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詫異地問:“什麼标準?”周勃隻好繼續解釋,“我們的戰馬是全粟谷喂出來的。這種馬體魄強健,韌性強,适于長途奔襲。”劉邦沉重地轉過身子,走出營帳。張良趕緊追上去,劉邦揮揮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楚宮,英風殿。項羽端坐于王座上,靜靜聽朝臣們禀報政事。這期間,不斷有傳令官跑進跑出,傳遞軍情。範增說:“大王,十八諸侯中真正能用的人隻有英布。他身為五副将之一,在大王的恩德下才成為一方諸侯。此時戰火四起,正是需要他報效的時候。”英布與鐘離昧最為親厚,見鐘離昧面色凝重,項羽心裡便有不好的預感,“離昧,你意下如何?”鐘離昧回答:“龍且進攻關中的路上遭遇周勃大軍,曾向英布求救,當時不知何因,前去傳令的人并沒有回來。而且,大王前幾日曾派人傳口谕給他,臣認為還是暫時等等,如果傳令兵再次一去不返……”鐘離昧沒有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懂。範增滿臉震怒,“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若不是君上收留他……”聽範增又要提起以前的事,項羽厭煩地揮揮手,“就按離昧的意思辦。”範增還要再說,傳令官再次奔進大殿:“報!我軍與漢軍對峙于荥陽、成臯一線。我軍糧草緊缺。”項羽手上青筋直跳,滿目怒火望向鐘離昧,“離昧聽命,孤派你再率五萬人增援荥陽、成臯一線。并昭告全軍,誰斬下劉邦的頭顱,大楚的上将軍就是他。”鐘離昧正要領命而去,另一個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跌進大殿,“報!九江王卧病在床,不能前往荥陽支援。”果然被鐘離昧猜中,英布果真拒絕支援。項羽憤而起身,“孤親自帶領大軍征伐叛軍。”殿内衆多朝臣議論紛紛,有的贊同有的反對。項羽大踏步邁下台階,剛走到殿門口,霸王宮裡的一個侍衛滿臉驚惶小跑着趕來,“大王,不好了,姑娘要生了。”刹那間,項羽腦子裡一片空白,海遙要生了,要生她和劉邦的孩子!見項羽臉色似驚似怒,侍衛雙腿輕顫,“大王,産婆說,孩子是坐胎,很難接生。她希望得到太醫院的幫助,以防萬一……”“萬一什麼?”項羽面無表情地問道。侍衛擦着額頭上的汗,“産婆害怕姑娘萬一生不下來,會一屍……兩……命。”項羽轉身,大步流星向霸王宮方向走去。殿門口的範增氣得身子輕輕抖動,指着項羽的背影道:“沉溺于女色的人怎麼可能君臨天下,我們這幫人,遲早是劉邦的俎上之肉。”經過一天一夜的煎熬,海遙終于生下一名男嬰,孩子十分健康,海遙卻九死一生。若非太醫院董太醫當機立斷,使用一劑還在試驗過程中的藥湯為她止了血,隻怕她根本熬不到孩子的降生。在這漫長的一天裡,項羽的内心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最初的幾個時辰裡,聽着海遙痛苦壓抑的吼叫聲,他雖然也心疼她,但大多時間他一直在思索,以後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可是,當日落西山,生産過程太長,海遙人事不知時,他告訴自己,既然接納海遙就要接納這個孩子,他雖是劉邦的骨血,但也是海遙的孩子。黎明時分,哇的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到房外。項羽匆匆走進房間,坐到海遙身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叫道:“海遙。”産程過長,海遙極其虛弱,用盡全身的力氣,也隻是勉強睜開雙眼,一見項羽,面色巨變,“孩子!我的孩子。”項羽心裡一痛,但還是揚聲叫宮人,把已經洗幹淨用柔軟小棉被裹着的孩子抱過來,“海遙,他很好。”海遙仍是滿臉緊張,擡起胳膊就準備把孩子接過來,“給我。這是我的孩子。”精疲力竭的産婆笑嘻嘻地接口:“夫人真是糊塗了。你的孩子自然也是大王的孩子,恭喜大王,是個王子。恭賀夫人,一舉得男。”海遙本就蒼白的面色頓時煞白,可憐巴巴地看着項羽,“把他給我。”項羽揮手,一衆宮人和産婆退下。他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海遙身邊,“你放心,他雖是劉邦的孩子,可也是你的。我既然接納了你,就一定會接納你的孩子。從今天起,他就是我楚國的王子。”海遙雖然内心感動,可還是不放心地把孩子往自己身邊挪了挪,似乎隻有與孩子緊緊地貼着,才能感到心安。項羽又豈會看不懂海遙的意思,他明白,他在這裡海遙不會休息。于是,他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後起了身,“你如果不放心,就把孩子留在身邊自己帶。不過,不能因為他而影響到自己休息,否則,我會另外派人帶他。”海遙擁着孩子閉上雙眼。她已經體力透支,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也許是因為之前受過重傷,産後海遙恢複得很緩慢。孩子滿月時,她還不能起床活動。因而,海遙雖然執意把孩子留在身邊,可負責照顧孩子的人仍然是項羽精心挑選出來的宮人。落葉飄零,秋霜滿地,又是一年冬來到。卧床長達三個多月的海遙踏着落英向林子深處走去,掐指算來,距離上一次與劉邦見面已有半年之久,他知道孩子已經落地了嗎?荥陽、成臯一線戰況如何?戰馬補給困難的難題解決了嗎?隻顧想心事,海遙根本沒有發覺林子邊緣站立的項羽。聽到身後的響聲,滿心煩躁的項羽怒而轉身,“不是交代過,不許前來打擾……”見是海遙,他愣了一下疾速走上來,解下肩頭的披風給海遙披上,“天涼,怎麼穿這麼少出來?”海遙雖未拒絕披風,人卻不着痕迹地後退一步,“我這就走了,你接着賞吧!”林子邊,各種珍奇菊花開得如火如荼,微風中,墨、紫、綠、橙、雪青等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天然的圖畫。項羽望一眼那幅畫苦苦一笑,“海遙,你覺得我還有心思賞花?”海遙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不願意接這個話題。她看一眼他,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天寒,海遙身子弱,要回去了。”項羽靜靜地凝望着轉身離去的海遙,隻覺得滿腔委屈無處釋放,因為擔憂她的身體,他一再拖延禦駕親征的時間,可是她呢?大概心裡除了憤恨還是憤恨。為什麼?難道她覺得姬妾成群的劉邦心裡還有她的位置?不行,他要親口告訴她,為了她,他什麼都可以做,可是,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她的冷漠。于是,項羽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海遙,我……”海遙驚恐地大叫:“你要幹什麼?”項羽趕緊松開手,眼裡滿是傷心地凝視着她,“海遙,你就是塊石頭也該被焐熱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無情,劉邦,到底哪裡比我好?”海遙盯着項羽,一步一步後退,“阿積,變了的人是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從不會強迫我幹任何事,你說過,如果哪一天我們不再相愛,你會含笑祝福我找到新的幸福。”突然間,項羽心如刀絞,疼得他身子輕輕顫抖。他不如劉邦,甚至連她口中的阿積都比不上,可是,他堅信自己是最愛她的那個男人,他滿面慘笑凝望着海遙,一步步向她走近,“海遙,我就是項羽,不是阿積,不是你心底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我根本不知道羅德島在哪裡,也不知道林多斯港灣旁邊的小教堂是什麼樣的地方。我隻是我,項羽,一個最愛你的男人。”海遙的背緊緊地貼着一棵樹,因為消瘦而顯得很大的眼睛裡滿是震驚,喃喃地問:“你……你不是阿積,你是項羽,是這個時空裡的人?為什麼?為什麼要冒充他?”項羽緊張得全身僵硬,連呼吸都停止了,“我若不冒充他,你怎麼可能留下來。海遙,難道你感受不到嗎?我可以随時為你死,為了你,江山、權勢……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放棄。我隻希望……”項羽突然間停下了話語,希望什麼,難道說希望她來愛他嗎?刹那間,他滿腔悲涼,也許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努力在她眼裡都是自作多情,都是自作自受。海遙手心發涼,從他雙眼裡讀出了決絕,望着近在眼前的項羽,她轉身就逃。項羽一把拉回她,狠狠地吻上去,留不住她的心就留下她的人吧。要這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要這個女人與他生死相随。海遙狠狠咬向項羽的唇,直到嘴裡全是腥鹹的鮮血才放開。可就在她放開的那一刻,項羽再度吻上去,如癫如狂。海遙放棄了掙紮,任憑項羽索求。項羽激烈的動作卻慢慢停下來,靜靜地凝視着雙唇鮮紅的海遙,半晌才啞聲道:“我為孩子取了個名字,叫項少陽。”說完,繞過海遙匆匆離去。海遙擦去嘴角的血,望着項羽的背影,流着淚喊:“他是劉邦的孩子,永遠都是。”雙姝鬥,計中有計漢王劉邦攻勢兇猛,彭城兵敗重新歸楚的諸侯王,又紛紛歸漢。九江王受過西楚霸王項羽的恩典,遲遲未做決定。項羽再一次派使者前往九江,使者進入九江後卻離奇被殺。劉邦因此事成功地說服英布,迫使其歸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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