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荷笑道:“我沒有故意刺他,要是讓我跟他一樣作息,恐怕活不出八月,就要一命嗚呼。他不願意我死在香港,其實我自己也不願意。”
單英是自作主張來充當說客的,但隻聽這一句話,就有些無言以對。
在他印象裡,辛荷話少内向,又身體脆弱,霍瞿庭一個粗手粗腳的高中男生,提到辛荷總用“沒良心”三個字,卻也對他極盡細緻。
一個已經七八歲的男孩,喂水喂藥,總是沒事就在霍瞿庭背上,霍瞿庭他們打完籃球回家的路上是不坐車的,辛荷也不需要走路,霍瞿庭背着他。
饒是如此,單英還是經常三天兩頭聽到他住院的消息,連鎖反應一樣,辛荷一住院,霍瞿庭就煩躁不安,頻繁逃課。
後來慢慢長大一些,好像狀況才好一點。但也隻是一點,跟正常人是遠比不了的。
現在兩個人弄到這種地步,單英其實左右為難,不見辛荷還好,見了他,就總忍不住心酸。
所有人都說辛荷做了錯事,所有證據也都指向辛荷,但在他看來,辛荷又實在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單英想,可能家裡人總說他天真是對的吧。
隻再簡單聊了幾句,單英沒拿到什麼有用的成果,便向辛荷告辭,辛荷把他送到門口,語氣猶豫道:“哥哥……問過你,有關我的事嗎?”
身邊可以信任的人屈指可數,如果霍瞿庭有心想知道辛荷的消息,會指派的可能也就是負責他生活的單英。辛荷離開香港兩年,期間千難萬難,他害怕霍瞿庭知道,此時卻又像有些期盼他知道。
單英斟酌半晌,最終說了實話:“沒有。”
看辛荷臉色正常,沒有一分變化,好像在問之前就知道這個答案,單英才又說了遍晚安,離開了他的房間。
門背後,辛荷久久地站着,一顆淚倏忽從面上滑下,無聲落入腳下厚實的羊毛地毯。
第二天早晨,辛荷起床很早,其實晚上還是沒怎麼睡,不隻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還因為離開香港兩年,他已經不太适應悶熱潮濕的氣候,隻盼霍瞿庭趕快解決完所有的事情,兩人重新橋歸橋,路歸路。
霍瞿庭似乎并不因為在早餐桌上看到他而感到意外,辛荷邊拉開椅子坐下,邊說了句早,霍瞿庭沒有反應,辛荷思索,可能那眼皮動的一下,就是對他的回答吧。
霍瞿庭的胃口顯然硬朗,桌上餐品齊全,大多數不适合辛荷,他喝下半碗粥,廚房剛好上了海鮮雲吞面,辛荷才食指大動,又撐下兩筷面。
經過這幾次,霍瞿庭對他挑挑揀揀的不雅觀吃法已經學會眼不見心不煩,即便眼見到,也無動于衷,不再試圖教育辛荷學會節儉和不挑食的美德。
兩人一同出發去公司,霍瞿庭要忙的事很多,所以雖說是要把他帶在身邊,但畢竟有些事不适合辛荷在場,于是他就成了那個被關在門外的尾巴,跟着霍瞿庭輾轉幾間公司的幾間辦公室,長時間地等在休息室。
每一天都是這樣的重複。
辛荷也沒再給霍瞿庭找不痛快,叫他坐便坐,叫他走便走,行動都還算利索。
這天,又接近跟霍瞿庭說定的下班時間,辛荷的手機上收到一條陌生号碼來的短信。
署名辛延,問他是否還在香港,想約他見一面。
辛延是辛荷外公的兄弟的孫女,兩家的血緣還算近,但外人提到辛家,毫無疑問,說的是辛荷的外公,而那一支則一直都靠着辛荷外公這邊生活。
在離開香港之前,他與辛家便很少來往,可以說從未有過來往,隻有偶爾幾次在霍氏年會遇見,也沒有辛家的人主動同他搭話。
辛荷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漸漸開始出神,霍瞿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一句突然的“不許去”吓得辛荷從座位上蹦起來。
他剛把手機背到身後,就被霍瞿庭上前一步,稍微彎腰,伸手繞到他背後。
兩人突然間靠得太近,辛荷頓住動作,很輕易就被霍瞿庭拿走了手機,垂眼讀那兩行信息:小荷,你還在香港嗎?霍瞿庭有沒找你麻煩?我們見一面,地點看你哪裡方便——辛延。
“不許去。”霍瞿庭又說一遍,指尖輕點,手機還給辛荷以後,那條信息已經被删掉了。
辛荷不置可否,沒答應,也沒表現出不願意的樣子,等坐上車,霍瞿庭臉色嚴肅,繼續審視着他,辛荷隻好保證:“我不去。而且短信都被你删了,我上哪再去找她?”
霍瞿庭道:“保不準她還會再給你發。”
辛荷道:“你跟她有仇?幹嘛針對人家。”
霍瞿庭道:“不光是她,現在找你的人全都不安好心,我勸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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