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都沉默片刻,醫生又陸續問了些辛荷生活上的細節,最後轉向霍瞿庭說:“暫時沒什麼問題。但一定注意休息,今天這種情況發現晚了會很危險,他是不是經常會感覺心髒疼痛?”
霍瞿庭腦子裡浮現出很多次辛荷撫着胸口誇張喊痛被他忽視的場景,半晌才說:“是。”
聞言,醫生皺眉道:“盡快來醫院一趟吧。”
除了留下觀察的一位醫生和一名護士,其他人都走了,辛荷卧室裡除了霍瞿庭再沒别人,他把燈光調暗,慢慢走到辛荷床邊。
辛荷上身的睡衣已經被脫掉了,身後塞着枕頭半靠在床頭,但仍怕壓着他不好呼吸,所以薄被隻蓋到腰間,赤裸裸地露着單薄的肩膀和胸膛,上面幾乎隻一層薄薄的肉覆蓋着骨頭,叫霍瞿庭覺得可能稍微多一些力氣,他就可以輕易捏碎辛荷。
護士在辛荷胸膛上塗過耦合劑,結束以後怕弄疼他,有些地方就沒擦幹淨,霍瞿庭在他身邊坐下,拿起留在床頭的紗布擦拭,動作很輕。
他常年吃藥,尤其對鎮定和止痛成分耐受,所以即便打過安眠藥,辛荷仍然睡得不太安穩,手指捏着被角,一直很低地吭哧又哼哼,眉頭皺着,臉色慘白,襯得同樣沒多少血色的嘴唇紅了不少。
不知道幾點,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可能是姿勢不舒服,撐着床就要往下滑,被霍瞿庭捏住肩膀,低聲說:“不能平躺,再堅持一會。”
辛荷很聽話,順着霍瞿庭不大的力道重新靠了回去,眼睛沒睜開過,可能都沒有完全醒過來,他很輕地摸到霍瞿庭搭在他肩上的手腕握住,沒多少肉的側臉貼過去,拿手指摩挲了好一會兒,觸感很涼,霍瞿庭聽見他幾不可聞地叫了聲“哥哥”。
霍瞿庭想到在遊輪上的第一晚,辛荷以為他睡着了,趴在他床邊很輕地摸他的臉。
他轉過頭看到的第一眼,是辛荷好像什麼毫不設防的小動物一樣的眼神,因為暈船而發白的臉上挂着點笑,被他吓到以後,就拼命地抽手要跑。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他警告辛荷的同時,心裡控制不住地邪惡地想,怪不得以前的霍瞿庭會愛他到鬼迷心竅,那張臉加上那種眼神,有讓人一秒鐘變硬的本事。
辛荷又叫了一聲哥哥,這次比剛才清晰,隐隐帶着哭腔,鬼使神差似的,霍瞿庭坐在昏暗的燈光裡答應了一聲:“我在這。”
辛荷立刻就把他的手抱得更緊了,眼淚從眼角成串地流出來,嗚嗚咽咽地說很疼,很難受。
一管安眠藥下去,霍瞿庭知道他不清醒,可能以為自己在做夢,看他斷斷續續地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擡手,在辛荷肩側輕輕拍了幾下。
“哥哥。”
“嗯。”
“哥哥。”
“在。”
很久,霍瞿庭聽見自己夢呓似的問:“你後悔嗎?”
辛荷當然沒能回答他。
第八章
下船後好幾天,讓辛荷驚奇的是霍瞿庭一直沒出門,休息夠了才開始松散地上班。
辛荷感覺自己每天睡夠了,霍瞿庭才開始準備出門,下午還不到他犯困的時候,霍瞿庭就又收工了。
就這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又過了一個多月,休息時間要跟工作時間占比相同,辛荷才忍不住去找霍瞿庭。
他在二樓的露台抽煙,辛荷找了好一會兒,午後依然悶熱,他手裡夾了根煙,身上隻松松垮垮穿了件睡袍,甚至系帶都沒有系牢,露出胸腹和裹覆肌肉的大腿。
辛荷走過去,蹲在他身邊說:“為什麼一直不上班啊,你是不是要破産了?”
霍瞿庭不說話,辛荷就低着頭摳自己的衛衣袖口,半晌,才又猶猶豫豫地說:“都快三個月了,你不是在騙我好玩吧?要不隻把信達給我就好了,其他的……”
霍瞿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就掐了剩下的大半支煙,道:“快了。”
辛荷道:“什麼快了?”
“你的東西。”霍瞿庭聲線寡淡地說,“别着急,一直在走程序,我一點沒有插手,公示還沒結束,這個一完,它們就都是你的了。”
辛荷“哦”了一聲,卻不由自主有些發愣,在缭繞後快要散盡的煙霧裡看霍瞿庭的臉,過了會兒,霍瞿庭突然說:“我跟你說過什麼?”
辛荷想,你跟我說的話可多了,沒一句是好聽的,你特指哪一句?
但霍瞿庭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辛荷竟然很快又明白了。
在船上,霍瞿庭警告他,别再“那樣”看他。
不想再有不愉快,辛荷收回目光,就打算起身走開,但霍瞿庭卻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身邊帶了一把,擡了擡下巴,示意辛荷坐在他旁邊的小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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