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冷不冷?&rdo;顧遠樟關心地說,把暖和的暖手爐塞進秦玉麟的手裡。&ldo;還算好的,沒有陵州冷。&rdo;秦玉麟握着暖手爐說,和往常一樣和顧遠樟坐在一起說話。&ldo;等到了陵州會更冷,我幾年沒回去了,恐怕會冷死我。&rdo;&ldo;别說那個字。&rdo;顧遠樟捂住他的嘴,急忙說。&ldo;别這麼迷信。&rdo;秦玉麟拿下他的手,不屑地笑起來說:&ldo;别說一個死字,我發的毒誓夠毒了吧,也不見我真的死了。&rdo;要是有用的話,他都死了好幾回了。&ldo;都是我不好……&rdo;當初若不是他逼的,秦玉麟也不會發那樣的毒誓。顧遠樟想起來便難過,不知道如何是好。&ldo;行了,你也不必一次一次地說你怎麼樣怎麼樣。&rdo;秦玉麟聽着煩,老實不客氣地說:&ldo;那些東西,我計較的話還用等你來自責,啧。&rdo;在顧遠樟心裡不得了的事情,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ldo;我曉得你不計較,可我心裡難過。&rdo;顧遠樟被他說得低下頭,忍不住又蠕着嘴說。&ldo;我讓你難過的時候你隻管難過,我讓你笑着的時候你就給我笑着。&rdo;秦玉麟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滋生,他還是很習慣把顧遠樟當成自己的東西。顧遠樟心頭一跳,不相信地擡頭看着他。&ldo;夫人?&rdo;難道他不曉得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ldo;瞧什麼,你不是一直求着我嗎?&rdo;秦玉麟說,出奇地有些不想去他的眼睛。他到不是認為自己沒面子。&ldo;是……你的意思是……&rdo;顧遠樟語無倫次,心慌又心急地說:&ldo;可是,我想的那個?&rdo;&ldo;你想的哪個?&rdo;秦玉麟問說。顧遠樟低頭不語,不敢說出心裡的話。他突然害怕了,他不想秦玉麟再一次因為他而有什麼好歹。&ldo;沒有了……我沒想什麼。&rdo;秦玉麟聽他的聲音都快哭了,便說:&ldo;那樣啊,那就當我沒說好了。&rdo;&ldo;夫人。&rdo;顧遠樟擡頭說了句,有些兒委屈嗔怪的意味。&ldo;那你應是不應我?&rdo;秦玉麟湊到他身前,雙眼壓迫着他說。&ldo;應,我應你。&rdo;顧遠樟紅了眼眶,說出口的那一霎那什麼委屈都沒了,他伸手抱住秦玉麟,努力點頭說:&ldo;我求的就是你這句,我怎麼能不應。&rdo;就是死了也要應的啊。&ldo;這麼幹脆,這會子就不怕毒誓了?&rdo;秦玉麟讓他抱着說。顧遠樟身體一僵,想到那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誓,他心裡一陣揪緊。這如何是好,他絕望地放開秦玉麟,卻又舍不得地抱回來。不能放,放了就永遠失去了。&ldo;讓我來承擔你的毒咒,讓我不得好死。&rdo;他死也要得回他的妻兒,不會放手。&ldo;兒子說的沒錯,你當真是個大笨蛋。&rdo;秦玉麟戳戳他呆愣的臉頰,滿不在乎地說:&ldo;當初我隻說了我不去纏你,又沒說你不能來纏我。&rdo;&ldo;……&rdo;顧遠樟張着口,愣愣地望着秦玉麟。&ldo;你瞧,哪一次我去纏過你,還不都是你來纏我?&rdo;秦玉麟看着他,認真說。&ldo;是這樣嗎?&rdo;顧遠樟呆愣地想了半天,突然喜悅地笑起來,秦玉麟說的總不會錯的,他總是這樣覺得,&ldo;那就太好了,夫人。&rdo;是啊,秦玉麟從來沒纏過他。剛才看見他哭喪着臉,秦玉麟便想安慰安慰,現在看他高興的臉,秦玉麟卻也不爽。憑什麼一個小小的歪理由你就理所當然地高興了,哼。&ldo;好是好,不過你得聽清楚。&rdo;秦玉麟冷森森地對他笑,&ldo;以後要是再惹着我,你懂的。&rdo;&ldo;是,我知道。&rdo;顧遠樟忙不叠地點頭,又喜又怕地看他。他曉得的,有些事情一次就夠了,他一輩子都忘不了。&ldo;真知道還是假知道?&rdo;秦玉麟尤不放過他。&ldo;真知道,我真的知道了……&rdo;顧遠樟就像見了貓的耗子,想表現好,又不敢大聲。&ldo;希望如此。&rdo;秦玉麟盯了他一會兒,然後才移開眼睛,換一種溫和的聲音說:&ldo;你對我好,我也不會對你壞。&rdo;&ldo;嗯,嗯。&rdo;顧遠樟笑着點頭,他知道秦玉麟不說假話,這不是蒙他的。&ldo;其他的就不多說,你也知道我的為人。&rdo;秦玉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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