個個忙着篡權,滿朝文武卻都要拿我的箜篌問罪,倒黴的是他,遭罪的是他,我怎麼能不急?”
“說到底你何必在乎。”陳芥姜似乎來了脾氣,語氣有些不穩,“當真出了事,我也會帶你和阿姊一起走,不過一個下人,都沒見比你對我上心!”
他氣到發抖,指責卻好似控訴委屈,雲武量後退一步,陰着臉搖了搖頭,轉頭就走,身後忽而一聲,像椅子被撞開了。
又三日,她在官道上截下箜篌,直接擋在馬車前面,馬蹄揚起,她一步不退。
簾子撩開,片刻後,又落下。她愣了愣:“箜篌?”
她垂下手,愣愣看着馬車從身邊駛過。
6.
之後幾日,她再沒見過他。
五月末,入宮赴宴,娉婷仙子往來不絕,金黃燭火照徹長廊,提燈宮女延廊下走過,她随從陳笙入席,跪坐在右後側,遠遠窺見大殿盡頭,靠近天子的貴妃姿容。
闵貴妃是太枝公主的生母,誕下公主之後身體欠安,劉太枝就被交給皇後撫養,一直傳聞劉太枝與生母關系惡劣,如今公主立場分明,橫亘在中間給太子添了不少堵,多少可見流言信不得,她分明是和闵貴妃站一處的。
隻是不知太子與皇後如何心想。
她老實垂下眼,卻聽陳笙側首囑咐道:“武量,你去取些蜜果來。”
她“哎”一聲,埋頭撤出殿去。從宦侍那裡捧來一罐糖果子,回路上拐過彎,冷不丁擡眼撞見了岑順,隻一眼,她猛地收住腳躲起來。
這位清流官爺正和手下說話,眉頭緊鎖神情專注,似乎沒注意到她,聲音因為緊張而無意識放大,她屏息靜聽,冷汗從背後冒出來。
箜篌被太子的人盯上了。
兩人匆匆離開,雲武量遠遠瞧見二殿下府裡跟來的家仆,三步并兩步小跑過去,把罐子塞他手裡:“你把這個給王妃送去,若是問起我,就說我去如廁了。”
小厮捧着罐子傻了一下,她扭頭就跑,餘光裡都是明亮的燭火與搖曳的燈影,一步一步仿佛踩着金沙,她越跑越快,終于到暗淡無光處,一隊宮女靜悄悄走過小道,雲武量靜待片刻,四下環顧一圈,貓着身往更深處探去。
這才隐隐傳來打鬥聲。
眼前一道寒芒閃過,她隐約看清了即将殒命劍下的是誰人。
“殿下——”她大叫诓人,刺客的殺勢陡然被沖散,再凝神時,她已經擋在了目标身前。
箜篌吓了一跳,看清了她的臉,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厲聲斥道:“你幹什麼?走開!”
她不吭聲,趕着送死似的與刺客對峙,一群黑衣人竟然真就猶豫起來,寒劍入鞘,轉瞬遁走不見蹤影。
餘下活了命的侍從都癱倒在地上,她突然發現從剛才開始自己就屏住了呼吸,這才脫力般放松下來。
“小姐。”他的聲音好似無奈卻又帶着壓抑的火氣,“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我讓你謹慎,可不是教你去給人當替死鬼,太危險了……”
“怎麼回事?”另一道聲音傳來。
岑順身後跟着一隊侍衛,狐疑地打量這邊。
箜篌一掬手,低頭道:“勞煩大人了,居某謝大人相救之恩,現下已無事,隻可惜叫刺客逃走了,無法問出一二。”
岑順擺擺手:“你的下人來求援,是我動作太慢沒幫上忙,你是如何擊退他們的?”
箜篌猶豫了一下,她微微擡了擡眼,便見他遲疑的目光看過來,她又低下頭,聽他道:“是這位姑娘恰好趕來,刺客擔心暴露,便逃了。”
“我見過你。”岑順若有所思,“你是王妃身邊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她心中一驚,卻隐隐有所發覺,這位清流絕對不是面上表現的樣子,他會來救箜篌,再加上先前她曾目睹他出入王府,這人是站了隊的,他是二殿下這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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