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見三個部下全部贊同,便點點頭,“季布,聽從虞姬的安排。準備攻城所用的大棒子等用品。”季布欣喜地應下。項羽這才看向虞妙戈,聲調溫和,“你怎麼想到用這個辦法?”虞妙戈内心翻江倒海,“待字閨中打發時間時曾看了些閑書,忘記是什麼書了,上面曾有這麼一篇,記憶中,他們用的是剛割下來的羊皮腿粘在冰溜子。見将軍為此戰憂愁,腦子裡就突然想起了這個事。”打敗了章邯大軍,軍隊内将士士氣正高昂,項羽深知這次戰役的重要性。節節勝利才能令未來的敵人聞風喪膽,才能更好地減少精銳的傷亡。虞妙戈的建議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很有可能是最行之有效的,他靜靜盯着虞妙戈,“謝謝你。”虞妙戈頓時熱淚盈眶,“能為将軍分憂,是妙戈的福分。”劉邦在四海歸一前殿接待了楚懷王所派使臣,一再推脫後“無奈”受封關中王。然後,設宴為使臣接風。秦宮雖然變了主人,可歌姬舞姬仍在。胡亥荒淫奢華,歌舞姬身上的裙裳竟然是金銀絲織成,翩翩起舞間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左擁右抱的來使滿臉震驚,呆呆觀看一陣子後不自覺起身,走進舞池,握住一名舞姬的纖腰,挑起她襟前紗裳啧啧誇贊,“聞二世皇帝胡亥享盡人間風流,果真不假啊。沛公,哦,不對,關中王,你等豔福不淺啊。”劉邦面帶惶恐,“大人誤會了。待安排好鹹陽城内事務,劉邦必會退守灞上。這些歌舞隻是為大人接風的啊。”來使哈哈大笑,“關中王何必驚慌,大王遠在彭城,即便真想管,也是山高皇帝遠鞭長莫及喽。”劉邦眼神略冷。右首端坐的子嬰突然起身,“此事與關中王無關。這些豔姬是子嬰臨時召回的,她們本來已被關中王遣出宮了。”見子嬰為劉邦解圍,來使先冷冷看一眼子嬰,然後問劉邦:“關中王準備如何處置降國之王子嬰?”見默站在子嬰身後的紫末眼中帶着懇求,與劉邦共坐一榻的海遙在袖下悄悄地拉了下劉邦的手。劉邦微微低頭,與海遙目光相觸後望向來使,“子嬰暫時交由左司馬曹無傷看管。”來使咄咄質問:“為何不斬殺,關中王不知後患無窮的道理嗎?”紫末俏生生的小臉上先是震驚,後是決絕。海遙心裡突然不安起來。劉邦默默盯着來使,“大人有大王的手谕嗎?”來使一愣過後正準備開口,樊哙已拍案而起,“既然來使不喜歌舞那就撤了,羅裡吧嗦的做什麼。”衆人驚愣間,樊哙已向那些呆站着不知道應不應該離開的歌舞們不耐煩地擺擺手,“下去,趕緊下去。”薄情轉是多情累(5)劉邦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樊哙已大步流星起身走到子嬰面前,看着子嬰,話卻是對紫末說的,“沒聽見主公的話嗎?還不帶着他離開。”海遙心中一動,這樊哙雖然從頭到尾都沒看紫末一眼,可是,這行為明顯是在維護子嬰。樊哙此舉,不像他平常的為人。難不成是前幾日的話他聽進去了?這個渾人,該不會真的想成全子嬰與紫末吧?她趕緊望向紫末。紫末顯然也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她反應還不算遲鈍,“子嬰,我們離開。”子嬰淡淡掃一眼紫末,步履輕緩向殿外行去。紫末緊随其後。樊哙目送兩人離開後,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座位,開始大口大口地喝酒。最後,竟嫌酒樽太小,太費時間,直接提着酒壇子往嘴裡灌。海遙悄悄退席。幾日工夫,她已經摸熟了王宮中的路,按記憶找到子嬰所居的宮殿,宮中值守的閹人卻說沒見到紫末他們倆。天漸漸變暗,宮燈盞盞點亮。瞬間工夫,整個王宮已是燈火輝煌。海遙尋了好幾處宮殿都沒能找到他們兩個。正要返回,卻見前面偏殿房頂上有兩個人影子。走過去,隐約有聲音傳過來。是紫末的聲音,“子嬰,我并未存心騙你。”子嬰沒有開口。紫末聲音低沉了些,“當日無論你做出哪種決定,我都不會勸說或是阻攔。夫人于我有恩,我們卻是自小的朋友……”子嬰冷冷打斷紫末的話,“我們隻是朋友?”紫末聲音已變,“子嬰,多年不見已是物是人非。我已非當年的阿末了。”子嬰卻聲音激動,“可在我心中,你就是當年的阿末。”紫末開始抽泣,“子嬰,對不起。這次是阿末對不起你。”“阿末,你……”海遙心裡一緊,就見眼前有一道紫影快速閃過。她擡頭望一眼房頂上焦急四顧的子嬰,歎道:“如果愛她,就不要利用她的愧疚一再逼迫她。她的心裡真的很苦。”子嬰聞言愣了,“這些年,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想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說。”海遙轉身朝已經遠去的紫影追去,“紫末,等等我。”紫末雖然速度降了些,可還依然向前跑。海遙追得氣喘籲籲,“紫末,你再不停下,我就不追了。”紫末悄悄擦掉眼淚,回過頭來輕輕叫:“夫人。”海遙扶着白玉欄杆,輕拍胸口,“你這丫頭,輕功修為是越來越好了。照這麼下去,再等個一年半載,我就再也追不上你了。”紫末從頭到腳看一眼海遙,唇邊露出一絲笑,“夫人這麼打扮,自然是追不上我了。”自入秦宮,在劉邦的一再要求下海遙換回了女裝,不得不說,這秦宮裡的宮廷裁作手藝确實靈巧,做出的衣服既不張揚又貴氣逼人,其實,她以前是不喜歡這類衣服的,可劉邦卻連連稱贊。女為悅己者容,他說好,海遙便将信将疑地穿上。好在連穿幾日也慢慢習慣了。現在經紫末一提,海遙心頭略窘,“他說這樣好看。”紫末又仔細打量一番海遙的神色,打趣說:“主公眼光确實獨到。”海遙含笑瞪紫末一眼,“知道打趣我。估摸着心情好多了吧。”紫末收笑,低着頭順着拱橋向前面慢慢走,“我本是鹹陽人。祖父曾是始皇帝身邊的近臣。因官邸和子嬰的父親扶蘇公子比鄰,自小便和子嬰一起玩。年少的我們曾經約定過,長大了我們也會像小時候一樣,永遠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可是,掃平六國後始皇帝性情大變,不知道為什麼祖父竟然意外觸怒了大王,府中被抄的前幾日我和子嬰出城遊玩。知道消息趕回鹹陽後,子嬰把我關了起來,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被人發現。可我心裡惦念父母和家人,于是趁夜翻過窗戶順着後院的狗洞偷偷進了府。可眼前的一切讓我毛骨悚然,各個院子橫七豎八全是屍首。母親,父親,祖母,哥哥,姐姐,甚至是還在襁褓中的弟弟,一個都沒有落下,全被殺了。”薄情轉是多情累(6)失去親人的悲痛外人用語言安慰是蒼白無力的,海遙與紫末默默走了一陣子,等在湖心亭子裡坐下,海遙才又開口:“你的祖父呢?”“車裂之刑,死無全屍。”雖然已經過去數年,說起這些紫末仍是滿目驚恐。海遙也打個寒戰。兩人說話間,有一個眼熟的閹人順着虹橋跑進來,把暖爐子放在兩人腿邊後轉身飛快地跑了。海遙仔細回想了下,想起來這個閹人正是服侍子嬰的人,她歎道:“之後呢?”紫末猶豫了會兒才伸出手攏在爐子上烤,“年齡尚小的我禁不起這麼大的變故。我撲在母親身上痛哭起來。那些正等着我自投羅網的侍衛們聞訊趕來,當時,我真的不想活了,對着侍衛們手裡的長戟就撞。可那些侍衛們還要拿着我去交差,我還不能死。于是,我就被那些侍衛們用長戟推來搡去,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口子。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被戲弄死的時候,子嬰來了,那時候扶蘇公子還很得大王的歡心,所以,那些侍衛不敢怠慢,子嬰牽着我滿是鮮血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府門,隔壁公子府裡子嬰的母親沖了出來,她說,阿末,你若跟着子嬰走,公子府裡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當時,滿心驚悸的我緊緊拉着子嬰的手,唯恐他扔下我。可當子嬰真的說出有他在就有阿末在的時候,我腦海裡卻閃出父親兄妹血淋淋的屍首。當時,沒有任何猶豫,我轉身就跑。那時候我跑得可真快,子嬰怎麼追也追不到我。我跑出了王城,跑出了鹹陽,跑出了我熟知的世界。”海遙攬住紫末的肩膀,淚忍不住流下來,“對不起,阿末。我不該讓你來鹹陽。”紫末搖搖頭,“我受盡磨難,卻也學得了一身功夫。我不再受任何人欺淩了,我自覺也有能力報仇了,可是那個暴君卻駕崩了。繼位的并不是扶蘇公子。我聽說子嬰境遇可憐,便想回鹹陽找他,告訴他,其實天地間很是遼闊,遠離鹹陽,遠離權力旋渦後日子會更美好。可是,我卻遇到了樊哙。”海遙靜靜盯着紫末的眼睛,問:“現在你心裡還有樊哙的位置嗎?”紫末苦笑,“樊哙不是君子,做事不講究方式方法,也不夠光明正大,可是,他是最執著的男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能在你一再拒絕的情況下死纏爛打,他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根本不向任何人掩飾他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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