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一邊聽着,手顫抖着,再也忍不住的大罵道:“逆子,逆子,還是這樣的不知悔改!我真是白白的養了你這個兒子!”
大皇子看向皇帝狂笑道,近乎癫狂,眼神裡面的那種悲恸的執拗快要噴薄欲出,“父皇,我若不要這皇位,您信不信,您一歸天,你的皇位輪不到我,最後也不會輪到齊淩嘯!”他眼神銳利,直接看向齊青策,一字一頓,铿锵有力,“皇叔,我的皇叔,您說對不對?”
齊青策冷眼觀着,薄薄的嘴唇緊閉着,他剛要說話,隻見大皇子掙紮着起身,身體用力前傾,整個人用了所有的力氣撲向拿着劍的齊淩嘯。
侍衛在一旁連護駕兩個字都沒有發出聲來,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皇子身體被那劍直接貫穿!
妖冶的血迹瞬間染透了他的胸前,大皇子雙腿像是被抽走了力氣,再也堅持不住,就這樣撲通一聲跪在齊淩嘯身子之下,大皇子的胸前插着他手握的劍,劍尖直接穿過他的胸膛,由于離得太近的緣故,那金屬穿透皮肉的聲音似乎齊淩嘯都能夠聽得到,噴薄而出的血迹直接像是雨點一樣飛灑在齊淩嘯的臉上,形成點點紅迹,那濕漉漉血液的溫熱感都是那樣的真實。
齊淩嘯呆在那裡,整個人都傻掉了,他的瞳孔瞬間放大,心髒仿佛也驟停在那一刻。這輩子他的手基本是幹淨的,沒有殺過什麼動物,更是沒有殺過人,而死在他手上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他的大哥。
他吓得手裡扔掉了劍,急忙抽出手抱着他大哥,從小到大,在他眼裡,他大哥都是偉岸一樣的人物,現在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樣虛弱的躺在他的懷中。
大皇子吐出一大口的鮮血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衫兒,若……若你我兄弟……不是皇家……之人,那……該是有多好……隻那一次,其實,我也……好痛苦……”
齊淩嘯揮淚如下,用力喊道:“大哥,你不要死,你派人殺我兩次,而我這次捅你一劍,我們這就算是扯平了,我不要你死大哥。”
大皇子聽此話,眼底盡染詫異之色,可是時間卻沒有讓他把剩餘的話說完,“兩次?我明明……隻……隻是……”
他最後隻是留下這幾個字,便一命嗚呼,生命就像是剛剛拂過水面的風一樣,隻那一瞬的時間,就再也回不來。
他想要說出口的話就停留在嘴邊,世間不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讓他帶着他那未曾說出口的秘密,一起深藏在幽幽無盡的時間盡頭。
齊青策聞到了這空氣中彌漫着的濃重的血腥味,這血的味道裡面還夾雜着皇帝身上的藥味,和這屋子原本就有的香薰味道,這味道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太過于似曾相識,幾種味道交雜在一起,竟讓人感覺有些作嘔,這讓他不禁皺了皺眉,萬沒有想到這兄弟之間争奪皇位的一幕慘劇又再一次的發生在他的眼前,而明明,在上一次發生這樣的慘劇并沒有過幾年。
他想,或許,齊家的人永遠都逃不過這個詛咒了。
病榻上的皇帝更是痛心疾首,不禁老淚縱橫,心中萬千感慨,大皇子确确實實是他所有兒子裡面最精明能幹的一個,又是自己一手栽培成長起來的,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他心痛如刀割一般。
在大皇子屍體旁邊的齊淩嘯站起來,低着頭,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他帶着一絲決絕一步一個血腳印,踏出了這皇帝内寝的大門,重疊交錯的帳簾随風飄舞着,淩亂于這宮中,他面無表情,隻随手扒拉開,蹒跚着走了出去,深宮昏暗的燭光映着他略略有些稚嫩的臉,那個白淨的臉上因染上了些血迹看起來竟有些可怖。
他眼神空洞,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皇帝在身後喚他的名字,帶着些焦急的情緒,“衫兒,你去哪?”
少年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隻顧自己向前走着,将皇帝在背後呼喚置若罔聞。
齊青策之間太子身邊帶着那個小侍衛,拿起了地上沾滿鮮血的劍,認真的擦拭了一下,放回劍鞘中,小步也跑着出去追随齊淩嘯了。
其實那小侍衛不是别人,正是陸月歌的侍女妙謹。妙謹女扮男裝扮了侍衛随齊淩嘯一同進了宮,本來她是不願意的,可是齊淩嘯再三懇求,認為自己在宮中并無任何信任之人,也沒有什麼心腹,一定要妙謹随他進宮保護他,本來以為進了宮不會有什麼大的意外,卻不曾想到竟目睹了這一些。
她小步的追上了齊淩嘯,看到少年的模樣依舊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可是眼神裡面的某些東西似乎變了。
那一刹那,她有些恍惚,少年還是那個少年,卻不像原來的那個少年了。
這一系列的變故,或許他真的變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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