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末已退無可退,“她到底怎麼了?”項羽的劍抵在紫末頸邊,“那不應該是你關心的事。放下她。”紫末倔強地盯着項羽。項羽輕輕往下一壓,劍鋒已劃開她的肌膚,猩紅的血頓時染紅衣衫,“你還有多少血可以流?海遙她……她的身子也禁不住這麼折騰了,你真的想她死嗎?”紫末幾經猶豫,把海遙小心翼翼交給項羽,“我會再來的,即使夫人同意留在這裡,我也要聽她親口對我說。”灞上,劉軍大軍駐營地。主帳内,火燭通明。劉邦、張良、蕭何、樊哙等大将都在。樊哙拿出手中絹布,遞給張良,待幾位大将傳遞着看完,他看向劉邦,“紫末傳回的消息,項家軍已經開始集結大軍,準備與主公争奪鹹陽,以奠定關中地位。”雙眉一直緊皺的劉邦聽後,竟然微微而笑,“他倒是全然不顧彭城那位主兒的王令了。誰先破鹹陽誰可先行稱王,彭城行宮中有多少位大臣親耳所聽。不過,這樣也好。”一場惡戰在際,劉邦卻毫無憂色,張良的心慢慢安定下來,他在心裡暗自權衡後說:“主公,我們軍隊的作戰能力雖然大幅提高,也有了更加精良的車弩劍弩,可是,鹹陽不攻而降,我們的兵将休整時間過長,士氣略有回落。而項家軍在巨鹿之戰後輕易攻下函谷關,銳氣正盛。兩軍相逢勇者勝,此時作戰不利于我軍啊。另外,六國複立,各方勢力重新崛起,還不是我們用上全部精銳部隊拼殺的時候,隻有保存實力我們才能取得最終勝利。”猜忌盡頭,冷絕自傷(6)蕭何贊同地點頭,“熊心也大肆招兵買馬,張将軍的顧慮有道理。”樊哙卻有不同意見,“秦已覆滅,除了楚地外,其他五國複立也難成大器。至于熊心那厮,也不在話下。我最擔心的是,我們的作戰能力與項家軍相比,是強還是弱。函谷關那些兵士雖說不是我們最精銳的部分,可他們的作戰能力也算得上中等偏上。五千中等偏上的兵士全軍覆滅,他們項家軍卻隻死了八百人。”劉邦默了一會兒看向張良,“聽你提起過,項纏早些年曾因殺人跟随你到下邳躲避過。這個人怎麼樣?”張良先祖原為韓國颍川郡貴族,其祖三代為韓丞相。項纏是項羽最小的叔父,項纏殺人後得韓公子張良庇護,因此一事,項纏對張良十分感激,現在項纏雖是項羽軍中左尹,可對張良依然很是恭敬。張良知劉邦的意思,“主公,此人極重情義。年前我們答應結盟前往吳中時,他曾多次邀我過府暢談。如果需要聯絡他,我馬上着手去辦。”劉邦聽後默想了會兒,“暫時不用聯絡他,需要時再說。六國勢力雖然崛起,如樊哙所說,他們隻是幾盤散沙,倒不足為慮。不過,你們的擔憂也很有道理,與項羽開戰若一舉不能得勝,等我們重新發展勢力再次卷土重來時,他或許已經平定天下。忍人所不能忍,才是擔大任者。”張良長長舒口氣,不驚不怒,不喜不悲,遇事冷靜沉着,這才是劉邦原來的樣子啊。前幾日,劉邦的狀态委實讓人擔憂啊。樊哙忍了幾忍還是沒有忍住,“夫人那邊有消息嗎?”張良臉色頓變,這渾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邦的神色卻變得溫柔,眉眼間那綿綿不絕的情意也漸漸顯露出來。張良心下一松,樊哙耐着性子靜靜等待,誰知,劉邦的目光卻忽然悲傷空洞起來,“至今沒傳回消息,難道消息有誤,她不在項家軍中?”樊哙很想再開口問,卻被張良用目光制止,樊哙咂咂嘴,咽下心中疑問。張良斟酌許久後說:“主公,可否讓周勃暫時撤回?”劉邦看向張良,目光略冷,“這件事我自有安排。”張良隻覺得心頭一凜,趕緊起身,随着衆将向帳外走去。走出帳外,一擡頭就見周勃與紫末兩人快步而來,他心頭一喜迎上去,“周勃。”周勃面色沉重,“我有要事要禀報主公,張将軍稍候我片刻。”樊哙也走向紫末,“夫人怎麼沒有一起回來?”紫末面色一黯,不發一言,繞過樊哙,跟着周勃進了主帳。張良與樊哙相視一眼後,不約而同舉步返回主帳。劉邦熱切的目光投向張良身後,可他看到的隻有來回飄晃的帳簾。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幽黑雙瞳裡的欣喜變作擔憂,“她不在項家軍營裡?”周勃撓撓頭後看向紫末,“還是紫末姑娘說吧。”劉邦微愣後雙眉迅速蹙起,目光在周勃臉上停留一瞬後看向紫末,“夫人她怎麼了?為什麼沒回來?”紫末的目光與劉邦的一觸即離,她雙眼直直盯着腳尖處,“我見到了夫人,可夫人卻昏迷不醒,憑我一己之力在重兵包圍的鴻門堡村根本帶不出來。”“什麼?她受傷了?”劉邦失聲驚呼,“說,怎麼回事?”紫末回答:“夫人被擄時被項羽的人灌了藥,因為藥性未過,行動暫時受限,我們便約定三日之後和周将軍一起裡應外合離開那裡。可三日之後,夫人不但沒有現身,鴻門堡村内巡邏兵士也多了數倍,明哨、暗哨更換頻繁,我用了五個晚上摸清他們的變換規律後潛入守衛最為森嚴的院子,誰知,進去後發現夫人竟然昏迷不醒。”猜忌盡頭,冷絕自傷(7)劉邦冷冷的目光掃向周勃,“我派你過去是遊山玩水的嗎?”周勃低頭不語。劉邦看向紫末包紮着的手腕,“你受傷了?”紫末還未開口,默立在一旁的樊哙卻滿臉緊張,走到紫末跟前連聲問:“哪裡受傷了?傷得重不重?”樊哙手扶的地方正是腰間,紫末疼得直吸氣,樊哙趕緊放手,目光在紫末身上不停掃視,“除了腰,還有哪?……手腕呢?傷口深不深?……啊,怎麼還有脖子上,項羽那個狗東西竟敢……”劉邦滿腔的驚怒轉為無奈,“樊哙,先帶紫末下去養傷。”樊哙拉着紫末的手就往帳外走,紫末卻一甩手,離樊哙遠一些,“主公,夫人似乎還受了傷。”“似乎?”劉邦若有所思。紫末卻緊咬下唇,沉默起來。劉邦靜靜地等待,紫末内心掙紮許久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是尾随着一個女人進的夫人所住的房間,剛發現夫人,項羽卻突然出現,與他交手時,他邊與我厮殺邊與那個女人對話,從他們的談話中我聽出是那個女人打傷了夫人,夫人能不能醒來就看這個女人肯不肯出手相救。”樊哙聽到這裡下意識地為紫末辯解,“主公,如果是這種情況,紫末就是把夫人帶回來,也救不醒。”劉邦的眼神變得冷酷,“那個女人是虞姬?”紫末搖頭,“不是。聽項羽叫她蘇瑞。”劉邦隻覺得手心發涼,紫末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有些話并未全部說出來,顯然,她在為海遙考慮。他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下去,可是,又止不住想問:“項羽放你離開前說了什麼?”紫末身子一顫,“沒有說什麼。”劉邦眼神越變越冷,“你們約定三天後離開時海遙說了什麼?”紫末緊咬着下唇,一言不發,隻是身子顫得越發厲害。樊哙看得心疼不已,“主公,紫末孤身犯險,身上傷痕累累,我還是先帶她下去治傷吧?”劉邦仍然靜靜盯着紫末,半晌後才默然點頭,“下去吧。樊哙,把軍中最好的金創藥找出來。”兩人轉身向帳外走去,張良沉吟一瞬後尾随他們離開。三人剛走出營帳,滿臉冷肅的劉邦慘然一笑,悲聲說:“她若想立即離開,又豈會定下三日之約。定下了三日之約,肯定是有些事沒有處理好。在那裡她能有什麼事,她口口聲聲對我說當時是認錯了人。一次認錯,兩次認錯,猜忌盡頭,冷絕自傷(8)半個時辰前還說暫時不需要聯絡,現在卻忽然改變主意,張良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末将會親自前去聯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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